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楚三娘子很快就下了決斷,和讓季公子瞧不起相比,寧可自己糾結煩惱。
“怎麼了?”解二娘子看起來很意外,隨即笑道:“你總不會象那些讓人生厭的俗氣之人一樣,拘于俗禮扭上了吧?那就沒意思了。”
“這樣不好。”楚三娘子含糊了一句。
“這有什麼不好?不過他過來問一句,這是坦坦的事,你一向有林下之風,風霽月,從不拘泥于世俗禮,總不會一有了事,林下之風就了扭作態了?”解二娘子口舌如刀。
“不是。”跟解二娘子比,楚三娘子就顯的笨了,“這里不合適,再說,要是他……他會怎麼看我?”
“這你放心,季公子不是俗人,若因為這個生了這樣那樣的心,或是因此就小瞧了你,你也不能……覺得他好,放心吧,我看人最準,季公子也是和咱們一樣的人,咱們大大方方問一句,他只有贊嘆咱們大氣不俗的。”
解二娘子勸的有些急了,沒勸楚三娘子,反倒堅定了楚三娘子的決斷,“不行!就算問,也得細細想個穩妥的法子,咱們不說這事了,你太婆給你挑好人家沒有?”
“唉!你這個人哪!”解二娘子連聲嘆氣,“要不這樣吧,我替你問一問。”
“算了。”楚三娘子搖頭,緒十分低落,“我不想問了。”
“你看看你,就是這樣,這樣的大事,怎麼能說不問就不問了呢?難道你真愿意隨便嫁給誰,一輩子相看兩生厭?”解二娘子拉著楚三娘子在旁邊坐下,“對咱們來說,還能有比這更大的事嗎?你就算不耐煩,也不該這件事上不耐煩。”
楚三娘子低頭不語。
“你聽我說,這事無論如何不能不耐煩,我知道你的意思,一來和他面對面怕失了態,二來,也是,咱們坦坦,心無芥,誰知道別人會怎麼想?就算季公子不是那樣的俗人,可總還是謹慎些好。”
“我就是這個意思。”楚三娘子松了口氣,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耽誤了咱們一輩子,你說是不是?我看這樣吧。”解二娘子沉片刻道:“這事你別出面,我替你問。”
楚三娘子正要說話,解二娘子抬手止住笑道:“我知道,你放心,第一,我絕不會把你出來,第二,就算問到了,也必定要說你不知道這事,是我正好想到,順口問一句,第三,我做事怎麼樣,你最清楚,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楚三娘子猶豫了好一會兒,勉強點了點頭,極其鄭重的待道:“你要問這事,不提我也沒法問,可是,無論如何不能說是我生了心托你去問他的,咱們畢竟是兒家,萬一人家是流水無……就算不是流水無,這也不好。”
“你放心!”解二娘子滿口答應。
“今天不合適……還是算了。”楚三娘子想想,還是算了,們都是未出閣的小娘子,找季公子這件事本就不合適。
“我知道你的意思,雖說咱們不講什麼男有別的俗禮,可也不好說見就見,可你別忘了,我翁翁是季公子的座師,跟別家不同,這些你別管,你放心,我肯定有辦法,完完的把你這件事辦下來!咱們兩個比親姐妹還親,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所托非人,一輩子郁結難過。”
“好吧,你做事,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就是……總之不管怎麼樣,寧可不問,也絕不能讓他聽出來是我托你問的。”楚三娘子猶豫再三,再次待道。
“你放心!”解二娘子就差寫張保票了。
“可是……”楚三娘子還是有點猶豫,話沒說完,趙九娘子拉著解三娘子找過來了,“原來你們兩個在這里,讓我們好找!說什麼已話呢?讓我們也聽聽。”
“沒什麼,說今天這些花真好。”楚三娘子急忙岔開話題,卻岔的十分明顯,解二娘子跟著笑道:“我和三娘子一直在這里說話,倒是你們兩個,跑哪兒去了?”
“我們在園子里走了一圈。”趙九娘子挨著楚三娘子坐下,連說帶笑,“園子倒不大,就是花草特別好,那邊有一棵牡丹,開的簡直看不見葉子,還有,們家把佛珠錦種在假山上,不但種活了,活的還好的不得了,從假山上垂下來,綠珠累累,好看極了。”
“花草好是興旺之兆。”解二娘子隨口說了句,眼珠微轉,站起來笑道:“要不咱們也四走走看看?”
“好啊。”趙九娘子忙答應道,楚三娘子猶豫了下,坐著沒,“我不去了,你去看吧。”這會兒做什麼都沒心。
“那……”趙九娘子猶豫了,解二娘子忙笑道:“九娘子陪三娘子說話,我和三妹妹出去走走。”
“那好!”趙九娘子忙答應了,解三娘子站起來,和解二娘子一起往外走去。
轉個彎,又轉了個彎,解二娘子停步,和堂妹笑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解三娘子從不違逆這位堂姐的意愿,嗯了一聲,岔上另一條路,轉個圈子回去花廳了。
解二娘子放慢腳步,邊走邊打量著四周,離花廳有點距離了,解二娘子招手過不遠垂手侍立的小丫頭,笑問道:“我要是想告訴別人我在這個地方,該怎麼說?”
“回姑娘,這棵金桂上百年了,是這園子最老的一棵桂花樹,一說老桂樹東邊,就是這里。”小丫頭指了指旁邊一棵枝葉濃的桂花樹。
“喔。”解二娘子喔了一聲,仰頭看了看那棵最老的金桂,再問道:“你知道季公子是誰嗎?”
“是探花郎嗎?”小丫頭謹慎的反問了句,解二娘子點了點頭,笑起來,“既然認知,那你替我跑一趟,去尋季探花,請他到這老桂樹東邊來一趟。”解二娘子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跟他說,是楚三娘子請他過來,有幾句要的話要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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