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小時閉結束之後……

燕破嶽、蕭雲傑還有孤狼，被趙誌剛喊到了辦公室。

“還有八十九天，始皇特戰小隊就會進行第一次部淘汰，有三個績最差的會被淘汰下去，同時也會從夜鷹突擊隊挑選出三名訓練績最好的補充進來。”

趙誌剛的語氣很溫和：“有句話說得好，失敗是功之母。隻要你們永不鬆懈，用積極的心態麵對失敗，知恥而後勇，保持更加旺盛的鬥誌努力訓練，將自缺點彌補後，憑你們的天分，遲早能夠重新回到始皇特戰小隊。”

麵對趙誌剛的勸導與叮囑，孤狼沉默著冇有吭聲，但是燕破嶽和蕭雲傑的臉上卻一起出了不甘的神。聽指導員的意思，這淘汰賽還有將近三個月呢，第一屆淘汰人員的名單，就已經鎖定到他們上，而且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我知道，和你們說這些，你們肯定心裡不是滋味，甚至覺得我這個指導員是門裡瞧人，把人給看扁了。我也承認，你們都很優秀，就算是放在始皇特戰小隊，你們的優點都是出類拔萃的。”

“燕破嶽、蕭雲傑你們兩個力不錯，意誌也不錯，頭腦更是不俗，但是你們的槍法實在是個大問題，彆說是和始皇特戰小隊的其他人相比，就算是基層連隊的老兵，都比你們強得多。一個特種兵在戰場上連槍都用不好，怎麼作戰，怎麼去完任務？！至於孤狼，你和他們正好相反，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手，但你是一個兵，從你的能訓練績來看，一旦在戰場上要揹負超過二十五公斤的負重，進行中距離急行軍，最多隻需要十公裡，你就會掉隊。一個會拖累整支隊伍行軍速度的狙擊手，就算是槍法再好，又有什麼用？！”

開始趙誌剛的聲音還很溫和，說著說著，卻開始漸漸嚴肅，說到最後更已經是聲俱厲。

辦公室氣氛一片抑，他們剛剛進始皇特戰小隊，尤其是燕破嶽和孤狼，他們還冇有和始皇特戰隊的隊友接過哪怕一次訓練，就一起被趙誌剛打上了“淘汰者”標簽，他們又怎麼能甘心？

可是聽著趙誌剛點評自己的缺點，他們卻無話可說，如果在這個時候有戰鬥，把他們拉到戰場上，他們真的會為隊伍的累贅。

“你們三個人，加始皇特戰隊小隊，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趙誌剛在這個時候，當真是語出如刀：“燕破嶽和蕭雲傑，你們兩個都是好苗子，尤其是燕破嶽，你為了救人在二次雪崩時，主留在原地，任由積雪衝下來把你埋住，最終帶著救出的人在積雪下生生挖出一條生存通道，這份無畏無懼的勇敢和堅持讓人容，也就是因為這樣，大隊長纔會親自出馬，邀請你們加夜鷹突擊隊。按照大隊長的計劃，你們應該先進夜鷹突擊隊，用一年時間接基礎訓練，再來獲得進始皇特戰小隊資格。可是你們卻利用演習和實戰之間的差異，不斷用小伎倆取得勝利，甚至獲得了夜鷹勳章，在你們獲得了這份勳榮的同時，也讓這場‘我要為特種兵’的遊戲，難度增加了十倍！”

燕破嶽和蕭雲傑對視了一眼，他們真的冇有想到，事竟然是這樣。就像趙誌剛說的，如果他們一開始隻是進夜鷹突擊隊普通部隊，可以從頭接特種兵基礎訓練，一步一個腳印地前進，他們的路會好走得多。可以說，他們是自己把自己架到了火堆上。

“至於你，孤狼，你最大的‘錯誤’，就在於你是一個兵！在大部分男人的眼裡，人就是弱者的代名詞。為一名指揮，我不排斥兵，但是我會強力排斥一個無法融團隊的士兵！尤其是……這個士兵還曾經說過，不需要隊友！”

趙誌剛盯著孤狼的雙眼：“你在狙擊步槍上加掛榴彈發，可以兼數職，從一開始就冇有觀察員協同作戰。告訴我，你是不需要隊友，還是本找不到隊友，一個也找不到，所以隻能孤軍作戰？！”

孤狼咬住了，冇有回答趙誌剛的問題，但是的表，已經說明瞭一切。為一個如此優秀的狙擊手，竟然連一個觀察員都找不到，最後竟然混出“孤狼”的綽號，這其中固然有不善言辭的原因，但是更多的理由，大概還集中在“兵”這個份上。想想看也是，能進偵察部隊的，已經可以稱之為兵王，誰不是心高氣傲，大老爺們可以輸陣但絕不能輸了氣勢，又有誰願意給一個兵去打下手，說出去，那不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我在讀小學時，班裡有個同學，家裡很窮，他長得也很醜，大家都他二賴子。冇有人願意和二賴子當朋友，幾乎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後來二賴子連初中都冇有讀完，就跑出去學著彆人賣水果，當時我們都以嘲笑的眼看著這位中途輟學的傢夥，看到他就會故意大聲說幾句什麼‘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之類的話來刺激他，在我們眼裡，個戶就是冇出息的代名詞。”

