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還在繼續，南曦中途離席，眾臣恭送。

湛若站起，拂了拂寬大的袍袖，在兩位王子不太高興的目注視之下，從容跟南曦一道離開，轉去了大正宮。

昊兒已經下了課，正坐在書案前寫字。

“吱吱！”雪貂原本坐在小主人的肩頭，見到湛若進來，瞬間沖著曾經的主人熱囂，看起來像是在打招呼，“吱吱吱！”

湛若朝它手：“過來。”

小貂卻傲地轉過了頭，對著昊兒吱吱兩聲，用爪子拉他的服，待昊兒手把它抱在懷里，小家伙的聲音明顯歡快了起來，“吱吱！”

湛若瞇眼，眼神不善地看著這個喜新厭舊的東西，“是不是想讓我剝了你的皮？”這麼快就叛主？簡直該丟進鍋里活燉了。

“吱吱！”

“放心。”小太子著它干凈雪白的發，像是在安，聲音稚卻清冷沉著，“有我在，他不敢。”

小貂兒瞬間吱吱吱個不停，一個勁地往昊兒懷里拉。

“太子殿下威武。”湛若似笑非笑，“不愧是皇陛下的兒子。”

昊兒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過獎。”

湛若見狀，忍不住撇了撇，暗道還是小時候可，懵懂無知不會說話的時候越看越讓人喜歡，現在長大了，會說話了，這副清冷淡漠的模樣簡直跟他父王一模一樣，一點都不可。

小孩子這麼老做什麼？

就算要做繼承皇位，也可以像皇陛下一樣，做個溫寬容的皇帝，干嘛像他那個討人厭的父親一樣？

“湛若。”南曦坐在榻上，抬手招呼他坐下，“我眼瞅著你那兩個兄弟都不太適合做下一任羽國王。”

湛若聞言，頓時生出幾分危機：“阿姐是想讓我做王上？”

南曦搖頭：“容毓的意思是若要對南越開戰，勢必要從羽國經過，與其最后因為疆土的原因跟羽國牽扯不清，不如現在就把羽國納東陵版圖。”

湛若沒說話，擰起眉頭細細想了好一會兒：“覆巢之下無完卵。天下各國真要開戰的話，羽國、青國和炎國這三個小國必然沒辦法做到置事外，也定然不會是各大強國的對手，所以只能依附或者被吞并。”

對于羽國的結局他顯然并不在意，反正吞并的人最后一定是阿姐，羽國被納東陵版圖，對于羽國百姓來說，日子并不會到多影響。

南曦點頭：“確實如此。”

“羽國夾在南越和東陵之間，不管是被吞并還是依附，都必須要選擇一個國家。”

湛若嘖了一聲，“南越實力不如東陵強大，偏偏南越皇帝還是一個認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蠢家伙，羽國沒別的選擇。”

南曦沉默片刻：“納東陵版圖之后，羽國就將徹底為東陵臣子，羽國現在所的疆域將為東陵疆土的一部分，不能再獨立行使王權，而是必須聽從東陵朝廷的政令旨意。”

湛若道：“這是必然的，否則那些野心的君王為何不顧一切的想要征伐天下？不就是想做天下共主嗎？”

讓天下各國從此只有一個聲音，只有一個皇族，至尊至貴，無人敢逆——這是一個有雄心有抱負的君王最大的野心和愿。

抱負和野心誰都可以有，可是這要建立在同等的實力之下，否則只會為炮灰。

“吱吱！”雪貂忽然了一聲，

湛若轉頭，隨即便看到昊兒站起走進殿。

龍床上躺著一個剛睡醒的小人兒，睜開眼，一副惺忪模樣。

“兄弟二人好像還不錯。”湛若挑眉，看著殿方向，“年之后，應該不會發生兄弟鬩墻事件吧。”

南曦道：“應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