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財這張臉,頭一眼還行,可越看越丑,越看越猥瑣,他也確實是姜府下人堆里一朵人人側目的奇葩。
“唉喲!王嫂子,您怎麼……”有財一看是王嫂子,點頭哈腰渾。
“別廢話,趕走,里頭你呢。”王嫂子板著臉,要不是大的吩咐,就有財這樣的,半眼都不看!
“唉喲!就那事?那您等等,我去換件服,打扮打扮……”有財一聽,兩只大老鼠眼放出了。
“趕走!若晚半步……你是不想要命了!”王嫂子惡聲惡氣道,這個有財,就是不能給他一半點好聲氣,不然他能惡心死你!
“是是是是!嫂子說趕,哪能不趕。”有財一步出來,門也不關,一步踏出去,就往王嫂子上挨。
“規矩呢!”王嫂子趕往旁邊跳一步,用力拍打著被有財蹭了下的肩膀,“在我后頭兩步,府里有府里的規矩!”
“是是是是!”有財是被別人嫌棄大的,這些嫌棄,他只當趣了。
王嫂子一眼了不愿意看他了,走在前面,大步留星往前奔。
看著王嫂子領了吩咐出去了,曲大慢條斯理的抿了半杯茶,放下杯子,用帕子按了按角,這才揚聲了聲春妍,款款站起來,吩咐春妍跟著去給陳夫人請安。
春妍上的靛藍布厚棉襖棉,已經換了靛藍布夾夾,其實就是那厚棉襖棉去棉絮,大說了,要勤儉持家。
春妍低眉垂眼跟在曲大后,進了陳夫人院子,守院門口的婆子時不時瞟一眼曲大,那眼神,跟看到夜貓子進宅一樣。
春天里,陳夫人院里的三等和使丫頭有不到年紀,指了婚出去,卻沒有再添人,陳夫人一說添人,曲大就跟要銀子,曲大一提銀子,陳夫人就不再提添人的事了,反正也沒什麼用人的地方,了就了吧,正好省幾張吃飯。
人了,這當值就排不過來了,捧云只好先顧好陳夫人日常起居,至于從前站門口通傳打簾子的,就都省儉了。
曲大掀起簾子,一腳踩進去時,陳夫人正抱著青書生的三哥兒,哈哈笑著逗著他玩。青書扎扎著手護在三哥兒背后,三哥兒笑,也笑,姜婉和姜寧一個拿著撥郎鼓,一個拿著只布偶,兩人一起往前湊著逗三哥兒。
曲大一腳踩進去,滿屋的人,除了三哥兒,全象被施了定法,每張臉上都帶著驚恐,大睜著眼睛瞪著曲大,曲大出帕子,用力抖了兩下,“唉喲!天倫之樂。”
“你來干什麼?”陳夫人急忙將三哥兒塞給青書,青書抱著三哥兒就要往外逃,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遇到了這個惡煞,讓看到了三哥兒,要是看著三哥兒刺眼……
“回來,怎麼?我來了你就走,你這是嫌棄我呢?”曲大斜不能再斜的斜著青書,今天這事,在場的人越多越好,有一個算一個,誰也不能走!
“大,婢子錯了,婢子……”青書抱著三哥兒,已經哭出來了。
曲大斜著,今天有大事兒,大事要,曲大準備緩和一下,往前一步,看著三哥兒,“喲,這麼胖,還可人疼的。”
沒等曲大出手想抱一抱,青書抱著三哥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我錯了,我該死,求大放過三哥兒,三哥兒不是真胖,求大,求大,求大……”
“你起來!我在這兒,我看敢怎麼樣?你這個攪家!你這個掃帚!你這個……我姜家作了什麼孽,怎麼招了你這麼個孽貨進來!”陳夫人拍著炕幾,哭的淚如雨下,這回是真哭真傷心了。
“大要是沒什麼事,還是回去吧,大爺不是說了,讓大沒事不要到這里來。”捧云一邊心疼的給陳夫人著后背,一邊不客氣的往外趕曲大。
曲大側頭斜著捧云,甩著帕子,往前晃了兩步,跟在曲大后面的春妍急心上前一步,悄悄拉起青書,示意趕跑,可三哥兒正哭的聲嘶力竭,哪能悄悄啊,剛走了一步,就又被曲大住了,“站住,我的話你沒聽到?誰也不能走!”
青書抱著三哥兒,靠著門框,驚恐的幾乎不過氣。
曲大左右看了看,款款坐下,吩咐在旁邊的伴月,“給我沏杯茶來。”伴月急忙看向捧云,捧云正怒目曲大,沒看到伴月的目,伴月不敢多耽誤,急忙挪過去,給曲大沏茶。
茶剛沏好,王嫂子的聲音就在外頭響起,“大在嗎?有急事稟報。”
“進來說吧。”曲大沒接伴月捧上的茶,挪了挪坐端正了,笑瞇瞇掃了眼捧云。
王嫂子進來,低頭垂手,誰也不看,“回大,家生子兒有財請見大和夫人,說是和捧云姑娘早就投意合,求大和夫人將捧云賞給他。”
“什麼?”捧云尖出聲,這是哪跟哪的事?有財是什麼東西,跟投意合,寧可一頭死!
“竟然求到這兒來了,這事好象有蹊蹺,進來問問?”曲大抿著笑,聲氣極其和的和陳夫人說道,陳夫人略懞,還沒反應過來,姜婉大睜著雙眼,盯著捧云上下打量,姜寧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臉茫然。
青書聽到這里,已經不害怕了,見三哥兒還在哭,急忙起服,將***塞到三哥兒里,堵住了他的哭聲,看樣子,今天這事,跟和的三哥兒沒什麼關系,青書見三哥兒吸吮著**不哭,長長松了口氣。
春妍同的看著捧云。
“阿娘,進來問問!”見阿娘還在懞圈兒狀態,姜婉忍不住說了句,兒了話,陳夫人趕點頭,“進來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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