說實話，在場的諸位還真沒辦法理解。

畢竟不能同。

從來沒有跟斷袖夫夫打過道，更不知道斷袖夫夫之間懼是怎麼個懼法，他們如何理解？

不過季東禮顯然很想留下軒轅曜，所以繼續說道：“我有些事想跟曜世子請教……”

“改天吧。”軒轅曜一口回絕，“本世子難得假期，想好好陪陪阿錦，今日多謝季公子的招待，改天阿錦若有空，定設宴回請季公子，到時候還請諸位也能捧場。”

說完這句話，他朝謝錦示意，兩人一并轉朝涼亭外走去。

“曜世子！”季東禮不死心地喊了一聲，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面上神帶著幾許懊惱，幾分不甘。

席間眾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季東禮，彼此換著眼神，很想知道他要跟軒轅曜討教什麼，今日這場茶話會究竟是為了誰而設？

莫陵安放下茶盞，角勾起一抹了然笑意，跟著起道：“既然九爺和曜世子都走了，我看我也走吧，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楚玄、陸崇臨和墨玄武似乎都看出了一些什麼苗頭，不過一來別人的事不好過問，二來就算問了季東禮也不一定會說，于是都把疑問默默吞回了肚子里，紛紛起告辭。

待走出季家大門，謝錦的神立即冷了下來，聲音如浸了寒冰：“冥魘，去查。”

暗一道影如鬼魅般悄然掠去，大白天里也讓人幾疑眼花。

“阿錦。”軒轅曜顯然已經明白，“季東禮是為了針對我？”

縱然他如何遲鈍，今日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季東禮的目標太明顯，幾乎連掩飾都不會。

可他針對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謝錦偏頭看他，表緩和了些，“我們先回去。”

軒轅曜點頭，兩人一起翻上馬，往謝家方向疾馳而去。

謝錦也在思索著季東禮的目的。

這位季家大公子的舉看在旁人眼里也許沒什麼不妥當，可謝錦是什麼人？

那些拙劣的手段在他面前本無所遁形，季東禮說的那些話，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別有所圖。

起初以為他辦茶話會的目的是為了攀關系，此時看來倒是有些想當然了。

回到錦園，下人打水過來給兩位主子洗漱，謝錦換了輕便閑適的裳，坐在窗前沉思。

軒轅曜洗漱回來之后看著他這副模樣，溫聲開口：“別因一時的不快而影響了心，我雖然不擅長什麼謀詭計，但不代表我是個任人算計的人。”

謝錦抬手，朝他出雙臂。

軒轅曜表微頓，隨即朝前走了兩步，由著他摟著自己的腰，像個娘們似的把臉在他前：“如果季東禮真的敢在你上打什麼齷齪的主意，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軒轅曜沉默片刻：“季家是靖王妃的娘家，這次也沒鬧出什麼不愉快，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后不跟他們打道就可以了，沒必要讓靖王妃難做。”

謝錦沒說話，眼底卻盡是冰霜。

軒轅曜示意他讓個位置，矮坐在他側，淡淡道：“帝都權貴閥門之間或多或都有著利益牽連或者姻親關系，朝上朝下難免有面的時候，有些事只要不是對方做絕了，我們心里有個數自遠離就行，沒必要多過計較。”

謝錦道：“曜曜是教我學會仁慈？”

“人們常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軒轅曜眉梢輕挑，“還有一句話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縱然今日你職高，手段狠，可以加倍報復在他上，來日萬一他懷恨在心，趁你不備使招，你是不是防不勝防？”

謝錦皺眉：“能算計到爺的人，至今還沒出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謝錦瞪他：“曜曜。”

“阿錦最乖了。”軒轅曜了他的頭，“你現在是朝廷命，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后，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鋤，都難免樹敵，我們自己不做小人，可你沒辦法確定邊的人是不是小人，所以……”

“九爺。”

謝錦轉頭：“進來。”

一黑的冥魘閃而，單膝跪下：“屬下查清楚了。”

“說。”

冥魘把在季家院聽到的計劃如實稟報：“季東禮設了個計，故意讓侍弄臟了曜世子的裳，想在曜世子去換服時栽贓陷害，以季東禮侍妾為餌捉在房，以此來破壞曜世子的名聲，離間九爺跟曜世子之間的關系。”

短短幾句話很快說完，中間沒有任何停頓，然而話里表達出來的意思卻讓屋里的空氣迅速凝結，氣氛冷得駭人。

謝錦眉眼緩緩攏上一層寒霜，周溫度以軒轅曜能覺到的速度急速下降。

“離間我跟阿錦的關系？”軒轅曜倒是還能冷靜，只是為此到不解，“季東禮跟我們無冤無仇，他離間我們的關系做什麼？”

冥魘垂眸：“季家小姐尚未出閣，此前曾托婆過來說親，只是還沒說完就被夫人婉拒了。”

軒轅曜：“……”還有這等事？

謝錦冷道：“退下。”

“是。”

冥魘起離開，一個閃便沒了人影。

軒轅曜眉頭緩緩皺起：“這麼說來，那季婉兒是在打你的主意？”

謝錦表很冷，像是要殺人的樣子。

軒轅曜問道：“季婉兒多大了？”

“應該是個老姑娘。”謝錦聲音沉冷，肅殺之氣很重，“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居然也敢打爺的主意，季家胃口不小。”

打他的主意只是癡心妄想，然而他們敢算計軒轅曜，這件事卻是謝錦無法容忍的，已經及了他的底線，季家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沒想到阿錦魅力這麼大，都被圣旨賜婚了，還有人不死心敢打你的主意。”軒轅曜語氣酸酸的，“此事斷然不能善罷甘休。”

謝錦聞言，緩緩轉頭看他，“曜曜這是吃醋？”

“就是吃醋。”軒轅曜手他的臉，“不可以？”

“當然可以。”謝錦角浮現一抹笑意，無形沖淡了眼底的暴戾之氣，“曜曜想如何對付季家？”

軒轅曜想了想：“季婉兒是靖王妃的侄，這件事可以讓靖王妃出面解決。”

謝錦皺眉：“這就是你的辦法？”

他還打算好好招待季家，他居然想讓靖王妃出面？

“把源頭掐滅就行了，不用折騰得太復雜。”軒轅曜親了親他的臉，“阿錦最乖了，既然事的起因是季婉兒，那就把這個人解決了就行，讓靖王妃出面，我們既是給面子，也是讓承個，又不必因此而樹敵，一舉三得。”

說來說去，重點無非就是一條，不想讓謝錦樹敵。

謝錦沉默不語，顯然并不想這麼做。

“我知道若阿錦出手，必然會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但是我覺得沒必要。”軒轅曜道，“一來他們的計劃沒能得手，于我而言沒造什麼損傷；二來就算他們的計劃得手了，我也不是沒能力證明我的清白，況且阿錦信任我，也不會讓這樣的臟水潑到我的上；

三來，誰的責任誰自己擔，讓靖王妃出面，不代表季婉兒就得不到應有的懲罰，我們應該相信靖王妃。”

謝錦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些，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點頭：“聽曜曜的。”

軒轅曜了他的頭，像是小狗似的：“阿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