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嗬嗬了一聲，冷凜地，“向南山，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讓悠悠走丟的。我要把圈養起來，做我的金雀，當寵養一輩子。”

醫護人員來了。

為首那個年輕的醫生，長得帥。

他瞧了瞧滿地狼藉，再看看昏迷的向悠然，“怎麽回事兒？”

蘇秦不再理會向南山，徑直看向醫生，“醫生，我朋友被壞人砸了一玻璃瓶，暈過去了……還有，昨天跳下仙湖救人，昏迷了很長時間。你檢查一下，是力支，還是腦部損傷了……”

年輕醫生點點頭，利索地用聽診在向悠然心口聽了聽，又搭一下脈搏，探探鼻息，翻翻的眼皮，“脈搏和呼吸都正常，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我開個檢查單，你帶去做個磁共振，瞧瞧有沒有腦震……”

“好！我立馬帶去檢查。”瞧瞧滿地跡，再看看向南山傷的腳，有些不忍心，“醫生，我朋友父親被玻璃紮傷了，麻煩你幫他理一下傷口。”

蘇秦抱著向悠然走了。

向南山角微牽，出一抹會心地笑容。

這小子說了那麽多狠話，卻在不經意之間就暴了自己心。瞧這小子張悠悠的樣子，他就知道蘇秦有多他兒，得極深極深，就像他向南山馮碧玉一樣。得這樣深，怎麽可能再娶別的人？

……

夢境。

盛嘯天夢見自己躺在仙湖湖底，周圍有魚群遊過。

一條鯊魚，張著盆大口衝過來。

它滿的牙齒，長長的，尖尖的，就像鋒利的尖刀似的，令人不寒而栗。一陣哈哈哈的冷笑聲，好像來自地獄一樣滲人無比。這笑聲，居然是來如雲的聲音。那令人恐懼的鯊魚臉，也幻化來如雲猙獰的麵孔，“孽種，我要吃了你。”

盛嘯天想要反抗，卻覺自己渾綿綿的，使不上一點點勁兒。他想逃離，兩條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到邁不開腳步。他強作鎮定，瞪視著來如雲那張醜陋猙獰的臉，恐嚇，“來如雲，你吃不了我，我爹地和媽咪會來救我的。你吃了我，他們一定會殺了你，滅了你們來家的。”

“我來如雲是仙湖的主宰，是統領整個水族的王。盛雲卿奈何不了我，來如意這個賤人也奈何不了我。他們就算來了，又能怎麽樣？我連他們一塊吃掉，讓你們一家人在我肚子裏大團圓，哈哈哈……哈哈哈……”

一條金的小鯉魚，擺著尾遊過來。

擋在盛嘯天的前麵，好像老母一樣用翅膀護著他，“來如雲，你別太囂張。我不會讓你傷害嘯天的，絕對不會。你想吃掉我兒子，得先把我來如意吃掉。”

小鯉魚的聲音，居然是來如意的。

嘯天抱著小鯉魚，興地，“媽咪，你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小鯉魚的臉，幻化來如意麗的容，寵溺地笑了笑，“兒子，別害怕，媽咪不會讓這個人傷害你的。有媽咪在，不敢對你怎麽樣！”

大鯊魚疾速遊過來，張開了大。

來如雲恨恨的聲音，隨之傳過來，“孽種，賤人，一起去死吧。”

小鯉魚漂亮的翻轉，帶著盛嘯天遊到了鯊魚的眼睛，用魚尾的尖，狠狠地紮了一下鯊魚的眼睛，“來如雲，你待嘯天，今兒，我就要替兒子報仇。”

從鯊魚的眼睛裏冒出來，染紅了湖水。

鯊魚疼得嗷嗷地，越發兇狠地朝他們衝過來。

眼看著他們要被鯊魚吞吃腹，小鯉魚使勁地把他一推，“嘯天，趕逃。別管媽咪，趕逃走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那張盆大閉上了，來如意被鯊魚吞進了肚子裏。

盛嘯天大驚，了一聲媽咪，“來如雲，我給你拚了。你還我媽咪，你還我媽咪。快，把我媽咪吐出來。不然的話，小爺紮瞎你另一隻眼。”

“嘯天，嘯天，你醒醒，趕醒醒！”

盛雲卿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盛嘯天徐徐睜開眼，見盛雲卿紅著眼眸看著他，遂哇地一聲哭起來，“爹地，你快救我媽咪。讓來如雲吃了，讓來如雲吃了。嗚嗚嗚……嗚嗚嗚……”

盛雲卿拍拍他的臉，寵溺地，“別怕，別怕啊。你是做噩夢了，不是真的。不信，你轉過去臉看看，你媽咪……你大姨是不是就躺在你邊……”

謝天謝地，嘯天醒了。

來如意這個倔強的人，真的賭贏了。

盛嘯天翻過，果然瞧見來如意就躺在他側。他激地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孩子氣地蹭了蹭的臉，“媽咪，謝謝你，謝謝你還活著。我以為，我以為你真為了保護我，被來如雲吃了呢。媽咪，你醒醒，趕快醒過來。”

來稱心喜極而泣，哽咽著，“小五兒，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嚇死二姐了。二姐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雲白鬆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嘯天醒了，這事兒也算是功德圓滿。不管怎麽說，也不枉如意拚命一場。有驚無險，總算是有驚無險啊！”掏出手機，“我去給俺家老太太報個平安，省得一直懸著心。”

雲白出去打電話了。

賀雲祥也尾隨著，默默地走了出去。

雖然已經不再奢求和如意雙宿雙飛，但這種骨相聚的大團圓場麵，他沒有心看，也不敢看。因為別人的喜悅，會越發襯托他賀雲祥的淒慘。他怕兩者相比，也怕自己會因為嫉妒而失控。

與其瞧著難，不如默默地離開。

嘯天醒了，來如意也沒有危險，他也是時候該走了。

“二姐，這是怎麽回事兒？媽咪是為了救我，才昏睡的嗎？看著好像很疲憊很困的樣子，難道說，真替我跟來如雲打架了？”

“你小子溺水，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如姐和你共魘，才把你小子救回來的。你要是醒不過來，如姐也會跟你一起死的，知道嗎？為你拚命拚了半天啦，不疲憊不困才怪呢！你先別煩，讓好好睡一覺。”

盛嘯天紅了眼圈，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他凝著睡的人，想要說什麽，頭哽咽，竟然說不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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