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循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哦喲!”護士嚇一跳,也跟著站了起來,但是專業素養還是很夠的,因為作很快地按住了沈循手臂上的針頭,大概是被沈循這一出給弄得有些始料未及,護士還有些生氣了。
“一驚一乍干什麼呢?這麼的針頭,要是出來可就好玩了!”護士聲音忽然一高。
沈循大概是被這忽然的高腔給弄得有些無措,又趕坐了下來,“啊,不好意思,我就是忽然有點激。”
“獻個還獻激了?”護士瞧著他,想了想,認真問了一句,“你確定你知道我們這是獻不是賣吧?”
沈循無奈道,“我當然知道。”他頓了頓,又說道,“……還在手搶救的那個姑娘,名字蘇鹿對嗎?”
護士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是。”
護士大概心里也有些奇怪,這手室里的蘇鹿究竟何許人也,居然能讓這麼多男人為了關切不已。
一個急急忙忙把送進醫院來,一個在手室里獻過多暈了,一個在手室門外失魂落魄等著。
這護士倒不是什麼隨意評判別人的人,但還是忍不住覺得,有點厲害啊。
只不過此刻這個在眼中有點厲害的人,此刻還在手室里生死未卜。
“如果不夠用的話,可以多一點。”沈循說道,“我多,強壯沒事的。”
“那也得遵循原則。”護士說道。
沈循搖了搖頭,“如果不夠用,可以多一點,我不是濫好心,我有原因的。手室里那個志愿者,曾經救過我的命,我報恩來的。”
護士聞言一愣,“這樣啊,那……等會我進去手室問問再說吧。”
說不定不用這麼多也不一定,護士現在是真的覺得蘇鹿是吉人天相,好人是會有好報的,這不,報恩的就來了麼?
搶救一直進行著,蘇鹿的況的確很不好,平時質就很一般。
周教授技藝湛,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止住了,并且保住了那岌岌可危的輸卵管,期間輸兩次,好在況沒有繼續惡化。
周教授的手帽邊緣都被額頭滲出的細汗給打了。
“差不多了,看來況是控制住了。”周維珍說道。
程又然在旁邊作為助手,全程繃著神經,簡直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人似的,也跟過不臺手,甚至自己也主刀過一些常規手了。
但還從沒有一臺手能讓這麼張的,哪怕是自己第一次主刀的那臺常規手,當時也沒這麼張過。
難怪都說醫生最好不要給自己的親友做手,因為這明明是最需要冷靜理智和專業的職業,如果不夠冷靜理智不夠專業,況就會出現難以預知的危險。
眼下程又然才敢說自己能稍微松下來一點兒了。
于是聽到周教授這話,程又然松了一口氣,說道,“周老師辛苦了,我來收尾吧。”
但周維珍卻搖了搖頭,目沒有挪開分毫,盯著手視野,說道,“我來就行,你太張了,原本不該讓你上手的,這是你很不錯的朋友吧?所以咱們才不提倡給親友做手,要是出現點什麼狀況,太容易不理智了。”
程又然沒反駁這話,因為知道周教授說的都是事實。
“所以我自己收尾就行,來個完收工,也算是不辜負蘇浙還在我手室暈了一通。”周維珍一邊說,一邊作仔細又縝地開始合。
程又然點了點頭,長長松了一口氣,“謝謝周老師,真是太謝謝您了,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真怕有事。”
“現在心可以放回原位了,看得出來這是你最好的朋友了,這無論怎麼看都得是管殺管埋的過命啊,不然你都不能張這個樣兒。”周維珍轉眸看了程又然一眼,笑道,“你不是最崇拜蘇浙麼,先前他暈了我看你連眼珠子都沒往他轉一下,可見手臺上這位,比蘇浙還重要。”
手室里還有不醫護人員,手護士械護士,麻醉師,一助二助……
這麼多人都在,周維珍當眾調侃,程又然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周老師,您就別取笑我了。”
“這怎麼能算是取笑呢,實話實說嘛。小程也別害,就你們學校出來的,崇拜蘇浙的人也不止你一個,多著呢。”周維珍笑道。
雖說周維珍是在調侃,但其實有這樣一通調侃,手室的氛圍明顯好多了,沒有了先前的張和凝重。
“行了,這邊有我就行了,你去看看蘇浙那小子怎麼樣了吧。”周維珍說道,“正好你也活活你的筋骨,我覺得你都快僵尸了,這邊收尾了,我會送去病房的,別擔心了。”
有周維珍這話,程又然才放了心,了手從手室離開,打算去看看先前暈倒的蘇浙。
周維珍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將手收尾,合得又快又好。
然后就推著蘇鹿從手室出去,送回病房,但周維珍倒是不太清楚保的事,也可能是一時之間搞忘了,于是直接推著人就從手室的大門走了。
手室的門一打開,周維珍將床推了出去,就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然后一個高挑的影就已經到了病床跟前。
周維珍這才恍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轉頭小聲問護士,“哦對,這病人有保協議的是吧?”
護士點了點頭,表無奈,“您連這個都忘了。”
“我記得人命關天的事就行了,哪有功夫記這些呢……”周維珍死鴨子地說著,但輕咳了一聲,表分明有些別扭。
也想起來了先前蘇浙在手室里,故意要將搶救的燈亮起來,擺明為了嚇手室外頭的誰,眼下看來,恐怕就是眼前這位。
然后才看向薄景深,對他說道,“小伙子,別把著床,我得送回病房了。我的疏忽,沒走特殊通道,直接推了出來讓你見了一面,已經很違反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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