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綰不顧明秋的面紅耳赤,跟著認真回了句。
“還真的是,這事兒的確不能再拖了。”
明秋臉燙的厲害,連忙擺著手要說什麼。
卻在這時,門被敲響,三人看過去,東風站在門外神端正,低聲回話。
“夫人,九爺使人來傳話,說正午趕不回來用膳,夫人不必等他。”
他突然出現,喬綰和聽樓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明秋紅著臉低下頭,一溜煙兒跑了。
東風側讓開路,不明就里的掃了一眼。
再看屋里笑不可歇地兩人,眼底有些疑。
喬綰調整了神,笑著問東風。
“九爺要跟宋三爺約飯嗎?”
男之間的事,們能拿來調侃明秋,只當著東風時,就不好再打趣了。
東風略略猶豫,抿回話道。
“來人說,宋三爺沒睡醒,原是沒打算約飯,從南安街出來時,正巧遇上了命案。”
喬綰坐正了,一臉詫異看著他。
“什麼命案?”
寧安城政法嚴謹,兵府司全天巡邏,命案是很見的。
東風微微頜首,實言回道。
“人從樓上摔下來,正砸在九爺車前,鬧事的人是楚家爺。”
他特意提一句楚家爺,喬綰心知這才是九爺親自理的原因。
可是頭一次聽說這個人,于是一臉詢問地看向聽樓。
聽樓遲疑地看了眼東風,擱下手里的銅勺,低聲解釋道。
“屬下聽說過,楚家是江家夫人的母家,在寧安城也是數的上富貴的門庭,到這一輩只得楚玉清一個兒子。”
“他家二小姐,過去許給九爺……”
后面的話沒說下去,喬綰心里已經悟了。
楚二小姐是九爺已逝三位夫人的其中一位。
這麼算來,楚家爺還算是九爺的小舅子。
喬綰默了默,月眸微,半晌看向東風,清聲問道。
“那他應該是江二爺的表弟,要管也不到九爺,使人喊江篙去才對,九爺留下做什麼?”
東風干咳一聲,掃了聽樓一眼。
喬綰順著他的視線,歪頭看向聽樓,一臉詢問。
聽樓眨了眨眼,著帕子小聲道。
“這楚家對閨的死是敢怒不敢言,楚玉清可不管那麼多,他自跟江玩兒的好,上次借著江的事,已經在外宣揚了好些您的不是,九爺讓韓兆去敲打過楚家。”
“屬下聽說,楚玉清在外,總是稱呼九爺為「姐夫」,面兒上是從來與九爺十分親近,背地里卻總拐彎兒抹角抹黑九爺。”
“這次,撞在九爺手里……”
喬綰越聽越心煩,干脆擺擺手打斷,沒好氣道。
“也忒往自個兒臉上金了,誰是他姐夫,這種人就是表里不一品行惡劣。”
評價了一句,拍了拍手站起,突然又想起什麼,又補充道。
“也是,跟江玩兒的好的,能是什麼好人。”
表姐妹都喜歡九爺,一個曾經和九爺有婚約,被退了親。
另一個還上趕著嫁過來守活寡,最后丟了命。
這是什麼家族能干出來的事兒?
喬綰沉了口氣,沖聽樓擺擺手。
“今兒不調香了,練練槍法去。”
于是,季大帥跟大夫人過來時,就瞧見喬綰正在紫藤架下練槍法。
秋天的紫藤架已經落了一半,架子上掛了幾排的蘋果,一眼去已經打爛一半。
季大帥止住腳步,帶著大夫人和季寶凝站在一旁看了半晌。
直到最后一個蘋果被喬綰瞄了幾次才打中,才搖了搖頭,評價道。
“你這槍法,簡直一塌糊涂。”
喬綰猛地回,見是兩人,連忙點頭行禮。
“大帥,大夫人。”
季大帥微微點頭,打量了纖細的板兒一眼,默了默又補充一句。
“勤能補拙,有空多練練,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喬綰眉眼溫順,道了聲是。
季大帥抬腳往院兒里走,大夫人落后幾步,沖喬綰擺了擺手。
喬綰見狀連忙將手槍遞給聽樓,小跑著追上。
季寶凝用手遮著,挨近喬綰,小聲道。
“我覺得九嫂打槍很瀟灑的,是父親要求太嚴格了。”
喬綰垂眼,看著笑了笑。
大夫人握住手腕,減慢步子,等季大帥上了二樓,才溫聲道。
“街上的事兒,大帥聽說了,楚家二姑娘明知道死路比生路小,當年還主求到大帥面前,作為他和老九父子之間較量的犧牲品。”
“后來真去了,大帥心里多有些惻。”
“楚家跟之前許給老九親事的那兩家又不一樣,那兩個都是大帥手下的親信家室。楚家偏跟江家掛鉤,大帥多有幾分彌補維護之意。”
“楚玉清是楚家的獨苗苗,他仗著這一點才為非作歹。之前寧安城里關于你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老九使了韓兆去楚家敲打過,這次他再犯上來,老九不能輕饒了他,你也不用為這些無謂的人煩惱。”
喬綰靜心聽了,走到三樓樓梯口,停住腳步,靜靜看著大夫人道。
“您不用安我,九爺是什麼樣的,我心里都清楚的。”大帥夫人笑了笑,拍著的手道。
“我看的清楚,大道理你這孩子心里都明白,只是一關系到老九,就克制不住自己的緒。”
“不管老九怎麼給楚家吃教訓,這事兒大帥不打算護著了。”
“他眼里都是康安和阿滿,你是他們的生母,大帥不能讓你上有任何污點,老九帥的位置剛剛坐穩,這個時候,他更不會放縱任何人來搖嫡孫母親的地位。”
喬綰垂下眼「嗯」了一聲,也沒過多解釋。
想,大帥夫人這是誤會了,心就算是小,也是對著外人,而不是對著九爺。
趁著給大帥幾人準備茶點的功夫,喬綰拽著聽樓追問。
“那楚家爺,到底造了我什麼謠言?九爺還親自理,理了也不知一聲,你們全都瞞著我呀!”
聽樓柳葉眉挑了挑,挽住手臂,眼輕飛,低聲道。
“九爺說了不讓傳到您耳朵里,詆毀一個人,總歸不就是那兩句嗎?”
喬綰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擱過去,不認識九爺之前,在顧家被顧盼指著鼻子罵,被下人背地里念叨的時候,倒是真沒什麼脾氣。
怎麼現在都是季九爺捧著的人了,名正言順地九夫人,還總有人敢眉頭?
當脾氣是一天慣起來的?
“哪兩句?說!”
聽樓暗自嘆息,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霉,偏要今天來。
那個摔死的人,就不能晚一天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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