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付拾一這麼科打諢的，李三郎雖然最后清點完了，有點心絞痛，但好歹沒出大問題。

不過，付拾一目測，李三郎雖然心絞痛，捂著口一臉黑，但還是有點兒小小的發財喜悅。

畢竟，那麼多的錢財，說實話，付拾一差點就心了——抓一把揣懷里，估計都值不老錢。

可想了想律法，還是義正言辭的將之放了回去：“這些贓款一定要清點清楚！”

清點完了這些贓款以及人頭，一群人回長安城的時候，儼然是大箱小箱。以及用繩子捆著一百多號人。

這些人都是商賈或是高。

有意思的是，那個魏國雄也在其中。

更有意思的是，他是林期的合作伙伴之一。

也屬他罵得最兇：林期不僅自己跑了，還帶走了一個歌姬千羽，而這個歌姬，是他的妾。

另外，其他幾個宦子弟也跑了。

所以最后被留下來的主事人，只有他一個。

可他是最沒權勢那一個，說是合作伙伴，可實際上，他就是個跑的。

宦子弟不方便出面的事，他來干：譬如去平康坊買人回來。譬如買下這些宅子。譬如洗黑錢，將來歷不明的錢財，拿去買宅子買地，再賣給那些權貴們。

可魏國雄罵得再厲害，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至于那些歌姬舞姬，基本都是買來的，其實什麼也不知道。們也慘的——這銷金窟里，比平康坊還不如呢。

平康坊里如果出了人命，那也是要吃司的。

可是在這里，們死了，無人會做主。

頂多林期等人會收到一筆賠償——可那和們有什麼關系？

甚至這些子里，還有直接被拐賣和搶來的，之前都是良家子。

此時被解救出來，重新見了天日，穿上了能蔽的裳，可除了掩面哭泣之外，們竟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付拾一嘗試過詢問們，要不要送們回家。

但沒有一個人說出自己家在何。

有一個婦人苦笑著說出心底話：“回去又能干什麼？這麼久了，如何解釋？還有上這些痕跡，怎麼說？丈夫恐怕早已經另娶，父母家也不能回去。回去后被人指指點點的，倒不如死在這里。”

這番話，又引來了一陣陣的哭泣。

這些子或許發都有不同，但此時此刻，心都是一樣的。

經歷了這些非人的折磨之后，們早已經回不去了。

甚至，們其中也有自愿的，還會為林期等人說上幾句好話。

付拾一看們那樣子，就想起了斯德哥爾綜合癥，于是趕將們兩撥隔開了。怕這些說好話的人，被其他人打。

也有兵丁鄙夷這些子：“有病？”

付拾一肅然：“們真的有病。”

斯德哥爾是神疾病，也一樣需要治療的。

回程的路上，付拾一問李三郎：“這些人，您打算如何置？”

李三郎反問付拾一：“你有什麼想法？”

付拾一：……好吧，都被看穿了。

既然被看穿了心思，付拾一也就沒客氣，輕聲道：“我覺得，可以選拔一下。真有才藝的，我看們也都是十分貌，不如您就收編了？”

李三郎嚇了一跳：“朕的后宮可容不下這麼多人！”

再說了，這麼多人一起收了，他還能在言下活命嗎？史書上怎麼寫？

付拾一一臉微妙的看他：“我沒說給您當宮妃。”

李三郎眼可見的放松下來，不恥下問：“那是什麼意思？”

付拾一看一眼李長博：“你來說？”

怕自己再說， 又被李三郎誤會了！

李長博明白付拾一的意思，當即直接開口：“有才藝，多也是歌舞彈奏，宮中時常飲宴，不如將們編為歌舞表演團？專門從事這種表演，供飲宴所用。日后年紀大了，或是帶徒弟，或是出宮自己謀生，都可。”

時間長了，這些事也就淡忘了，也不會再有人記得們的份。去宮里一趟，也算是重新清洗過，就可以開始嶄新的生活。

付拾一看著李三郎。

別人不知道，可是知道的！李三郎最喜歡歌舞了好嘛！他自己就是個作曲家！

李三郎的確是心了，他之前和李年曾經還想過這個事兒來著。

只不過，他太忙了。

付拾一笑瞇瞇：“我還有好多歌呢。正好讓們試試。我看李年就很不錯，讓他帶頭，肯定效果好極了！出了果，您閑暇時候，也可以放松放松！”

李三郎卻沒立刻答應，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另外一些人呢？”

這個問題，付拾一也想好了，輕聲道：“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子弱，不能保護自己，我想，還是要給們找個工作，找個正經的去。一來免除非議，二來，也免得們再被強迫。”

“我之前不是說，想立一個婦產醫院？既然都是給婦人看病，最好用的人都是子，這樣病人也不必害。”

付拾一是真心想開一個婦產醫院。因為這個時代，人生孩子真的是太危險了。死亡率太高。雖然限于醫療條件，手風險也很高，但如果能降低一下產婦死亡率，哪怕只是百分之一，也是值得的。

之前，這個事和莊靜峨討論過，覺得可行。

莊靜峨可以和合作，到時候名字就掛莊氏婦產醫院就行。

而這些漂亮人，可以培訓一下，當護士。

付拾一相信們可以勝任。經歷了這些折磨，們心只會更加強大，也會更珍惜得來不易的工作和新生活。同樣，面對困難時候，也會更有韌。

對于付拾一的提議，李三郎良久沒有說話。

等到再開口的時候，他就嘆了一口氣，語氣頗有些慨：“付小娘子總給我以驚喜。”

付拾一星星眼看他，忍不住手手：“那您考慮不考慮一下，撥點經費的同時，再額外獎賞我一下？畢竟我現在也是拖家帶口的人了，要養家呀！”

李三郎下意識看一眼李長博：“卿還需夫人養？”

李長博一臉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