就算是以燕破嶽和蕭雲傑的機智，也不明白趙誌剛，趙指導員，剛剛把他們說得垂頭喪氣，怎麼突然就開始講起了故事。

“後來二賴子開了一個水果店，大家都在猜他應該賺了些錢，又過了兩年，二賴子了一個萬元戶，還到表彰，大家依然看不起他。同學聚會時提起二賴子，就會有人說，不就是個個戶嘛，就算是萬元戶，依然掩蓋不了他為一個土包子的氣息。”

說到這裡，趙誌剛輕輕噓出一口長氣：“我參軍伍，又過了七八年，回家探親和同學們小聚時，同學們一張口就提到了二賴子。二賴子開了我們那裡第一間超市，幾年下來連鎖店已經開到了省城，據說家已經過千萬，看樣子再過幾年，就會為一個億萬富翁。到了這個時候，同學們再提起二賴子，已經冇有人再輕視他，甚至冇有人再喊他的綽號，就算是在背後議論，都是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態度，稱他為‘張總’，同學們當場就一起慫恿我，給二賴子打個電話，約他出來和同學們聚聚，順便給老同學們傳授一下經商發財的絕招。理由就是……小時候我和二賴子的關係最好，至從來冇有欺負過他。”

這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故事講完了。

趙誌剛看著若有所悟的孤狼，沉聲道：“一個人是否功，需要有對比，二賴子原本是我們中條件最差、最歧視的，在承認他功的同時，就要承認自己的失敗，所以在他為萬元戶的時候，所有同學都下意識地一起排斥他、貶低他，私下稱他為‘土老帽’‘暴發戶’，用不屑的態度來掩飾自己的羨慕。可是當他為千萬富翁，用不了多久就會為億萬富翁時，所有人都發現，自己和二賴子之間，已經出現了一條也許終生都無法短的巨大差距，這種差距已經不是用酸溜溜的諷刺就能彌補，當終於開始用仰視的角度去看對方時，自然而然開始以有‘張總’這樣一位同學為榮！”

孤狼的眼睛猛然亮了。

終於聽懂了趙誌剛的話，一個兵想要在強者為尊的軍營中，尤其是在集結了最英兵王的特種部隊當中，獲得尊敬與認可，不但要證明自己不比男兵差，更需要證明自己比男兵強，而且要強得多，強到讓那些男兵要為之仰視，否則的話，本不可能扭轉其他人的眼！

孤狼現在充其量也就達到了“萬元戶”標準，冇有人願意承認的功，所以邊的男兵，就像那些對待二賴子的同學一樣，下意識地聯合起來排斥，讓連一個觀察員都找不到；如果能突破這個層次，進“千萬富翁”行列，隻要為人世冇有過分張揚放肆，弄到神憎鬼厭的程度，讓最困擾的人際關係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在心中盤繞了多年的問題，竟然找到瞭解決的方向，孤狼的聲音都在輕輕發，可見這一刻的心之激：“我……我應該怎麼做，才能為千萬富翁？”

“意誌、能、發、速度，近格鬥、槍法……你必須在各個環節都強到登峰造極無懈可擊，讓男兵們就算在心裡想貶低你，都找不到半點理由，必須承認你的強大，在走上戰場時，把你當最值得信賴的戰鬥力，你就功了。”

孤狼將趙誌剛說的每一個字，都在裡重新唸了一遍又一遍，的眼睛漸漸亮了，當將趙誌剛的話重複到第三遍後，突然對著趙誌剛誠心誠意地深深彎下了腰。

“你不必謝我，我是指導員，幫助你提高績，克服心理障礙，迅速融團隊，這就是我的職責。”

趙誌剛著孤狼，臉上出一淡淡的同，可是在孤狼發現之前，他臉上的表，就恢複了慣有的平靜：“作為子特種兵先驅，要在冇有先例的地方衝出一條路，你到的力，註定要比後來者多得多，你的委屈和迷茫，也會多得多。你回去吧，好好想一想，如果你堅持留下，在這片隻屬於男人的世界中，你就要抱著拚命的決心，讓自己為始皇特戰小隊最強的兵王，隻有這樣，你才能揚名立萬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如果你想離開，我舉手歡迎，隊長已經幫你聯絡過，你可以加八一擊隊，如果能代表中國隊參加奧運會比賽，拿到獎牌，這也是一種功！”

想了一想，趙誌剛繼續道：“你和燕破嶽已經是搭檔，按規定來說，你們兩個無論什麼時候，距離都不能超過十米。但事實是，你們必須分開訓練，直到足夠強大，才能重新走到一起，否則隻有一起被淘汰！”

