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掌心，溫暖的，帶著韌勁的力道……一圈一圈，一圈一圈的……

我的意識也隨著陸斯年的手掌繞著圈，陷在回憶中，小聲說，“陸斯年，你讓我想到了我媽。”

“嗯？”陸斯年應著聲，臉黑了黑，他一個朗男人被聯想到一個中年婦，心里多有些不舒服。

我還繼續著天花板，並沒有看到他神的變化，往下說著，“我小時候，靠著我媽微薄的工資過活，環境並不好，就連買一個蛋糕都是奢侈的事。只有我生日的那天，我媽才會買上一個。你知道小孩子都貪心，看到好吃的蛋糕總是想全部都吃完，一不小心，就吃撐了。那個時候，我媽也會這樣著我的肚子幫我按。”

陷在往昔好的回憶中，我的神經也跟著放松了下來，而且陸斯年的按也真的有效，原先膨脹繃的覺還真的緩和了下來，不適也在慢慢地消失。

酒足飯飽，渾舒適，在靜默後，我的眼皮逐漸變重，一點一點的往下垂落……

就在我幾乎要眯過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陸斯年的聲音。

“一月，我們在一起吧。”

“嗯？”我的腦子有些混沌，並沒意識到陸斯年再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陸斯年的雙手還在我的肚子上，只是作停下來了，黑亮的眸子凝視著我睡意朦朧的臉，神是那麼認真，“一月，我接你的告白，我們在一起吧。”

同樣的話，他加重了語氣又說了一遍，也再次傳我的耳朵里，頓時一驚，所有的瞌睡蟲都煙消雲散。

我睜開雙眼，驚愕的看向陸斯年，嚨發著，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來，“你……你……你說什麼嗎？”

“還要我說第三遍嗎？”陸斯年並沒有因為我的遲緩生氣，而是有些無奈的反問著。

“不用……我听到了。”我回答說，雙眼一眨也不眨盯在陸斯年的上，才慢慢地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而且陸斯年並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說出口了，便是慎重思忖後的決定。

對此，我沒有懷疑，可是對此，我也沒有陷在狂喜中。

陸斯年說的簡單，只用了“在一起”三個字，但是這三個字從陸斯年里說出來，是比我跟他結婚更親的事，也將是他對我的承諾。

良久的沉默後，我眉心稍皺著，徐徐地問道，“為什麼？我……我說了，我對你不會影響任何的事，你需要我做的事，我還是會做，應該守住的界線，我也會恪守。你是在憐憫我嗎？如果是這樣，我不需要。”

除了憐憫，我當下想不出陸斯年這麼做的原因。

“從你告訴我‘你上我’開始，我們之間，你已經越線了。”陸斯年一語道破。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況，我害怕他可能連孩子都不要，而是要跟我劃清界線。

我們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陸斯年的手還在我的上，說不出的親昵，卻在討論著可能是分別的事。

我一時間發不出聲音，只能屏息待等著陸斯年繼續往下說。

“三年前，我因為一時的憐憫跟傅佳人結了婚，一樣的錯誤我已經犯過一次了，不會再第二次。”

也就是說，不是因為憐憫，那是因為什麼……孩子？陸斯年就算不用這麼做，孩子一樣也是他的。

我陷在混沌的迷霧里，本想不出來，只能詢問，“那是為什麼？”

面對我的問題，陸斯年突然笑了，英俊的臉龐變得閃閃發，完全讓人移不開眼。

他的笑容清淺，帶著一的寵溺，也有一的無奈，嘆氣一般的開口，“一月，為什麼不對自己自信一些？”

陸斯年的這句話，像是一正在燃燒的小火柴，被扔進了一堆干燥的木材里，落下的之後，就可能燃燒起熊熊烈火。

我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緒即將沖向狂喜，卻又被自己住，“陸斯年，你是說……說……”

那些我張到說不出的話，全是我覺得遙不可及的夢想。

陸斯年注視著我的笑臉，神變得越發和，“今天在醫院的時候，你產檢結束，我去接了一個電話。等我結束通話回頭，發現你不見了。前面一片混，還有人在說‘一個產婦摔倒了，下半全是’，在那一剎那，我以為那個人就是你。”

那是發生在宋佳玉暈倒時候事，我不在陸斯年邊，並不知道他所經歷的一切。

我靜靜地听著陸斯年繼續往下說。

“在那個時候，我很擔心你，甚至忍不住想，孩子沒了也沒關系，只要你還活著就好。”陸斯年想到當時的況，還是皺了皺眉，而且這種覺並不是第一次了。

在听聞電梯事故進醫院的時候，在面對瘋狂人襲擊的時候……第一次陌生的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第二次突然的讓人沒時間細想，可是第三次了……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或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在我的心里了。”陸斯年說著肯定的話，卻依舊皺著眉，反而困擾的神更濃重，“同時我也要告訴你，我不確認這樣的算不算，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上你。但是我答應你，我們是夫妻，我會承擔丈夫的責任，一起養我們的孩子。如果你願意接，我們就在一起。”

在陸斯年說出“”這個字眼的時候，他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彷徨和猶豫，甚至還有一些歉意。

他是陸斯年啊，在我心中宛若神一樣的男人，就算面對再大的難題也不會出懼意的男人，竟然因為我被到這種地步了。

“夠了，這些就足夠了！”我激的坐起來，一下子摟住了陸斯年的脖子，聲音哽咽的說道，“陸斯年，我的奢求很小很小，並不想過得到你的，甚至你不回應我都沒關系。我只是想陪在你邊，給我一個你的機會。”

“那你是答應了？”陸斯年在我的耳邊，聲音低沉而磁。

“嗯。”我用力的點著頭，眼眶微，這次是喜悅的淚水，大聲地宣告，“陸斯年，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