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當然只是說著玩玩的,于是撇了撇,“我說著玩兒的,我就是羨慕嫉妒。”
薄景深將一束紅玫瑰親手用帶扎起來。
他有些頭疼,“早知道……之前不送那麼多花了。見過那麼多的花了,現在肯定不覺得驚艷了。”
“有飲水飽,你就是送一把狗尾草,估計也覺得滋滋的。”江黎懶懶說道。
嘭一聲!一個氣球被他充氣過多炸了。
薄景深被嚇了一跳,不過轉頭臉上卻是帶著笑,“你可真會說話。”
他的手機放在一旁,震了起來,但薄景深沒有聽到。
還是江黎看到了,說道,“蘇鹿的電話。”
薄景深趕放下手里活兒,接聽了起來。
江黎雖然先前說得很是羨慕嫉妒,很想壞他事似的,但也就只是說說,這會子蘇鹿電話打過來,他給氣球充氣的作都停了,怕要是忽然炸個氣球……
只不過,江黎就看到薄景深對著電話那頭嗯嗯好好了幾聲,但臉上的表卻是越來越古怪。也不知道蘇鹿在那頭究竟是說了什麼才讓他的表變得這麼古怪。
過了一會兒,電話結束之后。
江黎問,“怎麼了?蘇鹿說沒空幫你過生日?”
薄景深皺眉道,“瞎說什麼呢?”
“那我看你怎麼是那麼個表,我還以為沒空呢?”江黎說道。
薄景深臉上表就有些無奈,“……讓我去云頂。”
“哈?”江黎整個人都驚呆了,“去云頂?現在?”
“現在。”薄景深點了點頭,思忖了片刻之后,緩緩說道,“我覺得……是不是想給我過生日,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啊?”
“我哪兒知道?”江黎皺眉,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布置,“那這邊怎麼辦?”
他可是過來幫薄景深準備了半天,哪知道會這樣?
薄景深忖了忖,“先放著吧,我得先去云頂。”
江黎整個人都斯達了,不過他也沒馬上發脾氣,先是慢條斯理地扯了巾了手,然后才泄憤似的猛踩了幾個氣球。
一時之間砰砰砰的像是放炮仗似的。
薄景深也不惱,笑道,“你稚不稚?”
“你不稚。你不稚就按照當地的時薪標準給我結算嘍!我連飯都沒吃呢,居然白忙活了。”江黎擺了擺手,心累得很,“算了我撤了。”
但薄景深卻有些不好意思地住了他,“別忙著走。”
薄景深輕咳一聲,“考慮到會喝酒,我就沒開車,正好你在,送我去云頂吧?”
江黎目瞪口呆看著他。
不管怎麼樣,薄景深順利坐上了江黎的車,一風馳電掣朝著云頂趕過去。
蘇鹿什麼都準備好了,先前也給薄景深打了電話,讓他過來這邊一趟。
原本其實,并不一定要選云頂。
但蘇鹿覺得,自己和他重逢就是在云頂,那次在洗手間的狂,兩人之間還存在很多誤會,算不上愉快的重逢。
后來,又在云頂,自己被擋在宴會外頭,又在景策的刻意帶領下,進去目睹了薄景深親口宣布他和肖采姿婚約的事。
當然也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現在想起來仿佛都還能記得那個時候心里空空的痛。
但是,人和人之間的相,本來就是由一系列的快樂和不快組的,也正因為這樣,才會有著不同閃著的記憶碎片的。
所以蘇鹿覺得,云頂不止是城的地標建筑。
對于和薄景深的,似乎也像是一個地標一樣,一提到這里,總會閃出很多的記憶片段來。
蘇鹿不希自己以后提到云頂,想到的總是那些不快的回憶。
所以,希能用好的記憶,將以前的不快給蓋過,就算不能蓋過不能抹去,起碼也中和一下,以后提起云頂,想到云頂,有笑有淚,也是一番人生滋味。
于是,蘇鹿在桌邊坐下,手里握住了遙控,深吸了一口氣。
所有燈全部熄滅。
在等著那個能點亮燈火的人出現。
電梯從一樓上去的時候,薄景深心跳得很快,他其實是很不容易張的人,正因為他這份不容易張的心,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他才敢去玩那些幾乎要賭命進去的瘋狂賽車,才會去參加電競比賽。
就是因為他的心態很穩。
但是這個人,像是有著專屬魔力,輕易就能夠挑他的心弦,讓他的心跳隨而。
云頂的電梯速度是非常快的,因為樓層很高,所以電梯速度足夠快,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夠到頂樓,但是薄景深站在電梯轎廂里,還是覺得好像時間過得格外慢,就這短短的從一樓到頂樓的時間。
覺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直到叮一聲開門聲響起時,薄景深覺得自己原本幾乎要失速的心跳,忽然平靜了下來。
電梯門外的燈,黯淡得有些不正常,平時云頂餐廳的燈都是非常明朗的。
而現在電梯門外頭,可以稱得上是昏暗。
薄景深深吸一口氣,走出了電梯。
電梯門外昏暗的燈是一個專門的投燈,打在地面上,暖白的燈在地面上一句話——親的薄先生,生日快樂。
薄景深看著,角就輕輕勾了起來,他沒馬上邁步子,所以,他很快看到……這個燈的字跡,居然是有變化的?
差不多在十秒鐘之后,字跡發生了變化——親的先生,生日快樂。
因為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只是那個‘薄’字漸漸淡化消失了,要是不仔細注意的話,馬上就走進去了的話,可能真的就會忽略掉。
一字之差,意思卻天差地別。
薄景深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鼓噪起來。
就在他準備朝里走的時候,就連這燈也熄滅了,整個陷了完全的黑暗。
薄景深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并沒有遲疑,朝著餐廳門的方向走去。
然后,隨著他的腳步,一盞盞暖黃的燈,就在他的旁周圍亮了起來,給他指引著方向。
薄景深知道,這些燈會指引著他走到他心的人面前,就像是一線,而這線的另一頭,抓在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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