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江家別墅。
客廳裏,江焱脊背直的跪在中央,江正天就坐在他麵前,阿彪還有幾個江正天的得力手下,都站在兩旁。
江焱神寡淡,眉眼間卻有著說不出的清冷。
江正天眸銳利,直直的盯著江焱,片刻,朝邊的人吩咐:
“阿彪,請家法!”
阿彪一怔,隨即臉上掩飾不住的出一抹懼:
“老爺子……”
江正天沒有說話,一記冷冷的眼神掃了過來。
“阿彪,去!”
這次開口的是江焱,隻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角似乎掛著淡淡的笑意,像是完全不在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江正天怒目而視,兩隻手死死的攥著扶手,手上青筋現。
廳的氣氛驟然間變得冰冷刺骨。
隻是,出人意料的是,江正天的神在短暫的暴怒過後,忽然間平靜了下來,他似乎是有些累了,抬手朝著邊的人擺了擺:
“都出去!”
阿彪心有餘悸的看了江正天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麵上,卻依舊沒有半分狼狽,始終英氣人的江焱,抿了抿,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大廳裏,瞬間隻剩下江正天和江焱兩個人。
過了好半晌,江正天才緩緩開口:
“你長這麽大,很忤逆我!”
江焱抿不答,可是神上卻沒有半分服的意思。
江正天也不理,繼續顧自說道:
“你父親死的早,我對你要求嚴苛,隻是因為我們的份不同。我們這種人,生來就是鱷魚,是有不斷的互相撕咬,才能夠存活下來。
但凡你有一點弱點,或者是心,都會被對手啃噬的骨無存!”
說著,江正天微微停頓了一下: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非林冉那個人不可?”
江焱微微抬了抬眸,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不解。
今天他跪在這裏,無非是因為江正天發現了他在跟林冉見過麵之後,那兩個被他派出去的人就被警察發現了行蹤。
他不辯解,因為沒必要。
本以為,今天逃不過一頓鞭子,反正就是一頓皮之苦,打的皮開綻也不會死。
隻是,江正天的態度,卻突然間變得有些讓他不清頭腦。
他沒有馬上回答,但是大腦卻在飛快的旋轉。
江正天這麽問他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回答是,江正天是不是就要采取必要的手段,對林冉出手了?如果他回答不是,江正天又會不會相信?
一時間,這些思緒在腦海中盤旋,江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江正天眸銳利,像是猜到了江焱心中的想法,不由得重重歎息了一聲:
“這麽多年,我這個做爺爺的,是欠了你!
你長大了,羽翼滿了,新義安沒有我,你也一樣撐得起來。
所以,你真的看準了,想要了,就別再顧忌我了!”
江正天說著說著似乎是有些疲累,不由得抬手了眉心。
江焱心裏一。可是又拿不準,江正天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爺爺……”
“不用懷疑,我說的是真的!
這麽多年,我也累了!
如果你想要,就親手去搶吧!
隻是你要記住,我們江家的人,一旦看準了什麽東西,就算是不惜任何代價,也一定要抓到手裏。
如果你沒有那個把握贏得過餘楷,索還不如放手!”
江焱腮邊的微微了,一雙長而魅的眼眸不由得微微瞇了瞇。
江正天似乎把該說的話說完了,隨即擺了擺手:
“你走吧!”
江焱頓了頓,緩緩站起,因為跪的久了,膝蓋有些僵,但是他卻咬著牙沒讓自己的作搖晃半分。
他深深的了江正天一眼,好半晌,才朝著江正天鄭重其事的鞠了個躬,轉,步伐沉穩而又厚重的離開。
想要的,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抓到手麽?
……
林冉接到消息,是在三天以後。
因為之前的事,跟法國奧德賽集團合作發展無煙城的計劃被擱置了,這些天一直在等待艾瑪那邊的回應。
隻是,沒想到最後竟然等來這樣一個消息。
餘氏已經將這個項目全權授理給昭華,而奧德賽集團不給出回音,卻是另外有財團找上了。
黃有行是黃青青的父親,黃家是國有名的財團,金錢地位自然不必說,隻是,實在是想不到,和黃家會有什麽原因合作。
當然,有黃青青在中間,就另當別論了。
林冉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和餘辰不了幹係。
片刻,起出門,代了喬喬兩句,就連忙乘坐電梯下樓。
沒有讓小白跟著,而是自己一個人開著那輛餘楷送給的邁赫,朝城東開。
從昭華到城東,需要經過一片老城區,林冉將車子停在老城區的街口,準備步行。
隻是,走了不久,就發現不對勁了。
後有人跟著。
這片老城區不比之前慕婉容住的帽兒胡同,屬於荒廢的城區,城投已經有意開發這片城區,所以一些居民老早的就被安置了出去。
林冉皺著眉頭,加快了步伐。
青天白日的,想不出來最近有什麽人想要跟過不去。
隻是,一味的快走,好像沒什麽用。
想了想,林冉驀地停住了步伐,片刻,緩緩轉過。
後不遠有五六個材彪悍的男人,個個一臉兇相,看見林冉已經發現了他們,倒也不躲。反而是更有底氣的穩定了步伐,一步一步朝著林冉走了過來。
林冉笑了笑:
“能不能問問,幾位朋友是誰所托,打算怎麽對付我?”
