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痛苦不是他死了就沒了，而是我死了才會沒的。”

此話，暮暮不在心頭咀嚼了很多遍，彼時，永遠不會知道，這句話對的影響有多深，然，這一刻卻是深刻於心。

外面好像下起了雪，是極冷的雨夾雪，天氣一夕之間忽變，早晨尚明，晚上竟寒冷刺骨，如同人的，由不得人。

低頭了自己作疼的眼睛，暮暮只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卻是不經意地瞥見側的玻璃窗對面，隔著一條不寬的街，所以看得不真切，倒還是能看清些。

暮暮只約見到一個穿著黑高領的男子撐著一把長柄黑傘，一不地看向們，像一個靜候的紳士，又如一座不會只會等的雕塑，等候有人能將他帶走保藏。

的確不認識他，暮暮卻覺得，此人應該是認識蘇一彤的，因為這男子手裡似乎拿著手機，然，蘇一彤這裡卻是關了機的。

已經打烊的咖啡店難免看起來有些暗冷寂，暮暮只留了一盞燈，就是們頭上那盞，恍若不真的夢境，桌椅一排排整齊的疊放，而們就那樣在這裡面對話談心，顯得格外寂寥卻是彼此的溫暖。

真的很晚了，蘇一彤捧著玻璃杯，杯子中的水早已涼了，卻分毫不差，手上泛紅發冷，卻還沉寂在自己的回憶中，聲音略略變得有些喑啞，暮暮聽著聽著，竟然覺得空氣都有些稀薄起來。

“晚晚，我始終記得他當時橫眉冷豎輕蔑的口氣，他握著那個子同仇敵愾對我的模樣，外人是我，我方是外人呵，我終於死心同他離婚，他讓我再也不要回婆家，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即使當年他死死拽著我，我亦沒有想要忘記，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消失不見的……晚晚，我很想，我也很想就此幸福平淡，就此不再計較，我也很想嘗試地去他，我一遍遍告訴我自己，今時不同往日，曾經的我是我，現在的我是我，是不一樣的，他也只是現在的他，他同我都是無辜的，晚晚，不是我不珍惜，我看不，然，我做不到，我只是做不到。”

說著說著，蘇一彤表竟變得極其蒼白失，在暮暮看來還很胡言語，但下意識地沒有去打住的話，甚至沒有一地疑問，那一刻，就像在聽葉梓的故事一樣，仿佛了另一個人，用著另一個視角凝視著，心填滿了若有似無地包容和悉，就像曾經也見過蘇一彤流淚一般，暮暮的眉眼忽然變得也漸漸失神變得悠遠起來，好似看見了一個長相普通卻俏可人的子在一個大院角落裡默默流淚，直到一個麗明豔的子漸漸緩步走向，為披上暖的披肩方勉強破涕為笑……

店裡的暖氣已經關了，忽然，一陣冷風襲來，仿佛帶著久遠的冷香，暮暮和蘇一彤不打了個激靈，彼此對看一眼，有些面面相覷，心裡都莫名生出一種不知在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