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你酒駕過來的？！”

陸淵捷的眸子里頭有了慍怒漸漸彌漫，語氣里也有了淺淺怒氣。

畢竟看著莫晚現在這個樣子，哪里只是酒駕那麼簡單，那暴的停車，歪歪斜斜的腳步，醺紅的臉頰，一看就是醉駕過來的。

天知道喝了多酒？

既然這樣借酒澆愁的，干嘛還要和他離婚呢？！

于是陸淵捷越想就越氣了，眉頭皺著，但是還是手扶著的肩膀，讓站穩一些。

莫晚抬起頭來，怔怔看著，雖然醉了，但是的眸子里頭，眼神清澈單純，就這麼定定看著他。

眸子里頭有些猶疑不定的，就這麼看著陸淵捷，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臉上出笑容來，似乎有些洋洋自得，“嗝兒……看來……我沒記錯路啊……呵呵……呵呵……”

說完就自顧自的傻笑起來了，就定定看著陸淵捷。

他有些覺出來了，這個眼神不是莫晚，語氣似乎也不是。

那麼……是小晚還是小？

“小晚？”陸淵捷低聲問了一句，莫晚就重重點了點頭，“是我……是我……”

“你怎麼……”

語氣中的責備和的怒氣也漸漸淡去了，面對這個據說是住在中最單純天真無憂無慮的那個人格，陸淵捷覺得沒有辦法兇，更何況這樣清澈的眼神。

只是也沒辦法說出，你怎麼出來了這樣的話。

總覺得，不像是什麼好話，于是就只能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能過來嗎？我記得路呢……”

完全答非所問，手扶著陸淵捷的手臂好讓自己能夠站得穩一些，然后就可地歪了歪腦袋，眉頭輕輕皺著，似乎在思考些什麼，然后下一秒就直接說了，“你……你不是說……你不是說你是我丈夫麼？我……為什麼會自己在一個房子里？和睡著了的一個不認識的人……”

不認識的人？

陸淵捷聽了這話一愣，細一思索就猜到了應該是徐瑤。

變小晚之后，連徐瑤都不認識了，卻還記得來這里的路？

“所以你就過來找我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找誰啊，許圳又不在，我誰都不認識，你……你不是說你是我丈夫麼？結婚證……結婚證我都看了，你總要管我的……”

小晚一邊說一邊在包包里掏啊掏的，“結婚證……”

然后就掏出來了兩本深紅的本子，封面上的字并不是結婚證三個字，而是離婚證，垂眸定定看著手中的兩本小本子，似乎是終于想起了自己要來的目的了。

“對！我就是要來問你這個的！”小晚將兩本離婚證遞到他面前，“這個……這個是怎麼回事？”

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陸淵捷有些頭疼，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個自己提出來的事，現在反而來問自己是怎麼回事了，這應該怎麼解釋，他是真的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語言。

他沉默著沒說話，小晚看著他這副模樣，眸子就垂了下去，臉上的表有些黯淡，靜靜說了一句，“是不是……我提出來的？我的意思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知道我自己，有點不太正常，許圳和我說過的，說我生病了，有時候自己做過的事，自己都沒有印象，所以……是不是這樣？”

陸淵捷聽著話中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心里頭不太痛快。

只是語氣這黯淡，陸淵捷心頭一，手輕輕了的頭發，“你知道你生病的事？”

“知道，許圳說我病得很嚴重，他一直有在治療我，他說，只要我心態平常，慢慢會好起來的。”小晚的呼吸里頭都是馥郁的酒氣，說話有的時候也大著舌頭口齒不清。

但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病，雖然不是很準確的病名，但是還是知道的。

這讓陸淵捷覺得好解釋了很多。

“我什麼都不懂，這件事也不記得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我……為什麼要和你離婚？我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

小晚的手用了幾分力，抓著陸淵捷的手臂，的。

這麼大老遠的醉駕過來，就只是為了求一個解釋，并且是為自己做過的事，求一個解釋。

陸淵捷看著這模樣，無來由地就心疼起來，手就扶了的肩膀，“進去再說吧，快下雨了。”

外頭悶熱著，空氣里度很大，很顯然是快要下暴雨的樣子。

小晚乖乖點了點頭，就跟著他一起進了屋里去，剛走進屋子里，天空就扯出一道閃電來，雷聲轟隆隆地作響。

雨點噼里啪啦的就落下來，好一場暴雨。

小晚在客廳的沙發里坐著，陸淵捷去給泡熱茶了，手指輕輕挲著沙發上疊得整齊的毯子，莫名的，就有一種悉。

或許……自己真的曾經在這里吧，曾經屬于這里，所以在這個房子里，才會有這麼多的悉，哪怕是坐在這沙發上，手指著沙發毯，都覺得有悉。

陸淵捷已經泡了一杯熱茶過來，放在了小晚的面前。

“雨這麼大，你今天晚上恐怕回不去了。”

他說了一句。

而小晚原本似乎是想談些什麼的，問些什麼的，但是因為酒意上腦，此刻已經眼皮子微微耷拉著，腦袋一點一點的，有了睡意，哪里像是還能夠談話的樣子。

陸淵捷有些無奈，走過去就輕輕抱了起來，“有什麼明天再談吧，現在你乖乖睡覺好了。”

“明天……”小晚咕噥了一聲，“明天我都不知道我還是不是我……”

“沒關系，那就等到下次你是你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好了，乖乖睡覺吧。”

陸淵捷將抱進房間去，其實是沒有什麼方面的沖的，看著這麼單純天真的。

將放到床上，的手都還依舊摟著他的脖子，睡意漸濃，陸淵捷忽然覺得有些可惜，因為說不定醒來了，又會是那個記得一切的莫晚了。

垂眸靜靜看著，小晚已經微微睜開眼睛，輕輕咕噥了一句，“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是沒有見過你……但是莫名的，看到你，就覺得很喜歡你，大概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吧……為什麼要離婚呢，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