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奉石城陷一片通天大火之中，城中萬皆被焚燒殆盡。

那灼熱的氣流似乎讓奉石城郊外二十里的空氣都變得暖和了起來，謝錦和莫陵安就這麼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靠著篝火陷了沉睡。

然而天亮時分，忽然聽到一陣急切的馬蹄聲，謝錦豁然從夢中驚醒，坐起來卻發現冥魘和冥魅兩人已經站了起來，不發一語地盯著馬蹄飛奔而來的方向。

謝錦靜靜看了片刻，待視線中映那個悉的青年，他驀地站起，冷喝：“站住！”

青年握住韁繩，勒馬停了下來。

雙方相隔近百米，卻仿佛隔著天涯海角的距離，謝錦難得沒像往常那般飛上前去摟著曜曜的腰，而是認真地開口：“就站在那里別，不許再靠近了。”

軒轅曜端坐在馬背上，后跟著他的十八衛，早晨的空氣中泛著涼意，他一路奔波而來，渾上下都著疲憊之，看得謝錦格外心疼。

軒轅曜目落在謝錦和莫陵安面上，眉心微沉：“你們沒事吧。”

“沒事。”莫陵安站起，撣了撣上塵土，“昨晚跟謝九爺同榻而眠，睡得格外安心。”

軒轅曜眉角一。

“什麼同榻而眠？”謝錦皺眉看他，“會不會說話？”

“天為被。”莫陵安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腳下的土地，“地為席。”

謝錦沉默。

莫陵安挑眉：“難道我們不算是同蓋一床被子，同在一張床上睡覺？”

“這麼說來，冥魘和冥魅也是？”謝錦冷笑，“爺昨晚口味還重。”

莫陵安嘖了一聲：“九爺想哪兒去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同在大地這張席上共枕，同蓋上天這床被子，又沒說我們做了什麼事，你這麼敏做什麼？”

謝錦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的胡言語。

他現在特別想抱抱小豹子，可昨晚潛奉石城，他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染上疫毒，這會兒縱然如何想抱也得忍著。

“曜曜。”謝錦目溫和，“你們先回去，我跟陵安在這里待上幾天，等確定安全了我再去找你。”

軒轅曜翻下馬，聲音淡淡：“奉石城還得燒上兩天，我在這里陪你。”

“不用。”謝錦拒絕，“我不需要你陪。”

軒轅曜皺眉。

“有莫陵安在這里，還有冥魘和冥魅保護我的安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謝錦指了指熄滅的篝火堆，“我們昨晚還烤了兔子吃，你忙到現在還沒吃吧，帶著你的十八衛回曲城吃飯休息，別忘了接下來還要直搗南越帝都，軍隊需要養蓄銳，更需要你這個主帥給他們士氣，別讓他們擔心。”

軒轅曜沉默片刻，“我把事都代給了安逸和余樊——”

“軒轅曜。”謝錦臉一沉，面無表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說的話你聽不懂？”

軒轅曜抿，表有些倔強：“南越兵力已經潰散，毫無招架之力，接下來不管有沒有我在，進攻南越都不會再有任何阻礙。”

“我不想聽這些。”謝錦眉心蹙起，“別忘了你的責任，除非你能讓皇陛下即刻下旨換將，否則此時便不是你任的時候，戰場更不是你展現真意切不離不棄的場合。”

軒轅曜沉默。

“不許胡鬧。”謝錦語氣越發強，“立刻回去！”

話音落地，原就寒涼的氣候越發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