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安縣衙門的路上，付拾一憂心忡忡的表示：“我覺得，榴娘必定不會配合。……顯然不打算說什麼。”

榴娘對這個世界，甚至都帶著一恨意。

不只是對曾經傷害了的姚相府，以及查了齊大人的鄭毅。

甚至有點變態。

付拾一抿著角想：不，這哪里是榴娘有點變態，是那一群人，都有點變態！

普通人，絕對干不出來圍觀凌活人，當趣味項目的事。

認認真真跟李長博嘀咕：“抓到這群人之后，一定要把他們游街示眾！游個十天八天！讓他們也嘗嘗，被圍觀的滋味。”

李長博揚了揚眉尾，若有所思：“這個主意——極好。”

游街示眾。

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

妙哉。

但是就著如何讓榴娘開口說出其他人，付拾一和李長博討論了一路，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知道下了馬車，兩人都還沒拿出一個章程。

倒是榴娘站在長安縣衙門門口，打量了一下后，慨道：“沒想到，我還真被抓進來了。”

付拾一聽著那語氣：……這難道是什麼喜事？！

李長博想了一想，提出來一個十分和善的提議：“要不，先讓人領著你參觀一下？”

這個建議也真的是讓付拾一開了眼界。

但這個調調，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悉。

付拾一低頭思索：在哪里見過呢？

而榴娘這會兒，簡直是風中凌。最終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長博，夸了一句：“李縣令果然心。”

“不是心，只是讓你看看，我們如何公正和嚴明罷了。”李長博微笑：“當然，還有對待不肯招供的人，是如何不客氣。”

榴娘徹底說不出話來，看表應當是噎住了：……

付拾一瞅著，忽然就覺得更悉了。

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在哪里看過。

直到不良人劉大齡頂著那張年十足的臉湊上來，低聲跟付拾一咬耳朵：“付小娘子，我怎麼就覺得，李縣令變得越來越像你了呢？”

劉大齡之前是靦腆的，因為年紀小，還總是對其他人很客氣和敬重。很這麼去議論旁人。更不要說李長博。

但他踏實肯干，而且長了一張年十足的臉，是個面帥弟弟，所以付拾一對他還是很有好，平時也混得很。

主要這個名字，也讓付拾一尤為印象深刻。

年紀輕輕，什麼大齡？

面對劉大齡漉漉狗狗眼里的深深迷，付拾一也陷了深深的迷：啊這……像我？我難道是這麼狗的人嗎？

所以付拾一義正言辭的否定了：“大齡，你一定是看錯了。李縣令怎麼可能像我呢？我這樣高潔的人，怎麼可能帶壞李縣令？”

說完了這話，不容反駁的進屋去找水喝，不肯繼續這個可怕的話題。

劉大齡站在原地迷臉：是嗎？可我覺得我沒看錯啊，剛才那一瞬間，我都以為李縣令是被付小娘子附了啊——

付拾一喝了水，就熱心的投了另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當中：刑介紹。

都是孩子，覺得孩子最懂孩子，所以才攬下這個活兒。

李長博沒有反對，默默的跟在后頭。

付拾一笑瞇瞇看著榴娘，從最簡單的介紹起來：“你看看，這個是鞭子，這種手段，是最簡單的。鞭子不長，但是足夠細，沾了鹽水后可結實了，一下去，上就起一道線。我們有個不良人，最喜歡在人上用鞭子畫畫。正方形，三角形，九宮格，都不在話下！聽說最近他在挑戰畫出一朵花。但目前還沒功過，因為皮，反復打，就破了。”

說完，還不忘記對榴娘齒一笑：“你肯定了解，畢竟我覺得你也好此道的。到時候你們好好流流。”

榴娘沒有說話，顯然不愿意和付拾一有任何的流。

付拾一又開始介紹第二種刑：“你看這種烙鐵，從大到小，一套九個，每一個上頭的字都不一樣哦！基本上，沒有人能集齊一套，不過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畢竟你也給我們提供了新思路。”

笑得很誠懇：“你折磨人十幾個時辰卻能死的這種手段，我們很應當學習。 而且我相信你也能住。”

接著，付拾一又開始介紹第三種，第四種，直接將整個牢房里刑都介紹了個遍。

最后，笑瞇瞇的跟臉慘白卻依舊抿不言的榴娘，提議道：“如果你能堅持下來，我們還可以從刑部去借他們的。要不，我再帶你去刑部走一圈？”

榴娘臉上，寫滿了抗拒，而且終于出了聲：“大可不必。”

付拾一滿臉憾：“我們這里一般不會弄傷人，刑部那兒，不弄死就行，我還沒借用過他們的刑呢。都沒見識過。”

榴娘面上都跳了跳。

付拾一思索片刻，又笑了：“不過，我覺得你的辦法很好。而且，我有更好的手段。你想不想見識一下？”

“你知道整個長安對人最了解的人是誰嗎？”驕傲的揚起下，自得道：“是我。我可以完全不弄破皮，然后將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林寺據說有一種功夫，易筋經。原理就是關節錯位，準打擊關鍵部位。只需要很小的力氣，就能覺到巨大的疼痛。”

付拾一笑容一點點拉大：“你知道嗎？鄭毅的皮下筋，有些地方因為挨打太多，幾乎了糜。我想，我應該可以讓你覺到那種疼痛，然后又不會影響生命。”

“我會把你的關節全部拆一遍。然后裝回去，再拆，再裝——”

榴娘看著付拾一那笑容，忍不住后退一步，上麻麻的起了一層皮疙瘩。

付拾一卻往前一步，本不給榴娘逃離的空間，眼睛死死的盯著的眼睛：“對了，你是不是不理解什麼拆關節？就是臼。臼見過嗎？很疼，但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就是疼——”

“還有，你很漂亮，不如我將你的眼睫全部拔掉？然后眉也剃掉，再請那些和你經常來往的人來欣賞？”

“啊，對了，臉上還可以刺字。上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