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捷，你過我嗎？”

莫晚問出這一句的時候，覺得眼眶里有些抑不住的緒想要沖上來。

只是站在對面的這個男人臉上的表卻是深沉，目定定地看著。

他不會回答了。這……就是答案了吧。

轉的一瞬間，淚水終于掉落下來，莫晚的睫上沾滿細碎的水，就連拿著房卡的手都有些抖。

門鎖發出開鎖的滴答響聲，剛扭門把，就聽到了后低沉的男聲。

“。”他只吐出了這一個字來，“所以……”

他說的是‘’，并不是‘過’這個過去式，只是莫晚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個細枝末節，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接過。

“所以……我們也算是好合好散了。”莫晚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已經走進了門里頭，一只手攔住了門沒讓繼續關上。

陸淵捷吐出自己沒說完的那句話，“所以，你覺得你能夠擺我嗎？正因為我這個答案，晚，你覺得我會認同好合好散這種話嗎？”

莫晚眼睛輕輕眨了眨，轉過來看著陸淵捷的臉，就是這樣一張臉，無數次闖進的夢里，生生扯碎每個夜晚，就是這樣一張臉。

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陸淵捷深沉的眸子，艱難地扯瓣，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陸淵捷，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你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訂婚的消息出來之后我才回來，不是因為我想要搞什麼破壞，只是因為我知道，我們終于可以回到彼此陌生的距離。我回來，不是因為想要靠近你，而是因為我知道，我終于遠離了你。”

的確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家，沒有了一切。

莫晚想，自己已經將能給的一切都給了他了。

兩不相欠，回歸陌生，這恐怕，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回到彼此陌生的距離？”陸淵捷聲音寒涼，的這話讓他的目漸冷，他微微俯靠近的臉，目像是鷹隼一般銳利的牢牢地盯著。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能夠清楚覺到對方呼吸的溫度。

“莫晚，你休想！”他的牙關咬得的，這句話聽上去一字一句，如同從牙里出來的一般，“三年前你領了離婚證之后就悄然離開，自此杳無音訊，晚，你真以為你能離開我麼？只要你一天是我陸淵捷的妻子，我不點頭，你就一世都是我的妻子。”

他步步，莫晚一步步后退，房門的自回彈裝置已經在后頭砰一聲將門帶上。

陸淵捷就這麼用雙臂撐在后的墻壁上，將錮在他雙臂間的范圍。

他的話讓莫晚有片刻的不確定，眼睛惶然地睜了睜，都有些發干，只能夠沒有什麼力度地再次強調，“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這話，像是在告知他，但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陸淵捷角微勾，那弧度很冷，卻是氣勢凜然。

“是麼？既然你那麼確定，為何不去民政局查查，看能不能查到我們離婚證的有效資料？”

他的這話一字一句地說得清楚，讓莫晚忍不住雙目圓睜，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話中的意思。

“你……”喃喃吐出一個字來，渾仿佛都變得沒了力氣，“什麼意思？”

陸淵捷角的笑容滲著冷意，“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晚，你別想逃得開我，想也別想。”

……

陸淵捷離開之后，莫晚就坐在房間的大床上，想著他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離婚證……作廢了。

一直知道陸淵捷多有手段，但是當年明明就已經拿到了離婚證，親眼看著工作人員在深紅的本子上敲下公章的。

莫晚還記得當時自己說的話，“如果我們有孩子，我會要孩子，但是我們沒有孩子，陸淵捷，我凈出戶，什麼都不要。”

連他都不要了，自然也就再別無所求。

晚坐在床上，眼睛訥訥地睜著，手中拿著的，是深紅的離婚證，三年都不敢翻開一次的離婚證。

手指有微微的抖，終于還是抖抖索索地將這小本子打開，和結婚證不同，這上頭沒有兩人的合照，只有孤零零的一張證件照。

莫晚一字一字地看著里頭紙頁上印著的字，這已經是一張作廢了的證書了麼。

心中一時間說不出是個什麼覺來。

電話又再次震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頭的越洋電話，知道是許圳打過來的。

可是手指卻仿佛怎麼都沒辦法在屏幕上劃接聽。

一通沒接，又接著繼續響了起來。

“許圳。”終于接聽了起來，輕輕吐出了他的名字。

那頭許圳有些焦急，“怎麼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到酒店了嗎？”

“嗯，到了呢，剛才……在洗澡。剛從浴室出來你就掛斷了。”莫晚的語氣還算平靜，聽不出此刻心中洶涌的緒。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晚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許圳在那頭說得真切，莫晚聽了之后，只覺得心里頭有些難，“許圳，對不起。”

“怎麼了，好好的說這個？”

“沒事，就覺得，讓你擔心了。”莫晚終究沒提自己和陸淵捷遇見的事，這三年來，陸淵捷一直是忌的話題，甚至就連許圳，也都只是知道，曾經有一段無疾而終的婚姻，除此之外，再不知道更多細節。

他很懂得不要隨意去揭任何人的傷疤，不要隨意踩任何人的痛腳，他尊重，不說，那麼他也就不細問。

“你是我的人，擔心你關心你，是我能做的最自然的事。”許圳話語中有著溫的笑意。

莫晚房間的門鈴卻是在這一刻響了起來。

心頭一驚，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門外，表中都有了些許慌，許圳在那頭看不見的任何表，聽到門鈴聲，也只是隨口問了句，“誰來了？”

“喔，我了客房服務，送點吃的，飛機上東西吃不慣，有些了。”莫晚口干舌燥，心里頭有些張，更是對許圳有了些歉意，“你也早點休息吧，別我回國了，你也跟著我一起倒時差。”

只是許圳毫不懷疑，“嗯，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再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