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又去看,見眉眼彎彎,角也不自覺跟著往上彎了一點。
薑芮卻話頭一轉,“你剛剛為什麼盯著寶珍看?”
**作一頓,正要搖頭,薑芮接著說:“我都看見了,你一開始看了每個人一眼,後來又單單看了一眼,看做什麼呢?”
**默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問:“你喜歡頭發上的花嗎?”
“花?哦……你是說發夾呀。”
“你喜歡嗎?”**點點頭,又問。
薑芮明白了他的意思,角緩緩笑出兩朵梨渦,沒有回答他,而是說:“早上的時候,寶珍準備把的發夾借給我,可是我沒要,那是喜歡的人送的,我如果要戴,也要戴喜歡的人送給我的。”
氣氛凝滯了一瞬,**開口,略有點急促,“明天去買。”
薑芮捂著笑出聲,“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去哪裡買?我和你開玩笑呢。不一定要發夾,如果是我喜歡的人,即便他送的是……嗯……”在灶房裡看了一圈,似乎想找一樣東西打個比方,最終視線落到**手中剝了大半的紅薯上,“即便他送的只是一個烤紅薯,我也高興。”
**之後一直低頭沒說話,但他把兩個紅薯都剝了,而且直到趙家人告辭,他的耳廓都還是紅的,好在臉上不怎麼明顯,沒讓人看出來。
桌上四碗南瓜粥,一碟鹹菜,其中兩碗粥上各放著半個蛋。
蛋是俏,要不是家裡養了幾只兔子,隔一陣拿兔『』跟兔崽換點蛋,飯桌上真連一點葷腥都沒有。
不是沒試過養,可跟兔子不同,喂草沒力氣下蛋,放出去散養又怕被套走,喂糧食吧,杜家人多,壯勞力卻,每次分得的口糧,只夠自家人湯湯水水混個飽,哪有餘糧?
因此,那蛋也不是人人有份,杜家六口人,只煮了兩個蛋。隊上剛收完稻穀,農場活不多,家裡就兩個男人幹活,得讓他們吃點好的,兒媳張小華懷著孩子,要補一補,杜寶珍念書費腦,每天也有半個蛋,至於王桐花和杜寶琴,只能就點鹹菜幹了。
薑芮吃得快,見王桐花吃完飯,卻沒立馬起,眼睛不時往房門瞥去,就知氣已消,此時才說:“媽,我去寶珍吃飯吧。”
張小華也附和:“寶珍還要讀書呢,別壞了。”
“一頓不吃能死?還不是你們慣的。”王桐花咕噥,放下碗筷去院裡喂兔子。
這就是同意了。
薑芮與張小華對視一眼,起沖笑道:“嫂子多吃點,鍋裡還有。”
杜家房屋不多,姐妹兩人共用一個不大的房間。
薑芮推開房門時,杜寶珍就趴在窗前窄窄的書桌上,聽到靜,立刻把什麼塞進屜裡,回頭見是,才松口氣。
薑芮面『』不變,上前拍了拍的肩,聲道:“去吃飯吧,今天的南瓜粥可甜了。”
杜寶珍撇撇,杜家每天都要熬一大鍋粥,白糖自然是吃不起的,加在粥裡的是一分錢一小包的糖,雖然比糖更甜,卻毫無營養,吃多了對還不好。之所以加它,不過是為了滿足口腹對於甜味的求罷了。
“我不想吃。”杜寶珍悶悶不樂,之前哭喊過,聲音有點啞。
屋裡就一桌一凳,凳子被坐了,薑芮只能坐在床沿,兩人視線平視。手輕『』杜寶珍微紅發腫的眼皮,“還生氣呢?再生氣也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壞了怎麼辦?”
杜寶珍眼眶再度潤,哽咽著嗓子,委屈地看,“是媽太不講理了,憑什麼那個**救了我我就要嫁給他?要是這樣,我寧願淹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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