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之后，你們在錄音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啊，一切正常，嘿嘿！”

　“還想騙我？！”

　一輛駛向江蓉機場的車子里，周晚青一邊開車，一邊冷冷地對小朱和馮冰冰說道。

　兩個生對視一眼，突然一起開口：

　“晚青姐你去打小朱吧！”

　“晚晴姐你要打就打小冰姐哦！”

　兩個生震驚地看向對方，抬起手指：

　“小朱（小冰姐）你太過份了！”

　“行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周晚青冷喝一聲。

　兩個生只得老老實實地把錄音棚里撞見羅雪珊和紫蘇的事說了一遍。

　周晚青臉鐵青，怒極反笑：“好啊，你們越來越能耐了啊，小天后爭風吃醋，怒躲雜間，這標題還勁的是吧？”

　馮冰冰指著小朱：“是小朱拉著我躲進去的，我本來想正面剛的！”

　小朱冤枉道：“當時我也沒辦法啊，小冰姐那樣子就像要吃人似的，我怕跟別人打起來。”

　馮冰冰：“哇我這麼淑，怎麼可能打架？哎唷！”

　周晚青收回拍在馮冰冰的額頭上的掌，冷冷地道：

　“別吵了，我說正事。”

　“喔。”兩個生同時捂住，眼睛眨啊眨，做乖巧狀。

　“小冰，江蓉衛視那邊沒有適合你的節目，現在我們手里還有幾個其他臺的節目。”

　周晚青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記錄，繼續道：

　“一個是京都衛視的天籟之音，一個是湖州衛視的繼續奔跑，星衛視的餐廳環游記，還有一個是深城衛視的浪漫之旅，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喜歡哪個？”

　馮冰冰仔細想了想，道：“我都不喜歡。”

　周晚青皺眉問道：“為什麼？”

　馮冰冰掰著手指頭，一個個地道：

　“天籟之音就是山寨《歌手》的，而且山寨的一點都不好，我去參加不是自降價嗎？”

　“繼續奔跑都第十季了，早就沒有什麼新意，而且里面都是流量小鮮，我怕又遇到個周一依忍不住把他打死了呢？”

　“餐廳環游記確實有意思的，但我本不會做飯，去了不是暴自己的缺點嗎？”

　“至于浪漫之旅，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絕對不會和除了學長之外的任何男人有超出正常范圍的接！”

　周晚青聽這麼一說完，不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

　小朱道：“我覺得其實前三個節目小冰姐都說的對的，可浪漫之旅......”

　馮冰冰立馬轉頭瞪著，小朱連忙道：“說的就更對了！”

　周晚青無奈地看著馮冰冰：“說你傻吧，有時候你又清醒，說你聰明吧，你在有些事上又傻的，唉。”

　馮冰冰嘿嘿一笑，湊過去親熱地道：“晚青姐，我們還是想想怎麼說服吳姐和張總，把我新專輯的歌換了吧？”

　周晚青嫌棄地推開：“你里什麼味兒？”

　“我剛剛啃了鹵豬蹄啊......哎呀，還有一豬蹄忘了拿走了！”

　“......”

　......

　一個小時后。

　江蓉衛視，節目部總監辦公室。

　陳欣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

　“陳導談完了？”

　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的一位同事朝微笑。

　不過陳欣卻從他那促狹的笑容里讀出了某種戲謔和嘲諷，似乎是在說你進去和總監談了這麼久，恐怕不止是在“談話”吧？

　自從陳欣異軍突起，做了款節目“純粹的聲音”的總導演之后，這便是經常遇到的事。

　但凡去向領導匯報工作，時間稍微長了一些，很快就會有流言傳出來，說大白天就去找領導那啥了。

　即便是晚上加班回去的時候偶然在電梯里遇到個其他部門的領導，依然會被人傳，說是靠這位領導才和臺里高層搭上線的。

　總之，這些謠言不管傳的再離譜，卻一直都有很多人相信。

　此時，陳欣沒理會面帶假笑的同事，徑直走了。

　那名同事僵在原地，隨即冷哼一聲：“不就是睡上去的嗎？神氣什麼？！”

　陳欣進了空無一人的電梯，腦子里有些。

　剛才在總監辦公室里，拿出了那份《非誠勿擾》的策劃書。

　不出所料，總監郭立志大加贊賞，并要立刻帶去向臺里領導匯報。

　然而，當陳欣說這份策劃書的版權不是的，需要臺里出錢購買之后，郭總監立馬就坐了回去。

　“小陳，你這是在向臺里要錢嗎？”

　“小陳，臺里沒有虧待過你吧？你這樣對得起領導對你的栽培嗎？”

　陳欣一番解釋，終于勉強讓郭立志相信了這份策劃書的版權確實不在的手上。

　但在領導看來，這件事的質依然一樣。

　你作為江蓉衛視的人，現在拿著一份節目策劃跑來和臺里做生意？

　你這個叛徒！

　雖然郭總監沒有明說，但就是這個意思了。

　最后，郭立志語重心長地道：

　“小陳，你朋友的這份策劃書確實不錯，

　但我們江蓉衛視這麼大的電視臺，如果還需要買人家的節目版權過活，你覺得合適嗎？

　我希，你回去能和你的朋友好好商量一下，

　目放長遠一些，節目版權只是小錢，如果他的節目能在江蓉衛視上播出，

　將來還愁賣不了版權嗎？”

　陳欣著拳頭，憋著火，默默地走出總監辦公室。

　本以為大威天龍利已經夠無恥了。

　沒想到，真正無恥的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他明明看上了《非誠勿擾》的策劃案，卻又不愿意出錢，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相比之下，大威天龍反倒顯得明磊落的多。

　人家至是明著告訴你，我就是想利用你，把你當棋子，但至我能給你想要的東西。

　郭總監卻是什麼都要，卻又什麼都不愿意付出，完了還要做出一副我雖然白嫖了你卻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真是無恥到了極致！

　不過，陳欣還是低估了人類無恥的極限。

　離開不久，節目部總監郭立志便鎖上了門，然后撥通了某位副臺長的電話：

　“許臺，剛剛陳欣遞了一個很不錯的節目策劃，但版權不在手里，對方要我們臺出價。”

　許臺道：“臺里每年不是撥了資金給你們節目部買版權嗎？這點小事還用問我？”

　郭立志低聲音道：“許臺，那天您不是說有個投資需要兩百萬嗎？”

　手機對面頓了頓，響起一陣腳步聲，大概是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聲音也變得很低：“你想說什麼？”

　“我已經讓陳欣去說服對方免費把版權給我們了，到時候我會做筆賬，這個節目臺里還是出了兩百萬買的。”

　郭立志低笑一聲，繼續道：

　“那個投資，您占一百三十萬，我占七十萬，您覺得怎麼樣？”

　“嗯，臺里這幾個部門總監，還是你能力最強。”

　許臺似乎頗為滿意，又問道：“如果對方不愿意免費給臺里呢？”

　“您放心吧，陳欣是我的部下，我有辦法搞定的。”

　許臺溫和地道:“做事留一線，實在不行，給他十萬吧。”

　“還是許臺您有氣量啊！”

　郭立志的馬屁還沒拍完，許總補充道:

　“對了，這十萬從你那份里出。”

　“……好，好的。”

　掛了電話，郭立志呆愣片刻，郁悶地道:

　“我淦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