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不由冷笑。
沒想到時至今日,王映雪竟然還有這樣的膽量!
從前倒是自己小瞧了。
問陳曲水:“如果七太太想讓竇明代我嫁濟寧侯府,會做些什麼?”
“不會吧?”陳曲水非常的震驚,半晌都沒有合攏。
“這世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竇昭神有些冷漠,“您就照著我說的話去查吧,應該會有所收獲。”
陳曲水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出于對竇昭的信任,他沒再多問,抱著賬本離開了槐樹胡同。
竇昭呆呆地著窗外郁郁蔥蔥的老槐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
或者是因為有了明確的方向,不過兩天功夫,陳曲水那邊很快就有消息傳過來。
父親本不知道槐樹胡同幫和魏家退婚的事,但因為兩家的婚期拖了又拖,改了又改,的婚妝也早就準備停當,并沒有讓誰籌備出閣的事。而王映雪這些日子不僅把自己的丫鬟、婆子安排到了灶上和正院當差,而且還頻頻地幫著竇明置辦裳首飾,其名曰是因為竇明及笄了,以后要常出去走,不能讓竇明失了面。但那些裳首飾數量之多,做工之,連父親都覺得太奢華,還因此而說了王映雪幾句。王映雪不僅沒有像從前那樣有所收斂,反而和父親大吵了一架,指責父親對竇明苛刻。父親向來在錢財上待人不薄,加上這些日子常常奉詔進宮筵講,要好好準備講習,耐不住吵鬧,索關門不理;高升盡管忠心耿耿,明能干,但到底只是家里的管事,也不好攔著,王映雪潑水般的使著銀子,家里進進出出的不是銀樓的人,就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綢緞鋪子的大掌柜,竇明的婚事還沒有影子,京都的人已經在猜測竇家五小姐的陪嫁有多了。
而五伯母則在仁哥兒生辰的第二天就去了玉橋胡同——沒有去拜見紀詠的伯母或是母親,而是去拜見了紀詠的曾祖父。
從玉橋胡同出來后,又立刻去了紙馬胡同,和蔡太太談了很久,留在蔡家用了晚膳才回打道回府。
竇昭陷沉思。
看樣子,槐樹胡同已經打定了主意讓竇明代自己嫁濟寧侯府了——這樣既可以解除了自己和魏家的婚約,還可以打擊一下魏家,順便讓王映雪來背這個黑鍋,這麼好的機會,五伯母不可能放任不用!
代自己出嫁并不難,難在出嫁之后。
竇明不清楚后果,王映雪不可能不清楚。
上一世,是竇家正經的七太太,父親是強勢的閣大學士,有這個底氣去承擔換親的后果。這一世,自顧不暇,憑什麼讓竇明代自己出嫁呢?
竇昭耳邊突然響起那天素蘭對自己說的話。
“我把侯爺送到了垂花門,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廚房里看看午膳好了沒有,卻看見侯爺跟著個婆子折了回來。我忙躲到了樹后,待他們走遠了,才派了個小丫鬟跟過去,那小丫鬟說,侯爺跟著那婆子進了五小姐的院子。”
或者,還有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竇昭的手地攥了拳。
上一世,知道王映雪想讓竇明代替自己嫁給魏廷瑜時,那種孤單無助的覺又漫過的心頭。
你們既然想代嫁,那就讓你們嫁好了!
我倒要看看,你竇明怎麼咽下我曾經吃過的苦?!你王映雪怎麼收拾這場爛攤子?!槐樹胡同又憑什麼我嫁到紀家去?!
打定了主意,竇昭深深地吸了口氣,吩咐素心:“你去問陳先生一聲,上次那筆錢的去向查清楚了沒有?如果實在是查不清楚,就請竇家的大掌柜幫著查一查吧!”
這是竇昭和陳曲水約定好的。
如果有什麼事找陳曲水,陳曲水就以此為借口登門拜訪。
素心應聲而去。
下午陳曲水就過來了。
竇昭低聲道:“能聯系上嚴先生嗎?”
陳曲水有些意外。
竇昭道:“我想讓嚴先生幫我安排一戶人家離開北直隸,不知道嚴先生對哪里最悉?”
陳曲水神一震,正道:“小姐,您這是……”
竇昭正是要和他商量這件事,自然也不會瞞他,低聲道:“宋硯堂這個人有多厲害,您是知道的。我原想,他欠著我們一個人,這人能不用就不用,最好能留在要關頭防保命。可現在看來,卻是留不住了——王映雪的計劃雖然百出,可若是槐樹胡同和紀家聯手幫從中調停,說不定這件事就真讓辦了。如果是這樣,自然最好。可若是失手了呢?您可別忘了,到時候我舅母肯定會來京都送我出閣的。
“這麼大的事,我們不能全指別人。
“所以我們得有兩手準備才行。
“王映雪的計劃功了,竇家和紀家議親的時候,我就有借口不嫁了——王映雪讓竇明代替我嫁了魏家,槐樹胡同的人不管,又有什麼資格再手管我的婚姻大事?父親那里,我自有辦法讓他答應我留在家里,我們就可以回真定去了。
“王映雪的計劃萬一被識破,急之下,竇家有可能無奈之下讓我嫁魏家。那時候我們就只能背水一戰。讓段護衛等人護了我的周全,然后我們再和竇家講條件,著他們答應我從此不再嫁人。”
說到這里,竇昭不免有些唏噓。
事到了那個地步,就和竇家撕破了臉,恐怕將來還需要花很多的力、付出很大的代價來修補和竇家眾人的關系,要知道,西竇那一半的財產,是以陪嫁的形式劃到名下的,東竇完全有理由一直幫打理著那一半的財產,直到出嫁才拿出來。
現在所謂的自在,不過是水中花、鏡中月,卻是較不得真的。
陳曲水當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他不由道:“那您有什麼打算?”