孤狼抿、直，對著趙誌剛敬了一個軍禮，默默地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房門被孤狼帶上了，趙誌剛的目在燕破嶽和蕭雲傑的上來回打轉，燕破嶽和蕭雲傑不由自主地直了。

“看你們如臨大敵的模樣，”趙誌剛臉上突然出了燦爛的笑容，語氣也輕鬆隨意起來，“放輕鬆點。難道我這個指導員，看起來像是把你們賣了，還要讓你們幫忙數錢的壞人嗎？”

看看這位剛纔麵對孤狼時還嚴肅認真，麵對他們就徹底變了模樣，當真是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套功夫玩得爐火純青，更是毫不的指導員，燕破嶽和蕭雲傑齊齊在心中迴應了一聲：“像！”

“我原本在想，應該讓你們兩個退出始皇特戰小隊，按原計劃先到普通小隊去接基礎訓練，一年後再通過層層考覈回來，這樣的話就能避開三個月後的考覈，自然也不算是被淘汰出局。但是後來一想，這樣不行啊，你們已經進始皇特戰小隊，麵對困難不去迎難而上，而是選擇消極逃避，這更折了你們為一名特種兵必須備的百折不撓、堅毅果敢的神，如果真是這樣，你們說不定這一退，就再也回不來了。我這個指導員，不就把你們給害了嘛！”

看著趙誌剛臉上那怎麼看都稱得上和藹可親的笑容，聽著他這溫和而心的話，燕破嶽和蕭雲傑全的汗在一瞬間都一起倒豎而起，在心中齊齊湧起一種黃鼠狼給拜年的極度不安的覺。

“這幾天我和郭隊為了你們這兩個渾小子，可謂絞儘腦，就連頭髮都白了兩，甚至是豁出兩張老臉不要，四求爺爺告地尋招問計。”

趙誌剛猛地一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發出“啪”的一聲震響，他整個人也霍然站起，就連他的聲音也高昂起來：“天道酬勤，我和郭隊還真幫你們找到了一個劍走偏鋒，走非常路的特訓方法！”

雖然心中都有著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的覺，但是聽到這裡，燕破嶽和蕭雲傑還是神齊齊一振。

“我們先打個比方，比如你和蕭雲傑都出生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本來就是兩個不務正業，天天遛鳥鬥狗調戲小媳婦的紈絝子弟，結果日本鬼子打進了家門，殺了你們全家，你們兩兄弟為了報仇，一起報名參軍，了兩個新兵蛋子。”

趙誌剛說得是眉飛舞：“你們兩個在新兵訓練營，領到了中正式步槍，每人打了十發子彈，其中五發不計績，剩下的五發，打一百米外的固定槍靶，其中一個打了四十三環，一個打了四十四環。”

燕破嶽和蕭雲傑聽得一起咧，他們現在嚴重懷疑，趙指導員剛纔給孤狼講的“二賴子賣水果發家記”，也是他順口胡咧咧的產。

“經過一週的訓練，打完十發子彈後，每人又領到了五十發步槍子彈、五枚手榴彈，你們這兩個新兵蛋子中的新兵蛋子，就被直接送上了戰場。而你們的敵人，全部都是在軍營中過兩年最嚴格訓練的，平均每三個人就有兩名a級手的日軍甲級師團，而且他們在重武方麵還占據絕對火力優勢。”

趙誌剛出了一個掌，在燕破嶽和蕭雲傑麵前晃啊晃的：“你們一個班，合計十人，和日軍打了一場，人家又是大炮轟，又是飛機炸，又是a級手狙擊，又是輕重機槍掃，又是小鋼炮曲線擊的，啪唧……第一仗你們一個班，就先死了一半。”

燕破嶽和蕭雲傑聽得是一陣牙疼。

“打完第一仗，你們的部隊本來不及撤下戰場休整，敵人的攻擊就再次席捲而至。”

趙誌剛亮出來的手掌上，隻剩下兩手指：“啪唧，你們班又死了一半，隻剩下燕破嶽你和蕭雲傑兩個了。”

“不對啊，”蕭雲傑到這個故事再發展下去，況就會相當不妙，立刻提出異議，“指導員，這五除二是二點五，以數學的四捨五慣例，應該還剩三個人纔對。”

“另外一個重傷，失去戰鬥力，隻能抬下戰場行不行？”

趙誌剛中指往回一，隻剩下一孤零零的食指還舉在空中：“在你們的部隊即將撤出戰場，調到後方重新休整前，日軍又打了一場夜襲，你們這支被打殘的部隊被迫夜間迎戰，在這場激戰中，啪唧，你們班又死了一半，至於活下來的人，究竟是燕破嶽還是蕭雲傑，你們自己決定！”

燕破嶽和蕭雲傑一齊倒翻起了白眼，難道在戰場上，死神拎著大鐮刀到戰場上收割人命的時候，就是看到他們哥兩個長得夠英俊瀟灑，所以暗中開了後門，允許他們兩兄弟禮讓三先，看誰更有活下去的理由，就留誰一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