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城臉上閃過一不悅,輕笑一聲,“慕容小姐既然自信能按時完,那我也好向母妃稟明,妙玉坊的刺繡天下聞名,今年的繡功一定不輸往年。”
李忠面更加尷尬,額頭上汗珠滾滾,但看慕容傾月神態自若,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墨錦城剛走,妙玉坊中便炸開了鍋,今年的緞數量比往年只多不減,又加上瘟疫,按時工比登天還難。
李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排,看向慕容傾月,“大小姐,你初來妙玉坊可能不知道這里的況,每一匹緞上面的刺繡都要幾個繡娘合力完,繡功也必須是一流的,現在只剩半月,到哪里去找這麼多的繡娘?”
李忠一把額頭的汗水,一雙大手不由自主地在子上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李管事莫急,我既然敢在太子面前夸下海口,就一定能讓這批繡緞按時完工。”慕容傾月語氣淡淡,給李忠吃下一顆定心丸。
“這樣吧,你吩咐描花樣的師父到這里來找我,工坊那邊已經開始繡的緞趕完工,至于那些還未工的,暫且先擱置在一邊吧。”
李忠不懂慕容傾月何意,但眼下也沒有什麼別的好主意,趕按照吩咐去做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描花樣的李師傅便捧著一沓新的花樣走了出來,半信半疑地到了繡娘手中。
“這……李師傅,這花樣的針法減了這麼多,能繡出來一樣的圖案嗎?”瑛姑看著手中的花樣眉頭直皺,“這可是宮里的差事,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上面怪罪下來,這我們可怎麼擔待地起。”
其他的繡娘們也紛紛附和,捧著手中的圖紙不敢手。
“花樣是按我的要求改的,各位姑姑照做便是。”慕容傾月推門進來,沖著瑛姑淡淡一笑。
“瑛姑是妙玉坊的老人了,應該聽說過穿牡丹吧?”
“穿牡丹?”瑛姑面驚訝之,捧著手中的花樣看了半天,一雙長滿皺紋的手微微抖。
“大小姐,這針法不是早就失傳多年了嗎?”瑛姑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容傾月。
“我也是偶爾見人繡過,關鍵還要看姑姑的手藝。”慕容傾月輕拍瑛姑的肩膀,若說這穿牡丹的繡法,還是前世在太子府中從一個老婢那里學來的。墨錦城有意給出難題,卻不想解決問題的關鍵還在他的太子府中。
工坊中的繡們很快投到了工作當中,簡化了針法之后同樣的時間卻能繡出雙倍的東西,繡們對慕容傾月贊不絕口。
不出十日,三十匹繡緞的刺繡工作已經接近尾聲。
幾日沒回慕容府,蓮心早已滿腹怨言,馬車剛停下,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十分興道:“小姐,誰說這妙玉坊是差,這樣一出門就是這麼多天,終于能回家了。”
楚臨扶慕容傾月下馬,看著蓮心蹦蹦跳跳的樣子嘿嘿一笑,“小姐金枝玉葉都沒有苦,倒是你一路抱怨。”
蓮心瞪了楚臨一眼,扯著他的耳朵怒道:“就你事多,看來你是不想回家。”
慕容傾月看著眼前這兩人打打鬧鬧,心中突然一陣傷。男大當婚,大當嫁,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是經歷了上一世的事以后,要如何能對另一個人敞開心扉呢?上一世已然心傷,這一世于之事再無奢求。
“大小姐您終于回來了,二爺正在醉月軒里候著呢。”一小廝笑嘻嘻地迎上來,慕容傾月心中暗笑,早知道慕容熙會在這里等著自己,果不其然。
“你回來了。”慕容熙看見慕容傾月進來,淡淡一笑。
慕容傾月板起臉,佯怒道:“二叔欺負月兒,明知道妙玉坊是一樁苦差事,偏偏讓月兒去管。倒是二叔落得清閑。”
幾日不見,慕容熙的面好了許多,慕容傾月知道是自己換的大夫和近伺候的下人們起了作用。慕容熙臥病在床多年,李氏憎恨他擋了自己的財路,不可能不在這里面手腳。
瞥見慕容熙下做的石凳,慕容傾月拽著他的胳膊急道:“快隨我去屋子里做吧,石凳這麼涼,回頭再生病了月兒罪過可大了。”
“你這丫頭!”慕容熙出指節輕敲慕容傾月的額頭,眼神中滿是寵。
一壺茶還未喝完,慕容輕便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還未進門便嚷道:“姐姐回來了也不告訴妹妹一聲,妙玉坊的事可都做完了?”
看到慕容熙在一邊,慕容輕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幾日不見,二叔氣好多了。”
慕容熙臉上沒有什麼表,纖細的手指住茶杯。慕容輕一臉純真,可是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偏偏像極了李氏年輕的時候。想到此,慕容熙眉頭蹙,中涌起一熱氣,竟開始咳嗽起來。
“二叔你怎麼了?”慕容傾月急忙上前幫他捶背,慕容熙卻越咳嗽越厲害,滿臉漲的通紅。
慕容輕也被眼前的景下了一條,沖著外面伺候的下人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去請大夫!”
“不必了!”慕容熙大口著氣,用力扯住慕容傾月的手臂,“這是老病了,不礙事的。”
“這哪里是小事,二叔不要強撐了。”慕容輕倒了一杯清茶,遞給慕容熙。
“走開!”慕容熙突然大吼一聲,將慕容輕推出去,手中的茶杯啪一聲碎在地上。
慕容輕不知自己做錯了何事,怔怔地站在一邊。
蓮心遞上來一塊帕子,安道:“二小姐莫氣,二爺子不痛快,喜怒無常。”看一眼慕容熙發紅的眼睛,“二小姐還是先回去吧。”
慕容輕恨恨地瞥了慕容熙一眼,掩飾住心中的怒氣,“二叔好好休息吧,我先退下了。”
慕容熙理都不理會慕容輕,只是將慕容傾月的手臂握得更了。
“二叔,喝口水吧,我已經吩咐人去拿糖漿了。”慕容傾月扶著慕容熙做好,不知道慕容熙心中的怒氣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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