竇昭道:“我準備讓槐樹胡同的馬車夫出來作證,竇家之所以讓竇明代我嫁到濟寧侯府,是因為竇家已經和紀家說好,等竇明出嫁之后,竇家就會正式和紀家結親,然后再拿出紀家送給竇家的紀見明的庚帖為證。”
難怪小姐說要讓嚴朝卿幫著安置戶人家。
那馬車夫如果出面為竇昭作證,不要說在竇家呆下去了,就是能不能活命還得兩說。
陳曲水容:“小姐是怎麼說那馬車夫的?小姐又是怎麼拿到紀見的明庚帖的?”又覺得槐樹胡同行事有些魯莽,“……您和魏家還沒有解除婚約,他們就敢接紀見明的庚帖。”
竇昭微微一笑,道:“紀見明的生庚八字,只怕還要請陳先生費費心。倒是紀家老太爺的筆跡,我曾在紀表哥的一本書上見到過。老人家寫的是館閣,雖然字跡清秀娟麗,卻并不難模仿。”
陳曲水駭然,失聲道:“那那個馬車夫……”
“自然是我讓他說什麼他就會說什麼了!”竇昭不以為意地道,“只要他說的是事實,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在無意間聽到過五伯母和蔡太太之間的對話又有什麼要的?”
陳曲水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從槐樹胡同出來,第二天,他去拜訪了嚴朝卿。
聽說竇昭讓他幫著安頓一戶人家,他什麼也沒有問,只是道:“是北直隸的人嗎?安排到天津行嗎?如果太遠,口音、生活習慣多有不同,反而更容易讓人發現。天津離京都比較近,有個什麼事,我們也便于及時理。”
陳曲水也是做人幕僚的,自然聽得清楚他的言下之意,忙道:“我們小姐沒別的意思,就是這人幫過我們小姐一個忙,所以想保全這家人而已。”
嚴朝卿笑道:“我明白了,會把人安置好的。”
陳曲水連連道謝,約好了聯系的方式,起告辭。
嚴朝卿的隨從則道:“先生,這件事要不要跟世子爺說?”
“不用了。”嚴朝卿道,“世子爺陪著皇上去了避暑行宮,這種小事,不用驚世子爺。何況……我還欠人家一份人呢!”
隨從笑著點頭。
嚴朝卿閉目沉默,尋思找誰幫那戶人家安排戶籍。
※※※※※
竇昭靜等著看好戲。
沒幾日,郭氏就悄悄告訴:”娘在之前七叔父請欽天監挑的幾個日子里又選了幾個,請了蔡太太過來,說是讓魏家要麼在這幾個日子里選一個日子親,要麼就立刻退親。不然,就要去問問延安侯夫人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魏家和竇家有婚約,還像閨嫁不出去似的,非要往魏家栽?既然如此,早干什麼去了?
“這次魏家肯定再也不敢使什麼壞了,明姐兒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嫁過去了,好好和濟寧侯過日子就是了。”
把之前竇昭的所作所為都當一場鬧劇。
這恐怕也是很多人的覺吧?
竇昭但笑不語。
延安侯夫人也是個十分要強的,如果聽到這話,只怕要氣瘋了。
魏家和汪家可以說是患難之,汪家在魏家最困難的時候都不曾怠慢過魏家,要是真的被蔡太太這麼一問,恐怕魏、汪兩家就要絕了。
魏廷瑜也好,田氏也好,甚至魏廷珍,肯定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竇昭問素心:“那個馬車夫愿意作證嗎?”
素心笑道:“一邊是欠下來的賭債,一邊是重新開始做人的機會,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應該選什麼!”
竇昭點頭。
※
補上5月11日的更新。
PS:祝天下的母親母親節快樂!
我今天收到了小吱吱的一個吻,大家都收到了什麼禮?
O(∩_∩)O~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前世,她信奸人、嫁渣男,害的家破人亡,最後落得上吊自儘的下場。帶著空間重生後,她左手撕逼打臉虐極品,右手種田經商掙大錢!穿最好的綢羅、住最敞亮的瓦房,吃最美的佳肴、睡最帥的相公。衰神變錦鯉,農女變福妻。……京城傳聞,赫赫有名的海將軍娶了一個小地方的農門女,於是大家都在等他休妻重娶。可等著等著,狗糧倒是吃了不少。某將軍一臉傲嬌,“我家娘子超旺夫,命都給她!”
【重生 虐渣 甜寵 男女雙潔】 前世的蘇璃眼瞎心盲,扶持夫君登上高位,等他功成名就,卻兔死狗烹。 害得外祖父一家和一生清明的尚書老爹背著汙名身首異處。 自己也落得個一屍兩命、死不瞑目。 老天有眼、一朝重生。 這一世,護親人、踩渣男賤女。 當疤痕褪去,容貌傾城。 一手醫術更是出神入化、驚豔世人。 …… 在外一副端方雅正的某王爺死皮賴臉的纏著懷中美人:“本王渾身都難受,需要璃兒好好檢查檢查。”
楚婈喜歡傅珩,是她一個人的小秘密。 她是洬江府尹之女,他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 她嫁不了他,所以,這是她的秘密。 有一天,楚婈救了一個男人,長得很像攝政王。 她波瀾不驚的心,動了。 嫁不了攝政王,嫁一個長得與他差不多的人,也是極好的。 是以,在男人醒來後問她需要什麼回報時,她說:“以身相許。” 男人盯著楚婈看了許久後,點頭同意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