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抱著兒子坐進車里,看著宋伯淵,“宋先生。”
“蘇小姐,下午好。”
“下午好。”宋伯淵的聲音聽起來依舊著清冷的金屬,但是語氣卻并不算冷漠,平平靜靜的。
“不知,找我有何貴干?”蘇鹿淡笑,“宋先生該不會是要按照上次說過的話,對我們母子不利吧?”
帶著些許調侃,也有著幾分諷刺。
蘇鹿雖然是個脾氣,但也不喜歡被人用來當做要挾的籌碼,更何況這籌碼里還扯到了的兒子,這就更加不能忍了。
蘇鹿聲音里的諷刺,明顯的,宋伯淵不可能聽不出來。
只不過,他卻像是并不在意似的,聽了這話,只是沉默,幾秒鐘的沉默之后,他低聲說了句,“上次的事,抱歉。”
蘇鹿眉梢一挑,沒馬上做聲,只將兒子抱了些,片刻后才問道,“不知宋先生要帶我們去哪?”
“想請你們去城郊的景山莊坐坐。”宋伯淵說道。
蘇鹿點了點頭,就淡淡問了句,“小喬還好嗎?”
宋伯淵抿著,其實從始至終,他臉上的表都沒有毫變化,似乎在面對景喬之外的人時,他的那張臉就像是帶上了一層面。
直到蘇鹿提到了景喬。
然后才看到,這個宛如機人一樣的男人,無懈可擊又面無表的臉上,表似乎終于有了些許裂痕,從中似乎得以窺見些許他的真實緒。
他似乎是無可奈何、束手無策的。
宋伯淵輕輕搖了搖頭,“不算很好。”
他頓了頓,大概從來不是多話的人,所以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了下去,“瘦了。所以請兩位來一起吃個飯。”
蘇鹿明白了,大概是景喬被他帶走之后,緒影響食不振,又心有憂思,所以才瘦了吧。
蘇鹿略略點了點頭,“聽說景臺的魚羹不錯,我兒子喜歡吃魚羹。”
“好的。”宋伯淵應了一聲。
趙小樂從一上車,已經好奇地盯著宋伯淵看了許久了,一直沒有說話。
但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蘇鹿倒是知道自己兒子,就是個控,對長得好看的人,自帶三分好。
“叔叔你是誰啊?你長得可真好看,就比我爸爸差那麼一點點。”趙小樂說道。
宋伯淵轉頭看了趙小樂一眼,他生似乎很是冷淡漠然,哪怕面對小孩子,從他的眼眸里,仿佛也看不到什麼的緒,但也并沒有多冷就是了。
他沉默了幾秒,似是在思考,然后才說了句,讓蘇鹿都意想不到的話。
“我,是你姑父。”宋伯淵說道。
蘇鹿眨了一下眼睛,顯然都對宋伯淵這個自稱有些始料未及,“你不是……”
蘇鹿忍不住問道,“和小喬離了嗎?”
“誰和你說的?喬喬和你說的?還是薄景深和你說的?”宋伯淵看向。
蘇鹿想了想,呃……好像……還真沒有人說過?
只不過,就從那些景喬曾經的凄慘遭遇,就容易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肯定已經和宋伯淵離婚了,畢竟,和宋伯淵結婚之后已經搞得夠慘了,不離留著過年嗎?
宋伯淵垂著眸子,聲音淡而清冷,但卻很是堅定,“就是做鬼都別想逃出我手心。”
他聲音里的偏執可見一斑。
趙小樂在一旁哼哼唧唧不樂意了,“可是我長大要和姑姑結婚的啊!”
趙小樂特別喜歡這個溫似水,又有耐心,做東西好吃,而且好像還什麼都會的姑姑。小男孩兒,有時候好像特別懂事,但畢竟只是這麼大點兒的孩子,有時候還是孩子氣,稚不懂事。
所以就總說姑姑這麼好,自己長大了要和姑姑結婚,當然,也可能說的是要和像姑姑這麼好的人結婚。總之一來二去的,說多了自己也糊涂了。
這會子就這麼說了。
宋伯淵側目看向了趙小樂。
蘇鹿心說,這男人偏執歸偏執,應該不至于和個孩子的言無忌計較吧?
宋伯淵的確沒打算和趙小樂計較。
但架不住趙小樂自己從領里扯出個墜子來,“你看,姑姑都給我送東西了。”
宋伯淵在看到這個墜子的瞬間,瞳孔一,幾乎是瞬間就要上手搶過來了。
蘇鹿也有點張,這可是戴在趙小樂脖子上的,要是宋伯淵真是上手搶,怕不是會拉傷趙小樂的脖子。
但好在,宋伯淵只是出了手,那勢頭看似兇猛,其實只是著那個墜子,輕輕了,目飄得很遠很遠,像是過這墜子看到了什麼久遠的記憶似的。
眸子里仿佛蒙了一層大霧,看不清楚緒。
“看來是真的很疼你,連這個都給你了。”宋伯淵并沒有搶過墜子,而是了之后,就不舍地松開了手指。
蘇鹿聽得出來,這個墜子應該是重要的東西了。
“如果對你而言很重要的話……”蘇鹿說道。
宋伯淵搖了搖頭,“給你兒子了,就是你兒子的了。”
蘇鹿雖然從他表里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已經不似先前那麼平靜淡漠,而是仿佛蒙了一層淡淡的揮之不去的哀傷。
景山莊很快就到了。
車子停下之后,宋伯淵先下了車。
趙小樂就湊到了蘇鹿的耳邊,小聲說道,“媽媽,要不……我把這個墜子送給他?”
“嗯?”蘇鹿不明白兒子怎麼忽然提議這個,“怎麼忽然這麼想?”
趙小樂抿了抿,很認真地說道,“主要是,我剛剛看到他好像……很難過啊,好像都快要哭出來了。”
有嗎?蘇鹿并沒有覺得。
但有時候,孩子對緒的知就是更敏銳的。
“那……這畢竟是你姑姑送給你的,要不你還是問過姑姑之后,再決定要不要送給他?”蘇鹿提議道。
趙小樂想了想,覺得也好,就點了點頭,“那好吧。哇,這里好漂亮啊。”
蘇鹿也看到了車外的景,的確是漂亮,哪怕景山莊出了名的景好,但也不得不說,這一幢別墅的景好程度,恐怕是景山莊里的天花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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