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沉眉，記得之前在大周時，蘇裳還曾代表南越君王想求娶南家嫡——彼時南曦已經嫁給了容毓，了大周攝政王妃。

所以南越皇帝其實一直都想娶，至今未曾死心？

南曦眉心微皺，湛若千里迢迢送了這樣一份信，應該是提前算到了南越會有所作？

“皇陛下，攝政王。”楚紅去而復返，“謝大人和曜世子到。”

容毓冷道：“讓他們進來。”

三人很快進殿行禮。

謝錦道：“不知主上召見，是為了何事？”

南曦抬手，把手里的信遞給楚紅，楚紅大致看了一下，轉遞給謝錦三人。

大正宮里的氣氛有些凝肅，謝錦和軒轅曜看完信上容，眉心微皺，表皆有些不太好看。

“南越皇帝這是死期要到了吧？”謝錦冷笑，“本事不大，胃口倒是不小，居然連求娶皇陛下這樣的想法都敢生出來？這樣的人不除，留著他過年？”

軒轅曜緩緩點頭：“的確應該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讓他們領教一下東陵鐵騎的厲害。”

養了兩年的黑曜軍，眼下應該派上用場了。

“關于南越境興起的這個流言，應該是有人暗中控。”楚南眉心微蹙，“其實皇陛下尚未登基之前，南越就有這樣的說法，后來南越和北疆派使臣過來，存的也是打探虛實的心思，只是主上施了個小小的離間計之后，蘇裳回南越之后就引起了皇帝的殺氣，南越蘇丞相深葉茂，勢力并不小，皇帝除掉蘇裳需要慢慢籌謀，避免朝局，這兩年才無暇他顧。”

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皇帝的江山應該是坐穩了，誅殺蘇丞相引起的負面影響應該也已經安定了下來，所以他才又生出了這樣不自量力的找死行徑。

掌管報的莫陵安以前約就提起過南越有這樣的傳聞，只是一來皇陛下剛到東陵，需要坐穩帝位，二來容毓沒什麼征伐天下的野心，三來則是南越和北疆使臣的到來了點挫折，他們以為這兩國都能學乖點。

沒料到南越皇帝就像個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始終野心不改。

而顯然，南疆皇帝是真的把「得東陵皇得天下」這個說法當了真，才敢一次次試探他們家主上的底線。

以前南疆皇帝懾于容毓掌握大周、東陵兩國攝政大權，尚且能收斂一二，如今大周皇帝登基已一年有余，容毓更是就此在東陵扎了，所以南疆皇帝這是無所顧忌了？

軒轅曜眉心微斂，沉了許久：“南越東北邊關平綏毗鄰淮南，是易攻難守地帶，所以我父王從鎮守淮南開始就重兵防守，南越的兵力定然也不容小覷，即便這麼多年誰都不曾手，可淮南防守的兵馬始終不敢懈怠。如果此番要給南越一個教訓，臣認為可以從羽國借道，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說著，他看了容毓一眼，“臣正好想拿黑曜軍練練手，主上之前不是還想看一場黑騎演練嗎？此番正好，臣真刀真槍戰場上打給主上看，不拿下南越七座城池，臣絕不回來見主上。”

話音單膝跪下：“臣請命出戰，讓南越為他們的狂妄和野心付出代價！”

“如果從羽國借道，便可以連羽國一并收了。”謝錦不疾不徐地開口，“羽國疆域小，人口，兵力弱，東陵鐵騎一出，他們本沒有招架之力，只有臣服的份。”

頓了頓，“不過羽國歷來安分，納為東陵疆土之后，可以善待他們的子民，對于羽國王族也可以加以分封，依然讓他們做藩王，不改王室尊榮。”

此言一出，殿其他人不由齊齊朝他看去。

軒轅曜擰眉，若有所思：“羽國南面邊境跟南越相接之有一廣袤平原，水草沃，適合養兵養馬。”

南越曾經也對羽國那片草原虎視眈眈，若能把羽國邊境攻下，大規模的軍隊駐扎就不問題。

然而戰爭歷來就是最敏的事，各國之間的平衡不能輕易打破，就算羽國只是一個小小的弱國，南越也并不敢擅自興兵挑起戰爭，因為南越一旦挑起戰爭，其他各國不可能做壁上觀。

羽國夾在南越和東陵之間，南北都是強國，原則上來說，羽國其實并不依附于任何一個國家，但不管是南越還是東陵，如果真要興兵征服或者以強的手段脅迫，那麼羽國也只能每年上貢，以求得家國平安。

“倘若九國之間注定必須有一場戰爭，那麼羽國、炎國和青國這三小國結局其實已經注定，現在不破，將來也依然無法無法覆巢之下求得安穩。”

南曦聲音沉靜，“湛若的消息來得早，可以先讓莫陵安關注一下南越的況，這個時間里朕也可以先跟湛若書信往來，讓羽國王室做好心理準備。”

軒轅曜抬眸，目落在皇陛下清麗致的臉上，有些詫異的，“陛下同意臣興兵攻打南越？”

“為什麼不同意？”南曦挑眉，“只許南越三番兩次挑釁，不許東陵怒而反擊？”

軒轅曜一訕：“倒不是，臣只是以為陛下更好和平。”

其實是因為他家主上被磨滅了斗志，以至于讓人有種錯覺，皇陛下就是個溫的子，爭霸天下這種事好像天生就該屬于男人，東陵有皇陛下當政，似乎這仗就打不起來。

想到這里，軒轅曜驀然一凜，南越和北疆屢屢挑釁，是否也因為有這種錯覺？

可是很顯然，皇陛下只是脾氣溫一些，看起來和藹可親，卻不代表是任人欺負還能忍氣吞聲的子，況且……

敢欺負皇陛下的人，主上只怕很快就會讓他明白「死」字怎麼寫。

“謝錦。”容毓開口，聲音沉冷，“去擬一份請帖，邀請羽國王上來東陵做客。”

“臣領命！”

“楚南，即刻傳信給莫陵安，讓他重點關注南越皇族向。”

“是！”

“黑曜軍坐騎、兵和盔甲全部裝備妥當，隨時做好出戰準備。”

容毓語調越發冷峻，“楚紅跟軒轅曜接兵權，十萬金甲軍暫由軒轅曜掌管。”

軒轅曜、楚紅同時領命：“臣遵命。”

南曦安靜地看著楚紅。

兵馬的移其實就是權力的移，聽似輕描淡寫，然而對于武將來說，兵權意味著立之本，楚紅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可對容毓的安排卻沒有毫質疑，連表都沒有一點變化。

南曦角微挑，楚紅現在領了衛統領大權，又有了孩子，眼下留在宮里當差是最好的安排，若是東陵出兵征伐他國，第一個被派出去的將領必定是軒轅曜，如果以后其他各國也開始加到這場戰爭中來，那麼軒轅祈出征也許比楚紅更合適。

畢竟楚紅的兵法和武功都是軒轅祈教出來的果。

或者容毓親自領兵。

楚紅這個已經做了母親且最適合待在皇邊護駕的將軍，大抵是不會安排去戰場了。

“都去準備吧。”容毓開口，“金甲衛的裝備從國庫出，需要多銀子也擬份折子上來，謝錦過目之后呈給本王批。”

軒轅曜領命：“是。”

“本王給你配備最良的兵、戰馬和盔甲。”容毓目落在軒轅曜面上，“希你的戰績能配得上這樣的規格。”

軒轅曜頓時力山大，恭敬領命：“臣定不負主上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