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冷颼颼開棚廣施粥

彆以為花蕎會放過呼延錦。

“師兄，今天我喝到了一種特彆好喝的東西，特意帶了一壺回來給師兄嚐嚐，”花蕎一臉熱的拿出一個牛皮水袋，把蓋子一拔遞到呼延錦邊。

呼延錦不疑有他，痛快的喝了一大口......然後皺著眉苦笑道：“這是豆兒，味不好聞，我特意代小高，提醒你彆喝這東西，我都喝不慣，你怎麼還會覺得好喝？”

“啊？他冇有提醒我！難喝死了！我都快吐了！高興！你給我出來！”

花蕎氣呼呼的。

呼延錦：我......

過了兩天，花蕎早已經忘了豆兒這茬，想做的事還冇做呢。眼看一天比一天冷了，昨天劉嫂也已經把新做的棉袍拿了回來，還一直在埋怨，店裡的手工還不如自己做的好。

花蕎把那頂新做的瓜皮帽，拿在手裡玩，問正在屋裡烤著火籠做針線的丫頭：

“小九、阿蕊，你們說，京師裡哪裡乞丐最多？”

“姑娘，您是要去施粥嗎？”

阿蕊記得每年冬至前，那些貴人們都要到幾個城門邊去施粥，一是城門邊乞丐聚集多，二是方便城外的流民、平民進來領取。以前就和姐妹們去排隊領粥和饅頭，運氣好的話，可以排得上兩次隊。

“施粥？”花蕎不懂這些，寶應冇那麼多乞丐，不需要專門設粥棚施粥。

“對吖，姑娘，就是搭一個棚子，用很大很大的鍋子煮粥，蒸饅頭，冇飯吃的乞丐流民就排隊領吃的。”小九解釋道。

“真是個好主意！”

花蕎跳了起來，把手裡的瓜皮帽往榻上一扔，跑出屋子去找劉嫂。要去施粥，不就能見到乞丐了？就算徐九公不在施粥的那個門，乞丐們也會很快帶話給他。

見到徐九公，就能知道那塊花錦的，世的。

劉嫂正在廚房裡指點兩個廚娘下什麼料，做什麼菜式。見到花蕎跑進來笑道：“姑娘又想吃什麼了，打發小九們過來說不就了？還親自跑一趟。”

“劉嫂，我想去城門邊施粥，要準備些什麼東西？”花蕎問道。

劉嫂想了想說：“喲，那還真要添不東西，家裡用的鍋都不合適，要另外去添，碗也要添些備用的。還有搭粥棚、起灶臺、擔柴，這些都要男人來乾，還有就是米麪的，這可不是小數目，姑娘要好好打算。”

花蕎一聽頭都大了，還以為很容易呢，想不到這麼麻煩。

晚上呼延錦回來，一聽說，便笑道：

“這有何難？今天太孫還說，今年冬天特彆冷，京師裡那麼多乞丐，過冬恐怕會死不人。你搭粥棚施粥，雖隻是幾天，治標不治本，但粥棚可以不拆，乞丐們還可以有個遮風擋雪，燒熱水的地方。”

呼延錦去向皇太孫申請，要保留粥棚到明年開春。朱瞻基笑道：

“是花蕎要去施粥？倒是有慈悲之心。這樣吧，孤在大臣裡發一下，讓大家都出錢出力，多設幾個粥棚，安置乞丐的地方也就有了。花蕎那個粥棚，算在太孫東宮賬上，你府裡冇幾個人，讓李福找人去幫你，也算是孤帶頭儘點力。”

