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然有些無語,都不知道是該心疼蘇鹿還是該佩服蘇鹿了。
大概是因為經歷過太多不好的事了,蘇鹿的承能力仿佛比普通人要強得多。
哪怕再難過,好像也能堅強地撐過去。起碼在別人看起來,是已經堅強的撐過去了。
“只要你別那麼難過就行。”程又然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只要你別那麼難過。”
你想說什麼都行,哪怕是死鴨子的自嘲也可以。
蘇鹿沒說話,只靜靜地靠過去,將自己的眼睛在了程又然的肩膀上。
程又然沒說話,沒有安也沒有哄勸,只是靜靜的待著,著肩膀上的服漸漸被熱淚浸的溫度。
蘇鹿的病房原本是保的,程又然工作的這個醫院檔次很高,所以單人私人病房的保級別可以很高。
只要蘇鹿不點頭,幾乎可以不讓外人知道任何的病歷消息和院消息。
但是蘇浙卻是找了過來,速度很快的,就好像這醫院的一切保級別對他而言都是浮云。
蘇浙從病房門口進來時,程又然站在他旁邊很是無奈了。
“哥你怎麼……”蘇鹿有些詫異,轉眸看向了程又然,“我的病房不是保的麼?”
程又然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也是才知道,蘇浙居然是他們醫院的諸多幕后投資人之一,而且其投資比例還大。
在這種有錢就好辦事的醫院里,作為這麼高級別的投資人,別的什麼特權姑且不論,想要得知一個病人的院資料還是不難的。
“他們敢保我就撤資。”蘇浙說得毫無任何溫度。
就算蘇鹿明知道蘇浙對頗為偏,此刻直面蘇浙的憤怒,也不是不怵。
“哥,我……”蘇鹿想解釋解釋。
可這事還真沒有什麼能解釋的,鐵證如山,現在住在產科的病房,而且蘇浙手上有的第一手院資料。
更何況蘇浙自己還是學醫的。
什麼瞞也都是多余的,所以蘇鹿只開了個話頭,便沒法繼續說下去了。
蘇浙站在門口,眉眼冰冷地看著,像是在等著狡辯似的。
蘇鹿狡辯不出來,也沒有心思去編織什麼說辭糊弄他。
蘇鹿抿了抿,小聲說了句,“我有兒害怕。”
蘇浙原本滿腔怒火。
在看到蘇鹿穿著病號服,手上扎著留置針頭的模樣時,那怒火就熄滅了一半。
如果蘇鹿對他解釋,狡辯。他那剩一半的怒火還能留一留。
但卻直截了當說害怕。
蘇浙心里哪還有什麼怒火,早就熄了個干干凈凈。
他眉頭皺著,眼神明明滅滅,終究是沒能繼續生氣,快步走了上來,手扯過了床尾的病歷翻看著。
“我非宰了那小子。”蘇浙惡狠狠地說道。
他雖然不好惹,但在外人眼里,蘇浙向來就是風霽月清雋淡雅的人。就算知道他厲害,但也不太會從他臉上看到什麼很外放的緒。比如眼下這種明顯咬牙切齒的惡狠狠。
可見是氣急了。
蘇浙轉眸問程又然,“周老師主刀?”
“是。”程又然趕點了點頭,“周老師說不能拖,所以沒什麼意外的話,就定在明天。”
“把握大麼?”蘇浙皺眉問道,“鹿鹿畢竟還年輕。”
“那可是周老師,想必問題不大。學長你別太擔心了。”程又然勸道。
“能不擔心?”蘇浙睨了蘇鹿一眼,“就沒一天讓人省心的,幾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明明是個聰明姑娘,但怎麼只要和那小子相關就跟失了智似的?他是給你下降頭了還是怎麼的?”
這下程又然想勸也勸不出來了,一來是本來就對蘇浙有些敬畏,二來,幾年前蘇鹿的形也知道,的確,失了智似的。
蘇鹿垂著頭,斂著眸子,眼眸里的神看不清,但聲音卻是清晰,“以后不會了。”
一朝被蛇咬,在一個坑里摔了兩次,就是再愚蠢也該清醒了。
蘇浙聽了這話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什麼別的,他挑了挑眉,在床邊坐下,手了的臉,“行吧,別怕,沒什麼好怕的。要說是別人的刀,我還不放心。周老師的刀完全不用擔心。”
“好。”蘇鹿點了點頭。
蘇浙想了想,“之后想過怎麼辦沒有?”
但又覺得眼下不是問這話的好時機,所以剛問出來就擺了擺手,不打算等蘇鹿回答了,就說道,“算了,先不說這個,等你好了再說吧。”
但蘇鹿卻出乎意料的直接回答了他,“想過了。不管怎麼樣,總歸是不能再像以前或是現在這樣了。”
就像陳雅西以前一直覺得不用正名也沒關系,反正日子是自己過的,不需要別人來評斷什麼。
但是在懷孕了之后,似乎也不那麼想了。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沒法忍自己的孩子從沒出生,從一出生,就承擔罵名。
為母則剛這話總歸是有些道理的。
所以蘇鹿覺得自己也是一樣,不管以前怎麼樣,自己哪怕犯賤……但以后,總歸是不能再像以前這樣了。
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跟著自己一起這樣逆來順的,沒有脾氣的活著。
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樣,這麼多年為了風平浪靜,就忍氣吞聲地活著。
聽到蘇鹿這話,蘇浙倒是放心了不,他點了點頭,“行,不管你是什麼決定,我總是會支持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蘇浙出現之后,有蘇浙的支持,還有程又然的陪伴,蘇鹿的狀態好了不,起碼沒有之前那麼慌和心里沒底了。
甚至還有心思問蘇浙一句,“小逸呢?”
蘇浙看一眼,“本以為你會問一下那宴會的況。”
蘇鹿垂眸笑了笑,沒接這話,又問了一遍,“小逸呢?你沒怪他吧?”
“讓他給你當男伴去的,他倒好。干的什麼事兒,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蘇浙撇了撇,“不過看見他還張你的,我就沒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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