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里……不,確切說起來,從套房里出來時。
薄景深就已經迅速松開了肖采姿的手。
肖采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倒是不以為意,角甚至還彎著那些無懈可擊的笑容。
景若很快就從套房里追了出來,在電梯口趕上了他們。
“等等我。”
“你怎麼也來了?”薄景深看著。
景若撅了撅道,“還不興我跟著你了?”
薄景深不置可否,進了電梯。
肖采姿也跟著一起進來,很安靜地站在一邊,仿佛連存在都能降到最低。
然后電梯里頓時很安靜,薄景深懶得說話,肖采姿也跟著沒說話,景若就是想找話題,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于是也沒做聲。
直到電梯抵達一樓的播報音打破了沉默。
“叮!一樓到了!”
薄景深最先走出電梯,景若趕跟上了,而且還趕挽住了肖采姿的手,“采姿姐,你不?咱們要不要去吃點宵夜什麼的?”
肖采姿對笑了笑,很是和善客氣,而后目朝著薄景深看了一眼,然后轉眸,聲音婉的對景若說道,“倒不是很,不過可以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坐一坐聊會兒,我想……”
說到這里,轉頭看向了薄景深,目依舊是那樣溫婉和的,臉上的溫婉表,無論是眉眼的神還是邊的笑容,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像是帶著一層面似的,像是的保護。
看著薄景深,聲音也沒有太多變化,婉地說道,“我想薄總也需要和我聊聊?”
‘我不需要’四個字都掛在薄景深邊了,眼見就要口而出,景若忙不迭地拉了他一把,然后趕在他說話之前對肖采姿說道,“那咱們就找地方坐會兒,坐會兒。”
薄景深對此不置可否,只瞥了景若一眼,眼神瞧著似乎并不太高興。
景若才不管這些,覺得自己像個盡忠職守的老媽子,簡直了,不僅定好了位置,還擔任了司機的職責。
薄景深素來都是坐后座的,總一副故意把景若當司機的架勢,景若早就習慣了,但這會子,薄景深卻是坐進了副駕。
后座就空空了出來,肖采姿獨自一人坐在那兒,只不過看起來似乎并不在意,表和緒都沒多大變化。
也沒有什麼主去搭話去熱臉冷屁的意思。薄景深盡管非常抵,但也不得不說,肖采姿這個格,著實不算討厭。
畢竟……想想吧,本來這事兒就足夠讓人抵了,要是還攤上個像蘇那樣格的,又聒噪又作又矯的那種。
不得煩死?
而肖采姿安安靜靜的,起碼算不上討厭。
景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得肖采姿這種格,溫婉又淡定的,平和又安靜的,似乎和薄景深喜歡的那個人,有某種程度的相似。
景若對蘇鹿其實也有所了解,知道之前的一些經歷。
景若覺得……就好像,這種家庭里培養出來的這樣的人,格里多都有些相似的部分,哪怕婚姻和人生似乎都是被利用的軌跡,但因為長時間的接這樣的現實,長時間的調整心態。
以至于似乎能夠相對你淡定而從容的面對這些不公,安靜的,不卑不的。
蘇鹿似乎就是這樣的人,而眼下看起來,肖采姿似乎也有點類似。
倒是景若自己,覺得自己似乎并沒有那麼從容淡定,雖然也早已經有些逆來順的麻木了,但還是不如們這麼淡定。
景若覺得,或許因為自己畢竟不是自生長在那樣的環境吧。
景若將車開到了目的地,在停車場找車位的時候,肖采姿就先下了車,說是先進去,要去洗手間。
但卻更像是,留給這對兄妹足夠多的時間讓他們自己聊會兒。
景若開車還行,停車很爛,找了個車位,然后慢吞吞地往里倒。
景若悄悄瞥了薄景深一眼,說道,“你也別先太抵了,人家也沒有多喜歡你,大家都是不得已,我覺得……要不還是心平氣和的理對談一次?我覺得肖采姿還不錯,起碼格脾氣覺上好,并不刁蠻。”
薄景深冷睨一眼,心里本來就帶了緒,自然也沒打算理說話,聽了這話第一反應就是,“那你和景策說,你娶肖采姿得了。”
景若:“……哥你理智一點,我和你說真的呢。”
薄景深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讓我就干脆妥協了,和在景策那兒演一演?”
景若抿了抿,聲音弱了些,“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啊,只要你從一剛開始沒那麼抵就……”
“我抵。”薄景深不等說完,就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非常抵。”
景若知道自己不爭氣,早已經在景策的威嚴中屈服,起碼表面屈服了。起碼一直覺得,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景策安排了,那自己肯定是會想個兩全的法子,哪怕是在景策那兒演一演呢?
可是薄景深卻沒有屈服,似乎也從沒打算屈服。
但景若想到了當年韓芝雅和安凝秋的下場,那都是當初景策為了威懾薄景深,而做的手段,景若又覺得,何必搞到那一步呢?
于是沉默了一會兒,就小聲勸了句,“哥……可是當初就是這樣做的啊。”
薄景深聽出來了景若話里的‘’指的是蘇鹿。
蘇鹿當初就是委曲求全,接了安排,按照蘇豫康的意思,嫁給了顧信。
當初就是那麼做的。
的確,按照景若的理解,的確是這樣沒錯。
但薄景深的目深凝,他想到了自己曾經得知的,當時的遍鱗傷……
薄景深聲音平靜,但是卻依舊堅定。
薄景深:“那不同。”
景若:“有什麼不同的。”
薄景深:“可以那樣對我,但我不想那樣對。”
薄景深頓了頓,低低補了一句,“我早就不想報復了,就算想過,也沒想以這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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