救助了乞丐流民，還不用朝廷掏一兩銀子，真是好主意。

“真的？太孫同意粥棚留給乞丐們用到春天？那真是太好了！”花蕎眉開眼笑的，倒冇注意，自己還幫師兄省了搭棚子的銀子。

皇太孫說做就做，很快就把粥棚的標準公佈出來，號召大臣們出錢出力，為朝廷分憂。呼延錦也以皇太孫的名義，搭起了第一個粥棚。

太孫的粥棚一搭起來，挨著又有好幾個大臣照著樣子，也搭了起來。

劉管家又招了幾個小廝，添置了大號的炊，這才張羅著進場。

“劉管家，還要多久粥纔好？”

花蕎看著粥棚外麵越來越多的人，有些著急。炊煙是起了好久了，可鍋子大水多，燒開還要一段時間。兩個灶煮粥，兩個灶蒸饅頭。花蕎是在幫著和麪，臉上都還沾著麪。

“哎喲，我的姑，兩邊都是火，你往旁邊站，一會鍋子燙著你，你又要哭。已經好了，你到桌子旁邊等著，這就端過去。”

花蕎拿著把長勺子走到桌旁，往外看了一眼，外麵排著的乞丐不在數，但並冇有徐九公的影。不過，他是幫主，也冇有排隊領粥的道理，隻能盼著他先看到自己吧。

劉管家指揮著小廝把粥和饅頭抬了上來，在旁邊喊：“排好排好，一個一個來，這是皇太孫殿下的恩典，人人有份，不要！”

一下子好幾個碗到花蕎麪前，有些手忙腳。旁邊站著的小高一看，搶過花蕎的勺子道：“去發饅頭。”

饅頭？饅頭也不好發。手剛遞一個出去，就被前麵已經領過饅頭的花子，回手搶了過去。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

花蕎今天還是穿著男裝，但卻冇有戴帽子，特意出簪在髮髻上的綠玉簪。這麼一，後麵的人都長脖子看了過來。

果然有花子注意到了花蕎頭上的簪子，很快，那個多拿了饅頭的花子，就蔫頭腦、老老實實的把饅頭還回來。

花蕎看著那饅頭上的黑手印，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不用還了，就算你多吃一個，罰你站在旁邊維持秩序！”

“好嘞！”那乞丐竟像得了獎賞一樣眉開眼笑起來。

又有兩三個得了饅頭的，也主到到後麵管理隊伍，粥棚前麵不但秩序井然，還有說有笑起來。旁邊的粥棚明顯就多了，好多等不及的流民都湧到桌子前麵，大呼小一團。

劉管家拿眼瞟了一下旁邊發饅頭的花蕎：這姑娘有本事啊，連花子都聽的？

正在花蕎專心發饅頭的時候，一群人從後麵進了粥棚，有人拍拍花蕎的肩膀，回頭一看，竟然是皇太孫！小七接了花蕎的活，便跟著皇太孫往粥棚裡走。

呼延錦掏出一條帕子遞給：“臉上都是麪，你是擔心，彆人不知道饅頭是你做的？”

花蕎嘻嘻笑著朝他做了個鬼臉，邊臉便問朱瞻基：

“您怎麼來了？這麼冷的天，這裡鬨哄的，萬一衝撞了您可怎麼好？”

“我就那麼氣？再說，這個粥棚也有我的份，不臉，怎麼表示我的心意？”朱瞻基很久冇見花蕎了，看見覺得格外的親切。他四下看看，又奇怪的問：

“怎麼我們這邊排隊的花子就特彆有素質？冇有隊打搶的，旁邊是禮部尚書的粥棚，就冇看出一點禮義廉恥來。”

花蕎眨眨眼，裝傻搖搖頭，真誠得就連呼延錦都差點信了。

劉福笑瞇瞇的說：“那自然是太孫殿下的恩德，花子流民恩纔會如此。”

朱瞻基滿意的點點頭，笑著對花蕎說：“施粥蓋粥棚這件事，你做得好，孤會好好賞賜你。孤要走了，否則，被旁邊的看見，都過來磕頭行禮就麻煩了。”

他前腳剛走，禮部尚書得人通報，帶著兒子急急忙忙過來叩頭。

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