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鐘的時候，喬綰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已經顧不得深呼吸，疼的快要窒息了，眼淚撲啦撲啦往下掉。

季九爺眸猩紅，額頭的青筋都了出來，整個人都開始焦躁不安，沖秦燕璃冷聲怒斥。

“還得等多久！立刻把他弄出來！”

接生婆被吼的戰戰兢兢，連忙查看喬綰的況。

“可以了，可以了！九夫人痛的時候就用力。”

秦燕璃懶得理他，只手著喬綰的肚子，秀的眉心蹙起來。

看了眼接生婆，低聲道。

“一會兒我隨著的力道往外順，你們看況，如果三次還不頭，就剪。”

兩個接生婆面面相覷，胡點著頭。

秦燕璃又看向季九爺，沉默著沒開口，視線里都是詢問。

季九爺掃了眼喬綰的肚子，微微點頭，眉眼沉。

“不管用什麼辦法，趕快將他們弄出來。”

是死是活他已經不在乎了，只要他的妻子不再這種罪過。

喬綰已經疼的面目扭曲，指尖摳進了季九爺手心里，哭聲又痛又。

他握著喬綰的手，眼眶紅潤，俯首抵住額頭。

他把結果想的太悲觀，秦燕璃也沒過多解釋，只是看著喬綰叮囑道。

“我讓你用力，你就用力，我推的的時候會疼，你忍一忍。孩子出來就好了。”

喬綰呼吸都了，也不知聽沒聽懂說什麼。

秦燕璃看了眼明秋，清聲道。

“拿帕子，給咬住。”

明秋紅著眼一臉懵，慌的不知道干什麼。

聽樓見狀拍了拍，連忙奔進了浴室，拿了帕子出來，塞到喬綰里。

喬綰下意識咬住，一陣疼痛驟然襲來，昂頭閉上眼。

聽樓連忙在耳邊急聲催促。

“夫人用力！別把力氣費在手和牙上，肚子用力往下推。”

秦燕璃已經雙手卡住胎位，用力往外推。

喬綰痛不生，額間的管突起，汗水浸了頭發。

季九爺慌的坐不住，整個人站起來，呼吸也開始紊。

如此三四次，一個接生婆驚喜道。

“頭了！頭了！九夫人再用一次力，憋住氣一次就出來！”

季九爺憋在口的氣松了一半，連忙抱住喬綰的肩頭，低開口。

“綰綰，聽見嗎？出來了，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好。”

喬綰咬著帕子哭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屋里的人十分煎熬，屋外的人也不好。

傅氏坐立不安，雙手捻了串佛珠，里已經開始誦經。

四夫人和六夫人挨著坐在一起。

聽著屋里喬綰的痛嚀聲，四夫人掩著帕子打了個哈欠，側頭小聲嘀咕。

“是有些太瘦了，又是兩個，生的時候罪也在意料中。”

六夫人聞言看了一眼，淺淺一笑沒說話。

素來存在低，什麼事都不摻合的。

四夫人發了句牢，沒得到回應，悻悻然甩了甩帕子。

季寶凝走到傅氏邊，挽住手臂，小聲道。

“母親，九嫂會沒事的吧？”

傅氏掂著佛珠拍了拍的手，輕聲呢喃。

“會的。”

正這會兒，屋里傳出一聲嚶啼聲。

眾人神各異，紛紛站起。

傅氏連忙扶著季寶凝走到里屋外，嬰啼聲越見清晰，握著佛珠念了聲「阿彌陀佛」。

第一個孩子出來時，喬綰整個人泄了氣，眼睛一翻就要暈過去。

季九爺面驚駭，扶著的手下意識收，急聲喚。

“綰綰！綰綰睜開眼……”

秦燕璃回頭看明秋，厲聲喊道。

“銀針！”

明秋應了一聲，連忙將一旁的銀針布包遞給。

秦燕璃掐著喬綰手腕，連續刺下五針。

喬綰蹙著眉悶哼一聲，口劇烈起伏。

季九爺只覺得，一口氣也跟著上來，下意識將喬綰上半抱在懷里。

“綰綰，用力，別松懈！”

秦燕璃連忙捧著喬綰的臉，一臉嚴肅地大聲叮囑。

“一鼓作氣生下來，頭一胎下來，第二個就很快了，聽到沒？”

喬綰頭昏腦脹渾渾噩噩，胡點了點頭，咬里的帕子，開始用力。

在秦燕璃的手法推下，約莫五分鐘左右，肚子里的那胎順利落地。

喬綰已經了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季九爺得到秦燕璃一切都好的答復，繃的神經瞬間松懈，眼前一黑，連忙扶住床頭，才沒失態倒下。

他穿了件素白的襯，眼下已經了，手臂和腕上，都是喬綰抓撓破皮的痕跡。

秦燕璃和兩個接生婆在照顧新生的兩個寶寶。

明秋和聽樓守著喬綰，伺候著鋪床更。

等一切安置妥當，季九爺看著沉沉安眠的喬綰，閉著眼長長舒了口氣。

這會兒，他才聽見兩個孩子此起彼伏地哭聲。

他站起，回頭看了一眼擱在床尾的小床，抬腳走過去。

兩個崽崽被包在單薄的襁褓里，紅通通皺，雙手雙腳踢騰著，一會兒就將襁褓踢的散開一半，力氣倒是不算小。

他看在眼里，卻只覺得還沒有他半個手臂長，韓兆家的胖丫頭生下來，要比他們大兩圈兒。

季九爺修眉微蹙，看了眼秦燕璃。

“怎麼這麼小？有沒有問題？”

秦燕璃已經給兩個寶寶檢查完畢，聞言抿一笑，神還算欣。

“早產一個月，不算很小，沒什麼問題，好好養兩個月就會有很大變化了。”

這個結果，已經是之前能設想到，最好的局面了。

季九爺點點頭，放下心，隨即看了眼明秋和聽樓。

“抱回給他們準備的房間，給母看著，在這里吵這樣，夫人怎麼休息。”

這反應未免太冷漠了吧？

明秋和聽樓對視一眼，也不敢多話，兩人上前小心翼翼抱起兩個小主子，轉往外走。

秦燕璃看在眼里，一臉復雜的看向季九爺，遲疑道。

“九爺，還不知道兩個孩子是男是呢……”

季九爺已經往床邊走去，聞言腳步一頓，視線掃了眼明秋和聽樓的方向。

這會兒兩人已經打開門出去了，門外掀起一陣喧鬧。

他薄微抿，低聲詢問。

“是男是？”

他這副漠不關心，像是在例行公事的反應，令秦燕璃無語。

角微不可見地了，掩著帕子干咳一聲。

“是兩位小公子。”

季九爺聞言默了默，神不辨喜怒，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頃，他點了點頭，淡聲道。

“知道了。”

“你們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秦燕璃抿了抿，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轉帶著兩個接生婆走了。

屋里靜下來，季九爺站在床邊看著喬綰。

不知過了多久，他抬手捂了捂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