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使不得!”
雲思由繡眉扶著坐起來,一時急了已是輕咳起來:“名琴乃爲皇后獨賜,乃是含著皇后萬千心意,我豈能奪?語琴,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明白,這琴還是你好好收著。”
雲思緩了幾口氣,才又緩緩道:“皇上天縱聰穎,涉獵極多,然第一玉,第二琴。皇上登基以後曾親自清點宮中所藏名琴,並親爲編訂名錄,各爲作賦。鹹福宮便爲皇上琴室,獨佔一宮。你瞧,在皇上的心裡,那些名琴的地位亦不亞於廷主位。皇上駕臨鹹福宮的次數、盤桓的時辰,倒比去這後宮任何一宮都多呢。”
語琴含笑點頭:“小妾早就聽聞貴妃娘娘琴藝亦是一絕,當年潛邸之中無人可比,皇上重之。只可惜自小妾進宮以來,貴妃娘娘一直將養子,故此小妾縱然有心想聆聽一曲,可也不敢勞乏了娘娘。”
說起從前的風,雲思也是神往而微笑:“是……從前皇上赴鹹福宮時,總我相陪。皇上說起那些與琴相關的典故、曲譜,後宮之中唯有我能相和。皇上曾說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幸而畔亦有我。只可惜我子不爭氣,如今連走到儲秀門都要氣,便再沒力氣琴。”
雲思頓了頓,靜靜凝視語琴:“否則我也不必眼睜睜瞧著格以琵琶邀寵,如今又有怡嬪佔了鹹福宮。”
語琴便也微微一震。原來一向看似病弱、與世無爭了的貴妃,其實並未因病而甘心爲人所欺。
雲思虛弱笑笑,手握住語琴:“從前,我的琴藝在皇上眼裡爲第一;如今,我也希那個能代替我的人,是你。”
“貴妃娘娘……”
雲思含笑怕拍語琴的手:“皇后娘娘如此重賞,你該去向皇后謝恩。這便去吧,若去晚了,纔是失禮。”
目送語琴離去,雲思扶著繡眉的手,虛弱地微笑。
“們自以爲將我欺這般模樣,便是們贏了,我輸了。們以爲我此時自亦是難保,還哪裡有力氣來跟們鬥?可是們都高興得太早……我自己縱然這多年委屈著沉痾纏,我也不會們都如意了去。”
“就算我死的那天……也絕不們好過。”
繡眉登時驚得落下淚來:“主子何苦說這喪氣話!主子青春還長,只需安心調養,別再跟們置氣,這病便定然是能緩緩調理好的。”
“只要主子子好了,皇上自然還會如從前一般傾心相待。奴才還等著主子替皇上生一個小皇子呢……如今皇后無子,那將來繼承大寶的便必定是主子所出的皇子。”
貴妃努力微笑,“我何嘗不想?只是我的子是怎麼回事,我心裡比誰都清楚。我總歸多熬一日,多看一眼們是如何遭到報應的罷了。”
雲思手按住繡眉的手:“現在語琴多去皇后走,對咱們來說倒非壞事。你囑咐下去,別們對生了嫌隙。總歸,或許唯有語琴才能替我報了這個仇。”
重回十年前的江善(周溪亭),站在前往京城的船只上,目光冷淡而平靜。她是被人惡意調換的文陽侯府的真千金,父親是一品公侯,母親是世家貴女,宮里的容妃娘娘是她姨母,溫潤如玉的二皇子表哥是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出生既頂端的她本該萬千寵愛、榮華富貴且波瀾不驚地過完一生。但十六年前的一場人為意外,打破了她既定的人生......等她得知身世,回到文陽侯府,取代她身份地位的江瓊,已經成為父母的掌心寶。前世她豬油蒙了心,一心爭奪那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論是父母的寵愛,還是江瓊身份高貴的未婚夫,這一世,她只想快快活活地活一...
陸蘭宜重生了,懷著滿腔的恨意,回到了她病亡的前一日。 她毫不猶豫抓住時機給她未來要做大學士的夫君制造了點障礙, 然后安心地等死。隔天到了,她沒有死。 …… 她沒有什麼別的指望,便繼續一心做她夫君青云路的絆腳石。 沒想到,報復途中出了點岔子,有一天,她與那位據說一心修道性情孤高的沂王有了牽扯,引來滿城謠傳。 之后,沂王救她性命,助她和離,更要納她為夫人,為此請下圣旨。 蘭宜不相信有這樣的天降好運,上位者的反常必有圖謀,后來,事實證明了她沒錯,只不過,這反常也一直持續了下去。 從夫人到王妃到皇后,新帝低沉問她:“陸蘭宜,你這顆心當真是鐵石做的嗎?” 蘭宜悠悠想,倒也不是,她就是懶得表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