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端凝這一聲一聲地質問，讓溫言初心頭都是一陣一陣地慌，頭一陣陣發，什麼也說不出來。

只是皺著眉頭，而眼眶里頭盛滿的那些搖晃的水，也終于化作落了下來。

端凝一點也沒覺得程柯此刻因為言初被打而憤怒的表，于而言有什麼可怕的，端凝一點都沒覺得怕，就這麼盯著溫言初，“你在哪里呢？你說，你說啊！”

甚至手還出另一只沒被程柯攥著的手，推了溫言初的肩膀一下，像是那種氣急了才會有的作。

程柯眉頭皺得很，周圍的氣似乎都低了下來，溫度仿佛也降了幾度，只是溫言初手扯著程柯的角，示意他不要生氣。

“端端，對不起……”

“我不要聽到你道歉，你也不要和我道歉，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只是想聽到，你親口說說，那些我們找你找不到，擔心你擔心得快發瘋的日子，你在哪里？那些小嬋日日夜夜以淚洗面，一天天的抑郁一天天的自閉的日子，你在哪里？溫言初你知不知道我甚至每年清明，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在心里默默哀悼你一下？就是因為到后來我甚至覺得，你一定是死在這個世界上某個地方了，否則，如果你還活著，你又怎麼忍心不和我們聯系？！”

這句話說得那麼狠，但是卻又那麼讓溫言初心疼，知道，端凝不過就是因為擔心罷了。

所以溫言初沒說話，只是微微垂著眸子，眼眶中有眼淚汩汩涌出，手指也攥得的，將程柯的角都得發皺。

而邵翎溪站在旁邊，聽著這聲聲控訴，表冰冷，像是在看一出鬧劇，事實上，端凝想說的這些話，也曾經無數次想替程柯用這些話來聲討一下的。

溫言初只想著，就讓端端這麼罵吧，哪怕再多打幾下都好，無從辯駁無從解釋，只要端端能夠解氣，什麼都好。

只是端凝已經說不出話來，抬手捂著，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停從眼眶中涌出，捂著為了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老友再見，竟是這樣的場面……是溫言初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稚的聲氣的聲音，了一聲，“媽咪！”

聲音有著小孩子的那種尖尖細細的清亮，語氣中有著焦急和擔憂。

然后那個小小的影已經直接朝著溫言初沖了過來。

溫言初愣了愣，已經認出了那是呈呈的聲音。

而端凝也愣了愣，因為看到了那個小男孩出這麼一句之后，就直接朝著溫言初沖了過來。

端凝的眼神中有著停滯。

而呈呈已經沖到了溫言初的面前，“你怎麼哭了？不是說好我不哭你就不哭的麼？”

呈呈苦著一張小臉，抓著溫言初的手。他很溫言初為媽咪，一般都是小西啊，溫小西啊，言初啊，溫言初啊，這樣直呼其名。

只有在他擔心的時候，偶爾撒的時候，想耍賴的時候，就會這麼。

而現在，他很擔心。

原本只是想到溜溜的，畢竟對新醫院不悉，在西雅圖住院的時候，他可是‘院長’一樣呢，醫院所有地方他都認得路。

哪知道就看到了溫言初的眼淚，小家伙急壞了。

溫言初垂眸就看到了兒子眸中的擔憂和焦急，他還穿著條紋的病號服，帽子也已經戴上了。

“媽咪沒事，你怎麼跑出來了？”溫言初趕抬起手背匆匆抹了自己臉上的眼淚，這才微笑起來問了他一句，并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呈呈小小的手掌在臉上眼角胡著，“小西，不要哭了嘛……”

他聲音的帶了幾分撒哄勸的味道，聽上去就讓溫言初很舒服。

“好，我不哭。”溫言初點點頭。

“你要不喜歡我住院的話，我就不……”呈呈的話還沒有說完，小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語速都急促了幾分，聲音也有了幾分冷，“溫小西，你的臉怎麼回事？誰打你了？”

明明才這麼屁大點的孩子，不高興時說起話來語氣里那些森然的冰冷都和他爹如出一轍。

溫言初趕側了側臉，手了一下，“哪有人打我，可能……就是皮過敏吧，剛回國，不適應。”

“騙人！明明就是手指印！”小家伙眉一豎，語帶憤怒，“Colin，誰打我媽咪了！你怎麼不幫忙呢？！”

小家伙一邊說著，目已經朝著邵翎溪臉上打量過去，只是邵翎溪一直眼觀鼻鼻觀心，作為一個特助，現在的表都是很到位的。

小家伙的目只是在邵翎溪臉上掃了一眼之后，就轉到了端凝臉上，看著端凝一臉的淚水并且此刻眼神中充滿了震驚的那個樣子。

呈呈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你！說的就是你！是不是你打我媽咪了！你怎麼可以打人？！”

端凝依舊是滿眼的震驚，就這麼定定看著溫言初抱著的這個小家伙，聽著他對溫言初的稱呼，看著他的小臉，那個和旁邊程柯，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只是一個是大版一個是小版的臉。

端凝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有震驚。

這……是……

溫言初趕手了他鼻子一下，“都說了不是打人了，壞家伙你現在不聽我的了是不是？”

這麼說了一句，只是這小家伙反倒皺起鼻子眉也皺作一把，有模有樣地教訓起來了，“我還不是擔心你嘛！誰讓你每次都一個人傻傻的了欺負也不吭聲！”

這話說得太到點子上，讓溫言初都無言反駁，只能夠尷尬地抿了抿，被兒子教訓著。

“不許沒禮貌，這位是……你要端端阿姨。是我的好朋友。”溫言初看向了端凝，就看到了端凝眸中的震驚之，只能這麼介紹著。

但是小家伙一臉老大不樂意，顯然是先為主了，現在他心里頭就覺得是這個什麼端端阿姨打了他家小西的。

壞人！所以他哼了哼，也不人。

“溫禾呈！”溫言初頗帶警告地這麼了他一句，小家伙這才別別扭扭地看了端凝一眼，眼神中滿是不高興和不樂意，但還是了一句，“端端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