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深就一直記得吃小螃蟹特別香。
雖然他完全理解不了這種甲殼好吃的點在哪兒,但不耽誤他覺得當時自己沒錢不能給心的姑娘買大螃蟹而耿耿于懷。
現在他有錢了。
于是,吃!吃大只的!兩只夠嗎?
蘇鹿也不想和他辯解。薄景深固執得很,他所認為的,通常很難改變。
“你今晚有同學聚會對吧,我記得昨天在老鄒家你說會去同學聚會的。”
蘇鹿忽然想起來這個。
“哦對。”薄景深應了一句。
什麼哦對。蘇鹿無語,他這是本就忘記這茬了,要不提醒,這茬就過去了。
“那正好,你去同學聚會。”
“你呢?”薄景深忽然有點煩,早知道昨天就不要答應老鄒同學聚會的事兒了。
“我請項目組那幾個人吃個飯,之前臺風的事兒,他們應該也嚇得不輕。”蘇鹿說著,坐起來準備下床。
卻冷不防被后男人出的手臂攬住了腰,不給下床。
蘇鹿:“……”
下意識想掙開。
但后的男人仿佛猜到了的意圖,還不等做出掙的作來。
低沉磁的聲音,就懶懶散散地響起,“別啊,我背后可是有傷的。”
這話就像是個開關,將蘇鹿渾的作,一瞬間給關閉了。
蘇鹿低聲問,“還沒好嗎?什麼時候拆線,也沒見你去醫院換藥什麼的……”
“你去做祛疤療程時我順便去拆線,小傷而已,哪用去醫院換藥。”薄景深說得淡然。
聽起來甚至本沒將這傷放在心上。
蘇鹿忍不住皺眉,如果說他是什麼刀口的行當,做的是什麼隔三差五就要傷的活兒,他這副風淡云輕的態度倒也罷了,可他明明不是,他堂堂正正一個做正經生意的大老板。
怎麼會對傷痕這麼風淡云輕?還有他上那些舊傷疤……
他現在能對傷痕這麼風淡云輕的態度,是不是和那些舊傷疤有關?
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蘇鹿沒有起,只手拿過了床頭柜上的座機,撥了總臺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了。
“您好,這里是總臺,有什麼可以幫您?”
蘇鹿禮貌道,“你好,請問你們這里有醫藥箱嗎?”
“只有普通的非方藥以及簡易包扎所需的消毒藥提供,如果是方藥或者是較大傷口,我們還是建議您去醫院呢。”
“沒事,普通的就行,麻煩幫我送上來吧。謝謝。”
蘇鹿得到總臺的答復,就掛了電話。
后的男人什麼都沒說,但腰上環著的那條實線條優的手臂,似乎摟得更了些。
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
蘇鹿這會子要起來,倒是沒再被繼續箍著。
拿了藥箱進來,薄景深已經起來,在床邊坐著。
“我幫你換藥。”
他沒有拒絕蘇鹿的好意,任由揭開了背后的紗布。
蘇鹿愣了,手上好半天做不出別的作,眼神也定住了。
說實話,蘇鹿疏忽了。
因為薄景深表現得太不像一個上有傷的人……
氣勢又強,表里一直不見毫痛楚之,沒事兒人似的,每一個作一舉手一投足,仿佛都沒有任何到傷勢影響的樣子。
還能對那樣……狂風驟雨般的攻勢。
以至于,蘇鹿疏忽了,這是個上有傷的人。
以至于,蘇鹿覺得,可能這傷并沒有那麼嚴重。
直到親手揭開了紗布,親眼看到了紗布下面的傷口,才知道……
哪里是沒有那麼嚴重。
明明就很嚴重,只不過這個男人,一直就以風淡云輕的姿態給遮掩過去了罷了!
一條長長的傷痕,從肩頭斜斜的延下去,斜了整個背,一直延到另一側的腰際!
深的地方了針,像是一條在背上蜿蜒的蜈蚣一般。
蘇鹿深吸了一口氣,吐出這口氣的時候,呼吸都是抖的。
然后就聽到了薄景深的一聲很輕的嘆息,“沒那麼嚴重,就看著嚇人。”
放屁兩個字就在蘇鹿邊了。
但想著這傷是怎麼來的,就斥不出口了,只能咬著,打開消毒藥水的瓶子,從里面取出浸泡的棉球,鑷子夾著,一點點一點點,慢慢的蘸洗消毒傷口。
“都傷這樣了,你昨天居然還喝酒!”蘇鹿忍不住說道,多還是帶了些責備。
而且他居然還好意思管著不讓老鄒喝酒,他明明連他自己都管不住!
作很慢很細致,而且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以至于……這覺更加磨人了。
薄景深的地抿著,說實話這還不如痛快一刀呢。
疼痛從來都是來得更干脆更直接的,不拖泥帶水。
而蘇小鹿此刻這樣……簡直像是有片羽在傷口上輕輕地啊,啊。
也仿佛有片羽在他心上輕輕地啊,啊。
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還沒法說,只能抿忍著。
額上都滲出細汗來。
蘇鹿看到他額角和背上滲出的薄汗,只以為他疼!
手中的作就更細微,更輕了!
簡直是個惡循環。
不過好在,再長的傷口也是有限度的。
蘇鹿消毒完傷口后,等消毒藥水干了,就涂上了一層薄薄的促進愈合的藥膏,然后再仔仔細細上氣的防水敷料。
這才算是換完藥。
薄景深這才算是結束了甜的刑罰。
“好了。”蘇鹿說。
薄景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蘇鹿的目忍不住往他背后瞟,除了這道新傷之外,他背上還有好些疤痕。
都已經愈合了,看起來應該都是舊傷了,也看不出那都是什麼造的。
但總歸是目驚心得很。
薄景深很快就披上了浴袍,遮住了那些陳傷。
“蘇鹿。”
“嗯?”
“和我去同學聚會吧。”
“可我……”蘇鹿皺了皺眉。
不合適吧?當初和薄景深分手時,雖說沒有在科大鬧得沸沸揚揚,但他們同班的同寢室的,可能還是知道一二的,當時可是做足了惡人姿態。
眼下若是再見,無非是徒生尷尬罷了。
但薄景深卻仿佛掐住了的七寸的肋。
他說,“同學聚會可能還得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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