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如雲眼眸微斂，斂起那一抹幾不可見的殺意。

鬆開高佳，走到臺邊緣，“現在走，我不甘心啊。就算真要跟你遠走高飛，我也要把盛家和來家的財產帶走。我絕對不會把來家基業拱手讓給來如意，更不會把盛家基業，留給那個孽種。你先走，去國外等我。等錢弄到手了，我就過去找你……”往外探頭，貌似漫無目的看。突然，一臉恐懼之，“佳，你快過來看。有個穿白服的人，著長舌頭，跟傳說中的白無常一樣。你說，他會不會是來勾誰魂的？”

“在哪兒啊？”

高佳探頭，向外看。

什麽也沒瞧見，心裏不免嘀咕起來。

難道說，他做案翻船，已經到了死期，白無常來索他的命了？

“在那兒，你看，在那兒，看見了沒有？”

“在哪兒啊？”

正當高佳使勁找白無常時，來如雲猝不及防推了他一下。

他失衡，直接從臺上跌了下去。他那大睜的眼睛裏，寫滿了驚愕。他似乎不敢相信，前一刻還說舍不得他走，要在國外給他買房的人，下一刻就能把他推下樓，要他高佳的命。

看起來，就沒打算送他出國。

是為了自保，才不惜殺他滅口。

噗通一聲，高佳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腦漿迸裂，濺五尺開外。那大睜著的眼睛，依舊睜得圓圓地，裏麵寫滿了驚愕。

“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

一樓的住戶，聽到響，跑到自家臺上看，發現有人出了事，嚇得驚起來。就連那大的聲音，都變了音。一時之間，整個清華苑都沸騰了起來。

來如雲深呼吸一口，平複一下心緒。思索幾秒鍾後，果斷劃開高佳的手機，刪掉有關的所有聯係方式，又編輯一條畏罪自殺的言，直接發送給高佳的母親。把手機上的時間調慢了三分鍾，而後，拿出包裏的紙巾，把手機屏幕上的指紋掉，悄悄溜出高佳的公寓。

鄰居們聽到喊聲，一個個打開了窗戶。

膽稍微大的，都穿著服下樓看熱鬧。

來如雲隨著看熱鬧的人，走到案發現場，瞧見高佳的慘相，心裏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趁著門衛也來瞧熱鬧的檔口，跟著幾個嫌晦氣離開這個小區的業主，悄悄溜出了清華苑。

啟車子，以最快地速度趕回來家。

見到劉麗君的那一刻，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如雲，你這是怎麽啦？”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媽咪，我殺人了。”

劉麗君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給遞個眼，攙扶著來如雲回了臥室，關上門，才小心謹慎地，“你爹地睡了，別吵醒他。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兒。”

來如雲抱著劉麗君，“嘯天落水案，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抓了。那個人供出了高佳，我害怕高佳再供出我，把他從樓上推下去了。”

劉麗君有些失，“我還以為，是來如意和盛嘯天那個孽種死了呢！”拍拍兒的肩膀，用肢語言安驚的來如雲，“你說的那個人，死了沒？”

“死了，腦袋都開花了，流了一大片。”

“你有沒有留下什麽蛛馬跡？”

“我在他手機上，寫了畏罪自殺的言，發給了他媽咪。如果不出意料，會被定型為自殺。”一直打哆嗦，“我就害怕，害怕萬一了什麽。”

“既然會被認定為自殺，那你就不用擔心了。”

“媽咪，今天我不回盛家了。我害怕自己心虛，出什麽馬腳。我想在這兒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萬一有人上門來調查，問我什麽時候回來的，你就說淩晨一點兒。有你的證詞，高佳墜樓一事兒，就算不到我頭上。”

“行，我知道了。”

劉麗君見兒漸漸從恐懼中走出來，才響起來詢問加料晚餐的事兒，“你準備的那餐飯，沒有毒死來如意和那個孽種／”

“別提了，弄砸鍋了。高佳去送食材，被人綁了手腳，扔進了冬青樹叢。金玉蘭做了一桌子沒毒的飯菜，那幾個孽種著我吃。當時，我都嚇死了。就是因為有人盯上了高佳，我才不得不殺人滅口。”

“盛家那幾個老東西，沒懷疑你？”

“怎麽會不懷疑？不過，我發現菜裏麵沒毒，就做了一個補救。我把所有菜挨個嚐了一個遍，然後，又哭著裝委屈。他們心裏的疑慮，可能會被打消一些兒。不然的話，肯定就不會讓我回盛家了。”

“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地等結果吧。隻要司扯不到你頭上，盛家人不會把你趕出去，一切都有轉圜的餘地。以後，暫時不能輕舉妄了。不然的話，會出大事兒的。聽媽咪的話，一定要先保住自己，才能對付敵人……”

“嗯，我知道了。”

……

盛氏集團。

頂樓總裁辦。

寬敞的空間，奢華的布置。

小葉紫檀老板臺後，坐著一個全神貫注工作的人。骨節分明的手握著簽字筆，在文件上龍飛舞地簽字。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上，俱是清冷矜貴之。

龍飛候在老板臺前，回稟，“盛總，深水灣的海底項目，明天都要開始啟了。據說，市裏的領導會親臨現場，您要不要去陪同一下？”

盛雲卿頭也不抬，繼續看文件，“你代表我去吧，應酬一下就行。”

說話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側目瞧了瞧來電號碼，劃一下接聽鍵，“我是盛雲卿！”

“盛先生，指使順行兇的犯罪嫌疑人跳樓自殺了。令公子的落水案，線索已經中斷了。您看，這個結案要不要……”

盛雲卿眼眸微斂，目暗沉了下來，“什麽時候的事兒？出事地點在哪裏？”

“淩晨兩點左右！出事地點在清華苑小區。”

“確定是自殺？”

“現場勘察時，沒有發現他殺的跡象。死者跳樓前，還給他母親寫了訣別信。經初步勘察，已經排除了他殺，定為自殺。”

“行，我知道了！”

太巧了。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盛雲卿有個直覺：高佳不是自殺，一定是他殺。

而且，殺人兇手一定是來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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