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書江找長公主了？”李桐口而出，文二爺搖頭，“不一定，都是一葉知秋的聰明人，這樣的事，用不著當面說，高子宜到晉王府做長史，只怕高書江求之不得，太子……”

　文二爺一聲哂笑，“只怕也求之不得，只怕他會以為是在晉王邊安了耳目棋子。唉！”文二爺長嘆了口氣，“到底是一家人，長公主這是要把各家一團，讓各家打殺起來都有顧忌，到最后，至都能留條命。”

　李桐聽了心里微微一，幾句話說了湯五娘子和墨七爺的事，“……二爺看這事，是不是也有幾分機會？”

　“有意思。”文二爺捋著胡子笑起來，“這事得看墨七爺，墨家雖然是書香門第，可七爺真算不上讀書人，不能算門當戶對，可也不能算門不當戶不對。”

　“嗯，我也這麼想。”李桐想著明三娘子，明三娘子和墨七，也象文二爺說的，不能算門當戶對，也不能算門不當戶不對。

　“你……外甥，要不要安排安排？”說完幾件不大不小的事，李桐低聲問了句，文二爺搖頭，“他要是肯聽安排，哪會到這一步？算了，他的安危前程六在我，余下那四，他是個有主意的，我也管不了，好在。”

　文二爺頓了頓，“文家也就到他和我這一代了，他那幾個孩子，都資質平平。唉，隨他吧。”

　李桐嗯了一聲，文二爺又嘆了幾口氣，辭了李桐，晃到大廚房，一邊看著大廚房里的忙忙碌碌，一邊慢慢啜著酒，在他最看的世俗的熱鬧和繁忙中，一點點收拾起被記憶沖出來的那份愴然。

　…………

　周六站在殿外，頭往里看，殿，太子正和他爹周副樞等人議事，周六往旁邊挪了挪，等了一會兒，再頭往里看，總算等到諸臣退出來，周六躲在侍背后，看著他爹走遠了，急忙一步竄進去，幾步沖到剛剛放下筆，站起來正要松散松散的太子面前。

　“太子爺！”周六跪下磕頭再起來，一氣呵十分快捷。

　“有兩天沒見你了。”太子隨口道。

　“太子爺真是英明，整整兩天！”周六著兩手指頭，“太子爺，我在殿門外等了快兩個時辰了。”

　“有要的事？”太子忙問道，周六的要事，都是比較討人喜歡的事。

　“也不知道算不算要事。”周六擰眉攢額一臉苦惱，“太子爺還記得香樓的阿蘿吧？”

　“這怎麼能不記得！”聽周六提到阿蘿，太子頓時有了幾分想念。最近他后院添了好幾個鮮的人兒，又漂亮又懂事又識趣，那份樂子不比阿蘿差，不過，阿蘿的味兒，們還是比不了。

　“太子爺有一陣子沒去香樓了吧？”聽太子這語氣，周六的心往下放了又放，幾乎放回去了。

　“孤如今日理萬機，哪有半分閑空兒？”太子不高興的斜了眼周六。

　“太子爺，要不，想想辦法，把阿蘿一頂小轎抬進宮里算了。”周六極端不負責任的建議道。

　“怎麼了？香樓出什麼事兒了？”對上周六，太子還是很聰明的。

　“事倒是沒出，可您忙這樣，又沒空過去，那阿蘿一天到晚眼的等你，等一天您沒空，等兩天您還是沒空，等一個月您還沒去，等急了，前兒跑去找寧七爺去了，昨天又跑去找我，哭的……唉，能淹死萬馬千軍！”

　周六連聲嘆氣，“太子爺，這阿蘿，老撂在那兒也不行，這不是長法，總得給個安置，照我看，太子爺把抬進宮里算了，也不用給什麼名份，就讓當個丫頭隨侍候您，實在不行找間空屋里養著也行，您說是吧？”

　太子著下，片刻，嗯了一聲，這話很對，老撂在外邊是不是個事兒，抬進來？一想到抬進來，太子頓時心里一陣別扭，這阿蘿不錯是不錯，可那子，不知道多人睡過……

　“這不合規矩！”太子很快拿定了主意，他還能得了人兒，阿蘿這樣的，實在犯不著抬進來惡心自己。

　“那怎麼辦？”周六愁了，他昨天可是當著阿蘿的面打過保票的，唉，太子爺也真是，從前多喜歡阿蘿，怎麼說變就變了？

　“跟說，人就是要清靜守節，雖然在香樓，可該守的規矩還得守好！”太子板起了臉，“孤讓這一輩子食無憂，還想怎麼樣？告訴，孤該去看的時候，自然會去，不該去的時候，就該給孤好好呆著！”

　太子越說越覺得阿蘿實在是太不象話，“居然找到你那里，還找到寧遠！何統？你告訴，再有下回，孤絕不饒！這次的事，孤不多跟計較，你告訴，這次，讓給孤抄一千遍戒，再有下次，孤絕不輕饒！”

　“是。”周六見太子好象真有火氣了，嚇的大氣不敢出，太子說一句，他答一個是。

　“……你也是！如今多大事，你不去忙大事，凈在這些破事上頭花功夫！下次再有這種替頭傳話的事，你看看孤怎麼收拾你！”

　太子從阿蘿訓到周六，只訓的周六低頭垂手，大氣不敢出，

　周六垂頭喪氣從宮里出來，在宣德門外上了馬，走了幾步，調轉馬頭，直奔京府衙門尋寧遠去了。這事，只能找遠哥說說了。

　…………

　季天微微低著頭進來，臉不怎麼好，晉王正和姜煥璋坐著說話，見季天進來，晉王微微欠了欠，姜煥璋忙站了起來，長揖見禮，看著季天落了坐，才重新坐下。

　“五爺跟長公主習學的事，你聽說了？”季天直接問晉王道。

　“聽說了，我正和昭華說這件事。”晉王神輕松，“姑姑這個年紀，孤一人，喜歡小孩子也是人之常。”

　季天眉頭一下子擰了，毫不客氣道：“長公主是不想嫁，不是嫁不出去！不孤單，也不喜歡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