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冷晏琛從一旁的病床上下來,走到秦念夏的側,低下頭去,輕輕地抵著的腦袋,因心痛而啞了聲:“念兒,我們放棄這個孩子,我不能失去你。”
“每、一次……都、是你做主……這、一次……我、說了算。”秦念夏吃力而頓字頓句地說。
冷晏琛隻覺口滯窒難,他抓住的手,放在慘白的邊,渾都在抖,嘶啞道:“念兒,這次,是我求你……”
“我……殺過……這個……孩子……一次……是……你……救了……它……這一次……我們……一起……留下……它……好不好?”
秦念夏氣若遊的話語落下,雙眼也隨之緩緩合上,痛暈了過去。
沐丹參看向冷晏琛,擔憂地擰著眉頭問:“你做主。”
“拿掉孩子。”冷晏琛眉頭鎖,點漆的黑眸裏忍著淚,果斷做出了決定。
沐丹參歎息了一聲,繼續手。
直到青黛滿頭大汗地趕過來,給秦念夏做了一番檢查,最後拉起秦念夏的手,看著掌心的黑點,語重心長地說道:“賭一把吧!”
“賭什麽?”沐丹參詫異道。
青黛一臉凝重地回答道:“解藥是萬蠱之王,看看這孩子,有沒有當‘王’的潛力。”
“老婆子,你瘋啦!這賭的是咱們夏丫頭的命!”沐丹參不敢茍同。
青黛頓時又氣又心疼道:“你不賭,我家小乖乖就能長命百歲啦?”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哽得沐丹參無話可說。
也不知道自家這老婆子是何時知道夏丫頭的病的……
“外婆,我不想賭。”冷晏琛心痛地開了口。
青黛不以為然道:“我就老實告訴你,我家小乖乖這個病,本就不適合生孩子,萬一……哎——總而言之,就算不生孩子,我家小乖乖也活不長,更何況現在還中了‘生死蠱’。”
“什麽生死蠱?”冷晏琛一臉茫然。
青黛低沉道:“生死蠱,又運蠱,這蠱,我們可解,但解後的結果是二選一,生死蠱轉生蠱或死蠱。小乖乖運氣不好,解蠱後得的是死蠱,但是,因為小乖乖懷了孕,肚子裏有了新生命,死蠱生出生蠱,又有二選一。所以,我才說要賭一把。”
“可否把‘蠱’往我上引?”冷晏琛態度堅決地問。
青黛頓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冷晏琛。
而冷晏琛這話,恍若一語驚醒夢中人般,讓沐丹參有了個大膽地念頭:“老婆子,我看這小子不錯。我把夏丫頭上的生死蠱,引到這小子的。這小子天生就是半解藥,說不定可以解了死蠱留下生蠱!”
“你若了這小子,萬一留下的是死蠱,這小子老爸不拿沐家上上下下全部族人給他陪葬才怪!”青黛神嚴肅道。
沐丹參這個念頭瞬間被澆滅。
“這件事我會理,絕不連累沐家。”冷晏琛允諾。
青黛和沐丹參麵麵相覷後,彼此換了個眼神,兩人仿佛達了什麽默契。
沐丹參這才開口說道:“小子,醜話說在前頭,留下的若是死蠱,你的生命就此進倒計時了。”
“不會馬上死對嗎?”冷晏琛坦地問。
青黛回答道:“雖然不會馬上死,但是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炸,反正最久不會超過一年。”
“隻有一年的時間嗎?”冷晏琛釋然地笑了笑,“一年也足以。”
“那你趕躺回去,我馬上給你們手。”沐丹參催促道。
冷晏琛毫不猶豫地躺了回去:“外公、外婆,這件事,幫我瞞著念兒。”
“這……”沐丹參皺起眉頭。
青黛此刻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拜托了。”冷晏琛誠懇道。
沐丹參點了點頭。
在閉上眼睛之前,冷晏琛再次看向昏迷不醒的秦念夏,角噙著微笑。
手結束後……
冷晏琛醒來時,看著沐丹參和青黛那凝重又哀傷的表,下意識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向來運氣不錯的他,這回是真的被死神看上了。
掌心的黑點,已經告知了他的結果。
看著鄰床還未醒的秦念夏,冷晏琛從床上下來,沉默地走出了病房。
他從兜裏掏出耳麥戴上,撥通了一組號碼後,吩咐道:“你馬上來炎國,幫我消除秦念夏腦海裏所有與我有關的記憶。”
耳麥裏傳來阿爾娃詫異的聲音:“我沒聽錯吧?你要消除秦念夏的記憶?你確定嗎?”
“我確定。”冷晏琛毫不猶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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