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伯是個長袖善舞的人。
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多生枝節,因此很快就將唐文打發走了。
錢的事,顧司乾向來不吝嗇,給多全憑歐伯作主,隻要能堵住唐文的口,不要再來找喬琦的麻煩,多都值得。
待他被歐伯帶下去以後,顧司乾這才抱著喬琦往唐七七停靠的那棟樓走去。
事發突然,唐七七出事以後,原本應該被警方的人帶走。
但是顧司乾知道和喬琦的關係,也知道,是為喬琦而死。
因此當時就派人將他們攔下了。
這件事的質,不用查,也已經一目了然。
得知他們是唐七七的家屬,那邊的人又認識顧司乾,不怕他帶著跑掉,因此,也沒有攔,直接就讓他們帶走了。
運回來以後,顧司乾就命人,安置在一棟副樓的大堂裏。
此時,他抱著喬琦走過去,遠遠的,就看到大堂裏設置了一個臨時的簡易靈堂。
正中間赫然正是一副巨大的棺材,而唐七七,則是靜靜的躺在那副棺材裏。
喬琦狠狠一震。
顧司乾將放下來,沉聲說道:“我知道你會想要見,所以特地將留了下來,這裏不是的家,等你看完,我就會讓唐文將帶回去。”
頓了頓,終究還是低聲安道:“逝者如廝,別太難過。”
喬琦沒有說話。
死死的抿了,從進來的第一眼開始,目就已經鎖定在了那口巨大的棺材上。
顧司乾扶著,艱難的走過去。
棺材是上好的柏木,外麵刷了一層黑的油漆,下麵擺著一圈新鮮的花,是歐伯昨夜臨時命人采買來的。
喬琦一步一步,挪到了棺木旁邊。
雙手,扶著棺材的邊緣,探頭往裏看去。
隻是一眼,眼淚刷一下就落了下來。
隻見棺材裏,唐七七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張清瘦的小臉蒼白如紙,上的服已經換了,是一漂亮的白套裝,看上去就像一個聖潔的天使一樣。
若不是的脈搏已停,停無生息,臉有些不正常以外,此時看上去就跟平常沒什麽兩樣。
那麽年輕,那麽漂亮,那麽鮮活的充滿了朝氣的一個人。
喬琦隻覺心頭巨痛,像是被一把刀狠狠的剜著,在心口的地方,剜出一個巨大的來。
鮮直流,冷風嗚嗚的灌進來,讓遍生寒。
“七七……”
頭哽咽,淚如雨下,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司乾並沒有上前去勸。
隻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目沉沉的注視著。
整個靈堂裏,其餘人都被退下去了,諾大的空間裏隻有他們兩個活著的人。
他就那樣默默的看著,看著的痛苦,看著的悔恨,看著一下又一下,試圖去將唐七七喚起來。
“七七,姐姐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不是說,你要做服裝品牌,要開服裝店,要做全世界最厲害的設計師嗎?”
“你醒來看看我啊,你想做什麽,姐姐都陪你去做,你的所有夢想,姐姐都幫你實現。”
“求求你,先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喬琦總以為,自己一生的眼淚,早在很久以前就流了。
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沒有。
還是會覺到痛,還是會覺到難過,還是會像曾經一樣,麵對一個個自己深的人的離開,無法接,不願麵對。
天知道,如果可以,寧願那天死的人是自己。
而不是讓一個本不應該死的人,為了去送命。
但這個世界上的事,又哪裏由得自己選擇。
就像死去的人,又怎麽可能回來呢?
喬琦低下頭,任由眼淚肆意流淌,握著唐七七冰冷僵的手都在輕輕抖著。
過了許久,直到的嗓子都啞了,眼淚似乎也流幹了。
才輕輕將的手放下,手,替整理了一下領和頭發,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輕聲說道:“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想睡就睡吧,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放心,我會讓他們死無葬之地的。”
說到最後一句,語氣中已不由帶上一抹狠厲。
顧司乾微微一震。
下一秒,就看到喬琦抹去眼淚,轉過來。
此時,的臉上雖然仍舊掛著淚痕,可顧司乾卻分明看到,眼裏的弱和痛楚,都已經緩緩褪去。
代而浮上來的,是一片仇恨的殘酷和冷漠。
“我聽說,你把那幾個人抓回來了?”
顧司乾麵冷沉的看著。
“你想做什麽?”
“帶我去見他們。”
“不行。”
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喬琦冷笑一聲。
邁步,直接走到他的麵前,微微仰起脖子看著他,以一種桀驁不馴的語氣冷聲說道:“他們殺了我的妹妹,我要替報仇。”
顧司乾眼眉深沉,看著人那張桀驁的臉,以及眼底的仇恨。
到底,還是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是為你而死的,那些人的目標原本是你,可是你自從四年前獄以後,就和朱雀社乃至這個圈子再沒半幹係,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找你嗎?”
喬琦微微一震。
顧司乾拍了拍手。
門外,一直侍立在那裏的秦越走進來,手上拿了幾張資料,微微低頭,雙手給他。
顧司乾接過來,順手就遞給了喬琦。
“你先看看這個。”
喬琦接過來,仔細看了一眼,臉微變。
顧司乾解釋道:“這是昨天晚上,經過一番嚴格審問後,再加上讓秦越出去調查的結果,資料顯示,之前那個開車撞你的人,和後麵綁架你逃跑的人,並不是同一波的。”
“也就是說,目前已經有兩波人盯上了你,後麵那一波人,我們已經知道了,是華人會幹的。”
“他們要找你的目的,現在我們還不清楚,那幾個人不過是底下的小嘍囉,上麵的計劃和目的不會告訴他們。”
“而之前開車撞你那個人,在車子衝出橋掉進河裏的時候,就已經中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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