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

付拾一仔細的將潤棉簽進了張金娘鼻腔里，然后來回轉。

再出來時候，付拾一還沒將棉簽舉起來，鐘約寒就已經舉著蠟燭過來給照亮。

湊近亮看，付拾一發現了東西。

付拾一微微一揚眉：“鼻腔有出。”

眾人頓時振：這是又發現了？不過出怎麼了？

付拾一輕聲解釋：“一般七竅流，要麼是因為服毒，要麼就是因為頭部到了猛烈撞擊。或者是鼻子被人打了。再或者，就是鼻腔破損。”

付拾一仔細了張金娘的鼻骨，頓時有了發現：“鼻骨骨折了。”

李長博沉聲問：“說明張金娘死前，曾經被打過？”

付拾一點頭：“是被猛烈撞擊過鼻梁。但是，是被打的，還是自己撞上了，還真不好說。”

付拾一人去打一盆水來。

然后蘸著巾，輕輕的將張金娘的臉上皮拭干凈。

拭干凈后，付拾一捧著張金娘的頭顱，仔細的在燈下觀察。

最后，還真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鼻孔里有干掉的痂。

雖然外面跡沒有，但是鼻子里的痂很多——可見當初是猛烈流過鼻。

付拾一又看了一次眼底。

眼底依舊沒有發現出點。

因為是鼻骨骨折，所以外面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鼻，付拾一可能也會錯過——鼻骨骨折，一般不會被留意。現代手段有X片，所以才會一目了然。

可憑眼觀察，是很難發現端倪的。

付拾一微微有些慶幸。

可是鼻骨骨折，并不會造人的死亡，最多會造腦部震，使人暫時失去意識，進昏迷。

那麼，張金娘是怎麼死的？

上并無其他傷口——就連臉上也看不出異樣。

付拾一眉頭皺，好半晌都沒琢磨明白。

李長博見狀，知道是卡住了，于是輕聲道：“有沒有可能是服毒？”

付拾一搖頭：“應該不是。如果是毒，那兩條野狗吃了那麼多臟，不可能沒事兒。”

李長博沉片刻，最后就只能道：“那就干脆問問任察。”

付拾一頷首：“那就將他帶過來，當著張金娘的面問他吧。”

付拾一同的看一眼張金娘，有些惋惜：“張金娘比馬氏漂亮太多了。”

李長博腳下一踉蹌：我怎麼沒看出來……

任察很快就被帶了過來。

付拾一直接劈頭就問他：“你是不是打了張金娘？一拳打在了鼻子上？”

任察驚愕了一下。

這下倒好，不用開口，付拾一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但是更在意之后：“那麼打了一拳之后，又發生了什麼？”

任察輕哼一聲：“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

付拾一：……

李長博沉了臉：“你若繼續這幅模樣，休怪我無！”

任察還是不肯配合。

反倒是付拾一還真是中了這個激將法：“既是如此，就讓他在旁邊看著！看我究竟找得出找不出死因！”

任察完全是嘲諷：“什麼時候縣衙也用臭娘們了——”

李長博沉聲低喝：“掌！”

小山上前去，掄圓了一掌就打在了任察臉上。

不只是如此，小山接著反手又是一掌！

清脆的聲音，簡直是富有節奏。

付拾一惋惜：就是聲音太短，不然大半夜聽著很提神呀——

任察被這兩掌打得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里直接就吐出來。

里正兒子看了一眼，猶豫片刻，到底沒上去勸一句。

付拾一看著任察這幅樣子，心中微微一，一個念頭瞬息就冒了出來。

付拾一立刻轉回去，查看張金娘的頭顱。

方才，觀察注意力是在脖子前方，以及靠近傷口的位置。

頭發遮擋的位置，并未仔細查看。

付拾一撥開頭發，仔細看最后幾截頸椎。

鐘約寒和徐雙魚立刻湊上去。

鐘約寒更將燈盡可能的湊近。

“這里，有紅腫和和輕微淤的況，顯然過傷，而且有生活反應，所以，是生前傷的。”付拾一指著那條被頭發掩蓋的一條痕跡。

“ 傷口并未破損，可見兇并沒沒有銳利的棱角，甚至十分圓。”

“但是這個位置——”

付拾一反復去頸椎，到了明顯的骨，“骨折了。”

“這個位置靠近枕骨，一旦斷裂錯位，造了中樞神經迫，人就會立刻高位截癱。彈不得。無法呼吸，甚至也不會再有心跳。所以死者也會非常痛苦。”

付拾一嘆了一口氣：“如果造脊髓斷裂，那人就會迅速死亡。”

“還有一種就是，骨折碎片刺腦干，也會造死亡。”

付拾一看一眼任察：“任察的確是沒想過殺人。他只是打了張金娘一拳。想讓張金娘停止哭鬧。可是……張金娘被打得往后仰面摔倒。正好撞在了某個東西上，撞斷了頸骨，造了死亡。”

鐘約寒和徐雙魚都有點兒驚訝。

李長博卻點點頭：“原來如此。只是，到底撞了什麼？”

付拾一輕聲道：“我猜是門檻。”

“如果是桌子，桌子是有棱角的，很有可能會造傷口出。”

“我注意到，他們家的門檻都禿了。踩得很圓。”付拾一嘆了一口氣：“張金娘當時，應該是站在堂屋的門口和任察吵架的。甚至還不想讓馬寡婦走，想追出去。可沒想到激怒了任察。”

李長博頷首，隨后轉過頭去看任察，不過這個時候臉就變換了。

眾人還在想著張金娘的死亡景，看著這幅樣子，就忍不住嘆：李縣令什麼時候也學會了翻臉比翻書快了？！

李長博冷聲審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任察愣愣的，看著付拾一，那神說不出來的復雜：“沒什麼話說。既然你們知道了，那還不快放了我——”

任察居然還強勢起來了。

李長博冷冷的看著任察：“過失殺人，也是殺人。況且，張金娘摔倒后，并未立刻死亡，你并未為其求救，反而在其死后，分尸丟棄，任由自己妻子被野狗分食——一樣是罪大惡極。”

任察喊起來：“我哪知道那個臭婆娘摔一跤就會死！我看不了，就沒管，又去睡了！等我來起來屙尿，才發現人都涼了！那我怎麼辦？！”

－－－－－－題外話－－－－－－

有沒有人猜到來著~我的天，我剛看到雨竹給我打賞了一萬書幣，我問，說在為自己的書友謀福利——真的是甜到我了，好吧，我明天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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