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照片,是許嘉木親自選的,韓如初剛嫁給許萬里不久,兩個人去度月,許萬里給拍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韓如初,笑的燦爛明,眉眼之間盡數都是朝氣蓬的自信。
在許嘉木的記憶里,韓如初從沒有這樣笑過,在他的面前,很慈,跟許萬里裝得很恩,可是轉,就會和許萬里冷眼相對,互不相干。
許嘉木在接到電話,剛一聽到韓如初自殺的時候,他真的是有點崩潰,甚至他開車去醫院的一路上,還想著,明明昨晚都肯開口跟他說話了,他都告訴了,他等出來,為什麼還要死?
可是等到火焰把的尸燃燒骨灰的時候,他心突然間變得有些平靜了。
他母親的確是不怪他了,但是他母親也不想活了。
對他說“嘉木,好好照顧自己”時,其實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他想,可能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心底也有后悔過自己這一生把自己走的這般悲劇吧,可是,已經晚了,沒了回頭路,恨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突然有一天,讓放下心底的恨和怨,自己估計都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繼續過了,所以只能選擇死了。
一死百了,煙消云散,所有的一切都終結了。
然后,呢?終于也可以掙了。
許嘉木心里也明白,對于韓如初來說,死了遠比活著幸福。
活著的時候,每天每夜不快樂,每時每刻都恨著,把自己變了一個惡魔,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等到下葬完畢,許嘉木跪在韓如初的墓碑前時,他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管怎樣,終究是他的母親啊,縱使有千般萬般不對,終究是十月懷胎,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的母親啊。
這一輩子,怕是沒有真心對誰好過,可是卻真真切切,掏心掏肺的對他好過。
許嘉木和宋相思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鐘,天邊飄起了蒙蒙的小雨。
初春的夜里,下起雨,還是冷的有些刺骨,許嘉木了西裝外套,披在了宋相思的上,牽著的手,在雨里踩著臺階,往墓園下面走。
兩個人還是沒任何的談,其實也不需要任何的談,有些時候,靜默的陪伴,勝過千言和萬語。
回到城里,已經是七點鐘,天已大亮,宋相思趁著許嘉木洗澡的隙,下樓去買了早點。
回到家,宋相思將早餐放在了餐桌上,走到消毒柜前,抱了盤子出來,剛放在桌子上,臥室的門就被打開,許嘉木頂著一頭漉漉著頭發從里面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的手機:“電話。”
隨著他的話語,還有著手機鈴聲響起。
宋相思出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后就接聽:“相思,你今天幾點到醫院?”
宋相思下意識的了一眼一旁拿著巾頭發的許嘉木,抿了抿瓣,開口說:“我最近有點忙,過幾天我再聯系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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