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帶著素春等人出去了,暖閣裡只剩下皇帝和婉兮兩個人。
婉兮便有些忍不住惱了,擡眸去瞪皇帝。
餑餑就算再糙些,可也不至於難吃到只被他咬一口就扔到一邊去吧!
更何況,那榆錢兒鮮甜可口,棒子麪也是用細網小籮篩了三遍篩出來的細面兒,又細又香,一點都不刮嗓子眼兒!
眼前影氤氳散去,的眼睛終於適應了線,點點看清了他的眉眼。
他眼中夾了一莫名的不快,迎住的目,輕哼一聲:“我猜,這種餑餑你在家裡吃剩下的,都餵豬了吧?”
婉兮嗆住,強自忍住:“……皇上說得對。”
皇帝這才長眉微微抖:“你這……芯子裡都是冷的,咬一口就知道是你早上吃剩的。所以你是把我——當——哼哼!”
婉兮臉上騰地一紅,已是忍不住笑了。
“奴才……這就送去喂哼哼。”
他瞪圓了眼,卻只是哼了一聲:“罰你下回現做。榆錢兒,我是喜歡的;你做出來的餑餑,我便更喜歡。”
婉兮無法不輕輕闔上眼睛,方能抵住從他那邊汩汩而來的。
原本……也是想繃起些臉來的。舒嬪和怡嬪那麼大的陣仗,如何能給他好臉子看?餑餑——何嘗不是故意?
咬脣:“餑餑倒罷了,皇上養心殿裡什麼餑餑沒有,又何必非要到長春宮裡來用?奴才制頭花的手藝總歸是比不上揚州工匠,奴才做餑餑的手藝更比不上廚,皇上就算頭三五回吃個新鮮倒也罷了,吃多了定是厭了的,奴才也做不出那麼多花樣兒來了!”
“瞧這一張利!”
他忽地手,將一把抓到眼前,指尖住下頜。再緩緩,上春瓣兒……
他的眸微微幽暗下來,呢喃道:“又何必簪花?最好的花瓣兒,已在這了。”
婉兮心慌不已,忙向後躲開。一不小心又差點被炕邊的腳踏給絆倒了。
他瞧著面上無法掩飾的、青的慌,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原說的倒也沒錯。我來,的確不是爲了來吃餑餑的。”
他將話就說到這兒,便不說了,只一雙黑瞳染滿了耀眼的眼,定定凝著看。
一顆心,便慌了無路可逃的小兔。
只能半扭了兒。
“那皇上是來幹嘛的?哦,奴才省得了,皇上自然是來看皇后主子的。”
皇帝輕笑出聲,沒說話,只忽地揚手,用個件兒砸在上。
婉兮一瞧,是個小包兒。
婉兮臉便又紅:“這又是什麼?”
“自己看。”皇帝卻矜持著喝茶,看都不看。
婉兮只得蹲撿起那小包兒,打開一瞧,心頭便忽悠被暖意湮沒。
竟然是那個……曾經錯送給了富文的白玉葫蘆墜兒。
“皇上給要回來了?”仰頭他。
他輕哼:“註定不是傅家的,朕不用要,也自會回到朕的邊。”
婉兮將葫蘆攥,心下又因“傅”字,生起漫漫泱泱的心疼。
“皇上……可見過九爺?”
皇帝微微瞇眼:“你,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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