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博輕聲加了句：“可時間長了，就不一定了。”

其他人面上頓時迫起來。

這樁案子能不能偵破，其實可奴是關鍵。如果找到可奴，那就許多東西都能浮上水面。

如果找不到，從此之后，可能真相就石沉大海了。

付拾一輕聲道：“繼續驗尸吧。”

這個時候，能發現多一點東西，那就多一點證據。

依舊是徐雙魚手。

徐雙魚仔細檢查過后，頹然搖搖頭：“實在是找不到更多的證據了。”

他看一眼白瓷碟子里的胃容：“吃進去的東西，和桌上的飯菜差不多。并沒有什麼多余的東西。”

付拾一卻搖頭：“不太對。”

鐘約寒看一眼，不甚確定：“是有些深？或許是的緣故——”

付拾一聞了聞，搖頭：“有另外的東西。”

付拾一讓徐雙魚和鐘約寒再聞聞。

看著付拾一不懷好意的目，鐘約寒：……我剛才就不應該多。

不過，徐雙魚毫沒覺察，反倒是矜矜業業的仔細聞了聞。然后忍不住有點窒息。

他艱難搖頭：“聞不出來。”

鐘約寒聞過之后，臉有點發綠，聲音也是從后槽牙出來的：“好像有藥味。”

付拾一頷首：“對，他吃過丹藥。”

付拾一仔細在胃容里用鑷子撥弄，然后找出了一顆小小的褐的東西。

付拾一單獨拿出來，然后用水沖干凈，放在碟子里。

李長博仔細看那東西，只是一想到那是死人肚子里拿出來的，還是忍不住有點兒不自在。

付拾一猶豫片刻：“這個東西只有這麼一點，怎麼確定是什麼？劑量太小，給猴子吃，怕劑量不夠——”

李長博輕聲道：“可以找個丹道高手來看看。”

付拾一給李長博：“那這個事兒我就不管了。”

李長博頷首：“天亮后，我去一趟道觀。”

不過眾人都清楚，去了道觀，也未必能知曉這是什麼。

付拾一又想了辦法。

看一眼鐘約寒：“你去買個小豬回來。剛剛斷能吃食那種。別太大。”

鐘約寒臉微微僵，帶著點無措：“去哪里買？”

付拾一想了想，覺得這兩位的確未必知道——

于是慢悠悠看了師兄弟兩人一眼，長嘆一聲：“做這一行的，還是要萬事萬都去了解了解——”

不通庶務，有時候，怎麼做出合理的解釋和聯想？

徐雙魚臉上一紅：“我跟付小娘子一起去。”

鐘約寒沒吭聲，默默的往他師弟后一站，用行表明了態度。

付拾一頷首，還算滿意：尤其是徐雙魚，這幅乖寶寶的樣子，好想要掐他的臉啊~不行我要淡定，不能變怪阿姨。

付拾一又親自檢驗了一遍趙熙的尸部。

最后的得出一個結論來。

趙熙的，還真是年輕力壯，健康得不能健康。

付拾一捧著心臟放回去，可惜的嘆：“不出意外，不故意糟蹋，怎麼也能健健康康活到五十歲。”

鐘約寒面無表糾正：“沉迷這種事，早晚腎虧——”

付拾一：……好吧沒病。但是腎虧并不是跟腎有關，不影響活命好嗎？

付拾一又來了個現場合教學，還特地留了三分之二給師兄弟兩個練手。

看著師兄弟兩個熱淚討論相互指導的樣子，付拾一心頭慨：趙熙也算沒白死。當了一回大老師，也算是為人類的醫學事業做進步。

就是趙熙有點倒霉。

付拾一覺得，反正趙熙請客的時候，滿心歡喜等著客人來的時候，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死。

如果知道自己死前會到那些折磨，趙熙肯定就不會對這種事這麼熱衷了——

付拾一替趙熙默哀了一下，等到師兄弟兩個收拾完殘局，這才領著兩人去集市里。

付拾一知道一道名菜。

名曰炮豚，是八珍之一。

豚就是豬。

炮豚就是油炸小豬。

和烤豬有那麼點相通，反正都是完整的小豬，然后端上來，用刀子片著吃。

正宗炮豚作法是十分復雜費時的。

要先將小豬殺死洗干凈，再掏去臟，以紅棗填充。再裹以蘆葦，最后以帶草稀泥糊上，放猛火里燒。這種作法，稱之為炮。炮制后，再將豬剝出，凈手，去表面皺皮。 而后涂以米糊，放油鼎中，油需沒過豬。再將油鼎放更大的鼎中，注水，燒熬三天三夜，再將豬取出，加以醬和米醋，調和而食。

那是古代只有帝王才有資格用的味。

所以，達顯貴，對這種菜肴也是趨之若鶩。

長安城里，自然就會有這道菜。

付拾一拉著師兄弟兩人，買了兩頭小豬回來。

徐雙魚不解：“為什麼買兩頭？”

“萬一有毒，死了，正好也殺了另一頭做個對照，看看能引起什麼樣的變化。”付拾一理所當然的說了句。

然而腦子里已經開始不控制的想著小豬的十八般吃法——

豬蹄太小，不過如果沒有毒的話，八個豬蹄應該可以鹵一鍋。

臟除了心臟之外，其他都不要了。

心臟其實也有點小，不過心臟的口是一流的，煮了切片澆上蒜泥這些，那味道肯定贊。

豬頭也鹵著吃。

豬上的話，就烤著吃，或者清蒸，不然紅燒，清燉都行——那麼大一鍋，估計也夠縣衙的人吃了吧？

小豬，還沒有腥臊味——口就是鮮多！

付拾一吸了吸口水，對上師兄弟二人詭異的眸，大義凜然一揮手：“不過，縣衙里經費不多，我會跟李縣令申請，試驗完了之后，咱們可以盡其用！”

鐘約寒面無表：“付小娘子真的沒有假公濟私嗎？”

付拾一就差對天發誓：“當然沒有！”

徐雙魚眨著眼睛問了句：“豬腦好吃嗎？”

鐘約寒腳下一個踉蹌：完了，我師弟被帶壞了。怎麼辦？我現在辭職還來得及嗎？

付拾一輕車路的去了賣牲畜那邊，買了兩條嘟嘟的小豬。

這年頭養的豬可不是白豬，而是黑豬，純正的中華土豬，往上數多代，就是正經兒八經的野豬！

小黑豬們一個個睜著亮晶晶的小眼睛，看上去還有點兒萌萌噠。

不過在付拾一眼里……

付拾一“嘿嘿”一笑：“來都來了，咱們再買點香料回去吧。”

－－－－－－題外話－－－－－－

烤豬真的是很好吃~很~

另外，明天會有加更~大家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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