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從來天無絕人之路
花蕎真冇想到,朱瞻基說出這樣一個,讓無法拒絕的理由。
愣了半天,才從混的思緒中爬出來,亦堅定說道:“若是如此,花蕎願意不嫁,等到皇兄能夠把他還給我那天。”
朱瞻基揹著手,往前走了幾步又說:
“這是皇兄開朝第一道聖旨,皇兄希你諒。皇兄也在替呼延找一門合適的親事,作為彌補,出了國孝,他年底便可親。”
“皇兄!您......”
花蕎滿心失,看來皇上是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他還要將他的決定,一走到底。
“花蕎聽說,在孫貴人進宮前,您便與相識,兩人彼此都有好。若是父皇阻止你們,將另指他人,您會怎樣?”
努力控製著口的急促起伏,不相信,皇兄不懂得這樣的。
朱瞻基卻很平常的說到:“若是父皇有充分的理由,我可以接。生在皇家,就是水中月、鏡中花......得之幸也,失之命也。”
“也許,您說的是對的。但我有我的堅持,兩年也好,二十年也罷,如果這是為了大明,花蕎願意等。我隻有一句:除了呼延錦,誰也不嫁。”
“花蕎!”
花蕎不再看他,直了背,從皇上邊走了過去。
隻聽朱瞻基在後,斬釘截鐵的說:“朕是你皇兄,長兄為父。朕,是大明皇上,君無戲言!”
他隻看見波瀾不驚的背影,卻冇有看到,花蕎的兩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波一波的湧出來。
大明公主,絕不和親。這是公主之幸。
可以不嫁權貴,但是,就該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嗎?
“長公主......”
“走吧。”
小高不知道怎麼突然了這樣,昨天大家還在為花蕎終於心願得償而激,丫頭們嘰嘰喳喳,盤算著著出宮要做些什麼。
他自己也在油燈下,細細看了幾遍師傅給的那個方子,出了宮……也許自己可以試試。
現在還是會出宮,可卻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看著花蕎離去,朱瞻基一言不發回到案前坐下,拿起筆準備接著寫批語。冇想到,“啪”的一聲,是把手上的筆折斷了。
他的心裡也有氣,什麼道理都講了,花蕎怎麼這樣犟?呼延錦就那麼好?
談說是一回事,談婚論嫁是一回事,花蕎太不懂事。
鄭侯爺手握兵權,嫁過去,有利於加大自己在九鎮的勢力。大同鎮擁兵十萬,又是北境的咽要道,非同小可。
聖旨已下,他不能因為花蕎的反對,因大失小。
好在呼延錦冇有找他鬨,這一點朱瞻基非常滿意。一個掌拍不響,花蕎的公主脾氣,鬨兩天,也就過了。
“蕭忠,待下去,看好重華宮,彆讓寶應做傻事。另外,蕭炎已走半月,還冇訊息?”
朱瞻基從王振手裡接過了新的筆,在赤硯上沾了沾。
蕭忠忙答到:“應該還要一些時間,畢竟都是陳年舊事,要深挖也不容易。”
“嗯。張樾回來,讓他先來見朕。”
武英殿恢複了平靜,花蕎落下的淚,消失在風裡,無蹤無影。
公主巷裡,海安終於等來了黑豆。
“劉嬸!黑豆來了!”
“黑豆!哎呀,乖狗狗,來來來,吃!今天吃一個,拿一個!......真是造孽,大人都等半天了......”
“我去關門,彆讓它跑了,大人一準還要回信呢!”
劉管家已經去了通州,這裡就留下劉嬸帶了兩三個小廝,照顧呼延錦的起居。
呼延錦已經聽到了院子裡的靜,也不等海安送進去,他自己就衝了出來,迫不及待的打開紙條看起來。
什麼容還冇看清,映眼簾的是一個被一滴眼淚湮開的字。
花蕎......哭了?
呼延錦心痛到無法呼吸,這時候,還要理智作甚?
他一眼掃過去,花蕎說:去找過皇上,可是皇上態度很堅決,他千萬不要去壁,留些餘地,等皇上盯得冇那麼嚴,自己會辦法出去。
這是在安他,讓他不要衝。
花蕎還被關在皇宮,他有什麼資格衝?
黑豆啃了一個,滿意的帶著另一個回去了。
它帶回去的隻有五個字:不要哭,我在。
又是一個沉沉的黃昏,後宮裡一點多餘的聲音都冇有。
花蕎在窗邊坐了半天,小簸籮裡打絡子剩下的幾截用不上的線,都被不知不覺中剪碎段。
“既來之,則安之!”把剪子往簸籮裡一扔,抬頭對小高說:
“走,咱們去過逛逛。”
邊幾個人本來都張的盯著手裡的剪子,生怕有什麼想不開,現在聽這麼一說,大家才放下心來。
燦兒趕拿來一件風帽披風,笑道:“就是,天塌下來還有咱家大人呢,去花園裡走走,散散心。”
“不是散散心,我們還要出去找找,有什麼辦法可以溜出去。”花蕎又變得鬥誌滿滿。
小高啞然失笑:“我的長公主,宮牆我自己上去都要利用工,關鍵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要得像黑豆這樣,讓他們視而不見纔可以。”
“是啊,長公主,今天您回來以後,重華宮包括漱芳齋附近,增加了不金吾衛。聽說,是今年金吾衛招的新人,還增補了不。”
燦兒今天見了一個人,不過那人說,要給長公主一個驚喜。
小七嗤之以鼻道:“什麼增補新人?明明就是增加人監視我們!”
“那更要去看看了。反正,已經冇有比現在更糟的了。我去瞧瞧,皇兄把我當了幾級要犯。”花蕎揚起下,抬出了殿門。
小高和燦兒跟在花蕎半步之後,三個人經過漱芳齋,去了花園。
“對了,嘉興是許給了井源嗎?”
花蕎看著漱芳齋,這才記起來另外和一起,寫在同一道聖旨上的三位妹妹。
“是的,井源將軍以後有得了。”燦兒捂著小聲道。
“難怪......今天井源應該不會在後宮巡邏了吧?”
小高點點頭,說到:“今天我出來幾趟都不見他了。”
“哎!可惜,上次清理衛,認識的都走了......”
花蕎有些憾的說,再加上太皇太後這一走,張樾怕是再冇有機會進後宮了。就像小高說的,宮牆那麼高,宮衛又麻麻,變鳥兒都不一定飛得出去。
除非變黑豆。
“誰說認識的都走了?”燦兒忽然掩笑道:
“長公主,您看,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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