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在昊兒被罰的時候只顧著樂，而是忙著國事，讓孩子到父母跟他在一起，給他足夠的安全。

……這是南曦跟容毓無數個夜晚通出來的教育孩子的方式。

容毓年時幾乎沒有過溫，在自己的兒子上，南曦不想重演一個冰冷的年，希他能做一個擁有七六的正常孩子，可以比一般孩子多一些沉著自持，多一些帝王氣度，但是該的溫一定要有。

容毓無條件同意的說法。

不過他也從來說一不二，晚上就寢之前，昊兒在小書案上擺開一張嶄新的宣紙，認認真真地開始默寫，子坐得板正，執筆的姿勢標準周正。

南曦忍不住有些擔心，畢竟尋常孩子三歲這個時候才剛剛啟蒙，以讀為主，抄寫的比較，默寫的就更多了一點難度。

況且容毓有言在先，再有默寫錯誤的就會被打手心，昊兒還沒怎麼害怕，這個做母親的已經開始有些張了。

南曦站在一旁看了片刻，昊兒心無旁騖，專注地在宣紙上落下一個個稚的字跡：

人之初，本善。相近，習相遠。

茍不教，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

南曦安靜站在一旁，看著昊兒一個字一個字默寫。

出皇家的孩子生來就有自己的責任，也注定需要背負著更多的辛苦，然而比起尋常百姓之家，他自打出生起，就擁有其他任何孩子都沒有的優渥條件。

錦玉食，尊貴份，有專職的太傅，一對一的武課教習，自小到大接最好的教育方式——

只要資質不是過分平庸愚鈍，長大之后自然文武雙全，能力出眾。

扶不上墻的爛泥除外。

昊兒資質不錯，跟爛泥毫無關系，一番嚴格要求以及他自己天生展出來的氣度，可以想見以后會是個不錯的帝王。

南曦看了一會兒，待到昊兒已經完全正確地默寫出前面三十個字，轉走到案前，開始幫著容毓看奏折，這兩天事很多，春闈結束之后是殿試，殿試的時候還沒決定下來，軒轅曜要出兵，糧草要籌備……

各部的折子如雪片般呈到案上，都是需要皇陛下和攝政王朱筆批的。

戰兒坐在凳子上開始打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皮子直打架。

娘看著忍不住失笑：“二皇子該睡覺了，奴婢抱他去側殿。”

孩子年紀小，正是吃喝睡覺的時候，往常這個時候都早已睡下，今晚是為了陪哥哥，熬到這麼晚也不容易。

“不……不……”戰兒小癟了癟，憋了好半晌才終于憋出想說的話，“不……不睡。”

南曦轉把抱在懷里：“為什麼不睡？”

“哥……哥哥……”戰兒小手揪著母親的服，“不……不打……”

南曦愕然，隨即失笑。

這是疼哥哥，怕哥哥挨打？

“兩位殿下真好。”娘笑著說道，“以后長大了一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