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位傷者……”蘇鹿說到這里,深深吸了一口氣。
仿佛這樣才有辦法下心中的緒,然后才說道,“我們絕對不會和解,兇手和你們,都要付出代價,請做好心理準備。”
“蘇……蘇總。”負責人苦著臉,“我們也有難。”
“那是你們的事,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次集訓,我們甚至有給你們贊助,而你們卻讓我們蒙了如此大的損失。”蘇鹿一步不讓,甚至就連音調都沒變過。
江黎在一旁,他腦子還有些,一時半會兒還沒能從應希傷所帶來的沖擊中冷靜下來,當然也沒法冷靜的和主辦方周旋。
他沒想到蘇鹿能這麼理智冷靜,盡管一直知道,蘇鹿就是能的,從當初跟烈鷹的經理談的時候,就不難看出來。
但沒想到這樣混的況,也能穩下來。
聽著幾乎咄咄人的寸步不讓,江黎覺得自己不用出聲,也能理得很好。
負責人只能苦哈哈地說自己會趕去警方那邊詢問兇手的機來告訴,就先行一步離開了。
估計不止是去警方那邊,可能還得去找律師想辦法應對之后的事。
“蘇鹿,沒想到你會這麼……”江黎一時也想不到個詞來形容剛才的蘇鹿。
說是兇好像也不盡然,但就讓人覺得,可靠的。
蘇鹿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后眼可見的整個人有些頹靡,聲音也不復先前的鏗鏘,聽起來就弱了不止一截,“有什麼用呢……傷得那麼嚴重也不可能時間倒退。我就是……太生氣了。”
蘇鹿說道,“我太生氣了,好像不找個點讓我借題發揮一下的話,我會炸的。”
人都是有有緒的,在直觀看到在乎的人到殘忍傷害的時候,最直接引發出來的緒,無非有兩種,一種是對在乎的人的擔憂,另一種自然是對加害者的憤怒。
不作為者當然也該被劃進加害者的范疇。
江黎看到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這才覺得……也是,這才是正常狀態。
兩人就守在了搶救室門口,盯著晶屏上寫著應希和薄景深的名字拼寫,恨不得盯出個來似的。
理傷口大概也需要一些時間,也或者是他們關心則,總覺得時間過了好久。
江黎來回踱著步子,幾次忍不住去詢問護士,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復,依舊在治療中,請耐心等待。
兩人只能等著。
隨著時間過去,倒是有電話進來了。
江黎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話,眉頭皺得很,是江溯打來的,他不太有心去接,但的確沒法無視兄長的電話,于是只能接聽了起來。
“黎黎!”江溯的聲音急切,“你有沒有事?!”
這個新聞還是在場的一些電競到了微博上,不然恐怕都沒那麼快能傳回國,主要傷的是應希,應希還是頗有名氣的,流量目前也算是電競圈的天花板了。
而江溯會知道這個消息,則是因為,知道江黎是為了應希才投資這個項目的之后,盡管自己對這個領域這個圈子不興趣,卻也讓書多留意關注應希的消息。
這才得知在國外集訓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書還找來了不在場拍的照片。
得知有人潑硫酸就已經很讓江溯震驚不安了,再看到現場圖片里,赫然就有江黎蒼白的臉,再加上沒有什麼方消息出來,目前有的都是們拍的照片傳的消息,主要都是圍著應希的傷打轉,就連薄景深的傷都沒有提及太多。
要是江黎傷了,恐怕也不會提及太多。
江溯哪里還能平靜得下來?
于是趕打電話過來,全部都無人接聽,先前江黎心神不寧的,本都沒注意口袋里震的手機,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沒事。”江黎說道,“你別擔心。”
“呼……”江溯松了一口氣,“嚇死哥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可應希他……”江黎聲音啞啞的。
江溯沉默了片刻,“薄景深傷我都沒見你這麼關切,你倆好歹多年摯友。”
江黎啞聲道,“他有該心疼他的人去心疼。應希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傷的,原本我走在前面,他把我拉到后,要不然,那原本應該是潑在我上的。”
聽到這里,江溯沉默了:“……”
江黎好像終于有了個能傾吐的地方,本也不在意對方回應不回應,繼續道,“他哥哥就是為了我才……”
“唉。”江溯嘆了一口氣,“我馬上過來。你別怕。”
而另一頭,蘇鹿盯著手機屏幕上蘇浙的電話,抿著,手指都已經準備劃接聽了,卻還是停住。
剛才已經看到國料的照片了,雖然里頭只有一兩張里的邊邊角角,捕捉到了的畫面。
但蘇浙非常清楚是跟江黎一起來這個集訓,看到這樣的消息,肯定不可能坐以待斃。
而現在……心里糟糟的,實在不知道怎麼應付哥哥的盤問。
比如,怎麼和薄景深越來越糾纏不清了?
蘇鹿還在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搶救室旁邊的屏幕上,治療中的狀態終于消失了。
蘇鹿騰的站了起來,把手機塞進口袋,迅速應了上去。
后頭江黎也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上來。
“怎麼樣?”
“怎麼樣了?”
兩人異口同聲。
醫生表有些凝重,看到這凝重的表,兩人的心都不由得一沉。
“兩位傷者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況都不輕松,而且因為當時的臨時理措施不夠妥當,所以況不算好,我負責的這位傷者還出現了休克的況,經過搶救已經轉危為安。”
這話一出,兩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誰?”蘇鹿盡管知道不太好,這麼問不合適,“你負責的是誰?”
但還是忍不住,直接就這樣問了。
這句話等于是在問:誰?休克的是誰?
醫生看了一眼病歷夾子,吐出一個音節來,“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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