為首的男人皮黝黑,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
“你倒是不怕,發現了我們還不跑?”
林冉輕笑:“你們會讓我跑?”
“不會!”
“所以啊!”林冉聳了聳肩:“還不如讓自己死的明白點!”
雖然上是這麽說,但是林冉心裏卻已經把自己罵了個一百八十遍。以前有溫哲軒在的時候,會有所防備,從來不單獨出門。
現在怎麽就掉以輕心了呢?
好在,剛剛已經的給餘楷打了電話,所以這會子和那個刀疤男說的話,應該都已經被餘楷一不落的聽在了耳朵裏。
如果能功的拖延時間,餘楷或許來得及趕過來。
而此刻,那幾個人男人已經走到了的跟前,將結結實實的圍在了中間。
刀疤男再次開口:
“其實也不幹什麽,就是有人花錢,想要讓我們教訓教訓你,別不識時務!”
不識時務?
林冉眉心幾不可見的微微皺了皺。心裏的蹦出了一個念頭。
最近拒絕的人和事,好像隻有一個……
而就在這時,平靜的老城區胡同裏,突然間傳來一聲極其不和諧,甚至有點輕佻的口哨聲。
林冉心神一凜,順著口哨聲看過去,就發現不遠的牆,牆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上穿著墨藍的長風,頭發微長,卻沒有到肩膀。側著臉,子微弓的倚靠在牆上。
江焱?
他怎麽會在這裏?
林冉沒有說話,心裏卻已然九曲十八彎。
刀疤男朝著江焱看了一會,眼神在一瞬間變幻莫測,過了好一會,才惡狠狠的開口道:
“新義安的太子爺,還是別管閑事的好!”
江焱聞聲不由得嗤笑了一聲,隨即直立起,一邊晃著脖子,一邊邁著大長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這位朋友既然認識我,自然也知道我江焱是個什麽樣的人。
雖然不願意結什麽仇人,但是既然今天我撞見了,恐怕就沒有辦法不管這個閑事!”
刀疤男眼眸一撐,似乎是還想要說什麽,卻見站在他旁邊的男人走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刀疤男再次抬頭,朝著林冉瞪了一眼:
“既然這樣,今天就給江公子一個麵子!”
說完,朝著其他幾個人打了個手勢,幾個人便朝著之前來的方向走去。
林冉站在原地,雖然臉上沒有什麽驚慌的神,但是大腦卻在飛快的旋轉。
今天這事……有點太詭異了吧!
江焱此時已經走到了的跟前,帶著魅的眼睛衝著林冉微微一笑:
“嘖嘖嘖,本來還想表現個英雄救,順便放點水點傷什麽的,讓你疚一下來著,結果人家沒給我機會!”
林冉沒好氣的瞪了江焱一眼,這人是有病還是怎麽的?
“你怎麽在這?”
江焱撇了撇:
“被老爺子趕出來了,無業遊民,隨便逛逛!”
被趕出來了?
林冉皺著眉頭,看著他,驀地想起了那串電話號碼……
“你……”
“沒事,不是你我也會那麽做!”
他這麽一說,反倒是印證了林冉心中的猜想。
當初林冉就想過,這件事會不會連累江焱,但是現在看來,的擔心還真的變現實了。
雖然一直清楚自己要跟江焱保持距離,但是江焱因為被趕出來,說一點愧疚都沒有,那就扯淡了。
想到這裏,林冉不由得輕聲開口:
“我去找江正天!”
“得!”
江焱聞言立馬製止:
“你是怕大家不知道我現在落魄了怎麽的?我特意躲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麽你還想幫我宣揚一下?”
頓了頓:
“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請我吃頓飯吧,好幾天沒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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