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隨即趾高氣揚的率著一羣大皇子派的朝臣走人。
「呿!不用腦袋的武夫,以爲扔了句威嚇之詞,就能你就範?」炎震笑著走近薛辰劭,再以眼示意,那些八皇子派的朝臣立即離開,偌大的殿堂頓時只剩他們兩人。
薛辰劭看著眼前的笑面虎,他很清楚論心機城府,炎震纔是箇中強手,他在場上的門生故舊可是盤錯節,多七品在他的『言』及影響力之下,躍升到一、二品位,投桃報李,他們理所當然的了他的心腹親信,更因爲勢力驚人,連強勢的杜鋒也難他一汗。
「相爺想說什麼?」他開口問。
「我說你可是棟樑之材,就此被毀,老夫可捨不得。」炎震這話說的可不是客套話,若不是自己的兒太不爭氣,眼前這俊傲骨的男人該是他的婿纔是!但眼前有轉機,這就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了。
「皇上這幾日鬱氣悶,輒得咎,老夫過宮裡的眼線得知,杜元帥的人一連上了好幾份的奏疏,指責你仗恃著皇上寵信,擅權謀利、結黨營私、收賄貪等等許多惡行。」
他黑眸倏地一瞇,「簡直一派胡言,皇上不該相信奏摺所言纔是。」
「也許是閒言碎語,但衆口鑠金、曾參殺人,言論之可怕,皇上的態度不是已說明一切了?」
「那些指控確實與我無關,皇上論罪,也得派人明察。」薛辰劭神嚴肅。
「能查出什麼?皇上也不可能自己去查。」炎震笑著提醒他。
他一針見的話讓薛辰劭頓時無言。
所以,就是朝中同僚陷害,原因就來自兩黨相爭,要他表態。
若是他再不識時務,他們打算共同摧毀他,讓誰也佔不了便宜。
炎震笑了笑,「你惟一的自保之道,就是爲我的人,杜鋒纔不敢再你,也惟有我與八皇子纔有能力阻止皇上下旨治你的罪。」
「不必,我行得正,我馬上去跟皇上說明白,我是絕不會做違背君臣大義之事。」
「皇上不會見你的,因爲八皇子找了許多人給你背了黑鍋,」他搖搖頭,「皇上的個你也知道的,這天子之位,他原本就坐得極不穩,大皇子、八皇子雖都是他的皇兒,但他也知道他們是虎視眈眈的等著繼承皇位,他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一個可能會危及自己權勢的人。」
薛辰劭雙手握拳,他明白炎震所言,如今,兩派人馬勢均力敵,衆人暫且按兵不,皇上仍可高枕無憂,一旦風波陡起,誰也不敢說不會有宮篡位之事發生,畢竟衆臣的忠誠是假。
炎震又附耳對他說了些話,他愈聽臉愈難看。
「你是聰明人,我等你的好消息……」炎震再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走人。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嗎!薛辰劭繃著一張俊,獨自佇立良久後,轉步出宮殿,來到皇上寢宮外求見,但卻吃了閉門羹,一連等了數個時辰後,總管太監這才步出,朝他行禮再示意他往另一旁的亭臺去說話。
「秦公公,我要見聖上。」一到亭臺,薛辰劭就再重申他的所求。
「不見,皇上代下來了,而且,這幾日也不上朝了。」秦公公搖搖頭。
「難道皇上真的相信那些奏摺上的謊言?」他真不敢相信,他眼中的明君竟然是昏君
「呃,這事奴才不敢多言,但是太多人打著冒死上書的旗子,說了大人許多難聽話。」秦公公頓了一下,他也是才之人,忍不住還是說了心底話,「大人是朝中新貴,但老奴在宮裡四十年了,在朝廷裡想要獨善其不願同流合污,只有被整、等死的分兒。」
「皇上非愚昧之人!」薛辰劭咬牙低吼,否則他的盡忠不就了天大笑話?
「伴君如伴虎啊,今日紅明日黑,沒什麼好意外的,奴才勸大人別太固執,要不此事想要善了?難啊!」秦公公語重心長的搖搖頭,旋即朝他行個禮,返回宮裡。
薛辰劭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握拳的雙手也得更了。
*
薛辰劭帶著重重心事回到薛府,幾經琢磨,他心裡有大抵有了答案,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他沉眉斂眸的穿過廳堂和亭臺樓閣,一路來到他跟妻子韓采薇所居住的清雅院落,一打開房門,映眼簾的一幕竟是何小寧拿了盒黑糖甜糕,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脣邊都是白白的甜末—一見到他,急急的吞下口中的甜糕,再出一個笑臉,偏偏牙齒上還沾了一塊黑糖糕,就像了顆牙。
若他沒記錯,那應該是他昨天特別派人到鄰縣,也就是妻子孃家附近的糕餅店去買來的。
何小寧一見他仍瞪著自己手上的糕點,也慢半拍的想到了,困窘的搔搔頭,「這家老店的糕餅太好吃了,我也是從小吃到大,今天下午一送來時……」
「我吃不下那麼多,請小寧幫忙吃的。」
韓采薇就坐在牀緣,高雅而秀氣,全上下散發著大家閨秀的婉約氣質,深的凝睇著丈夫,雙手還拿著針線。
「哈哈,就是。」何小寧馬上笑著點頭附和,「我出去吃,不打擾你們夫妻倆恩了。」語畢,就拿著糕點閃人。
走得真快!薛辰劭搖搖頭,走到妻子旁坐下,「你有吃吧?不是說很想念嗎?」
「是啊,很好吃,我吃了很多,謝謝你。」用力點點頭,但卻不好意思說才吃了一塊就突然覺得很膩。因爲他是那麼有心啊,順口的一句話,他竟記在心裡,差人快馬花了來回一天的路程纔買回來給吃。
「謝什麼,你可是我的妻子。」他親的摟著笑問:「你在做什麼?」
「秋了,再三個月,寒冬將至,我想親手爲你製一件暖裘,我想做得細一點、再繡點圖案,時間上應該剛好……」邊說邊著,一針一線,臉上笑意盈盈。
怕他著涼嗎?是一個很溫暖的人,讓人想好好珍惜,但他的人生已掀起巨浪,他勢必得做出決定,即使可能得犧牲、委屈……只希不會太恨他。
他黑眸一黯,但隨即搖搖頭,不想再將心思放在上面,「你別忙了,我明兒個遠織坊的人過來,你替我選些上好布料,請他們做就好。」
「不,那怎麼會一樣呢?而且,」臉一紅,「這是我的心意。」
見如此有心,他得極力的下心中急涌而上的愧疚,才能握住的手,「那你做件暖裘就好,其他的就讓遠織坊來做,對了,也給你添置些新,披風、外套、皮帽、靴子,我不想外人說我不疼你。」
嫣然一笑,「我知道你有多疼我,而我真的不需要多餘的服飾。」
「也是,我突然也覺得你不需要穿太多。」
他輕聲一笑,傾靠近,以脣輕輕的劃過的脣,慢慢的磨蹭,他的黑眸變得更深、更濃、更黯—
就算沒有那句挑的話,也是懂得這個眼神的,親以來,他每每時就是如此,新婚燕爾,自是兩繾綣之時,可是,這會兒還是大白天呢。
但他的吻愈來愈激狂,甚至已一路往下,深的襟中,的呼吸變得急促,幾乎都要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在的聲中,他拿走放在膝上的針線竹籃,再回擁著躺上了牀,拉下牀幔後,與溫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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