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輕哼一聲:“這你倒放心,未傷你命,那就也還罪不至死。我已吩咐園子裡值守的醫,好生調理,但凡用什麼藥,直接稟明藥房去用就是。其餘一應用度,都盡著,自有把握將養好了。”
只是四肢子可以養好,那某一,是再好不了的了。
他的語氣這般堅定,倒婉兮心下更是愧疚:“……皇上原本那樣寵。都說君子上不奪人所,我這又算什麼呢,竟皇上做了這樣的事。”
他擡手啪地打手背一記,止住自哀:“此說什麼‘君子不奪人所’,不恰當!”
婉兮臉上還掛著淚珠兒呢,不得不吐了吐舌。
他這才笑了,哼了一聲:“既愧疚朕失了一個寵妃……那就還給朕一個‘更爲寵的妃子’來!”
“嗯?”婉兮一時怔住。
皇帝反倒大笑,無奈地盯著搖頭:“真不明白?”
婉兮心下一個翻涌,已是得臉如火燒,急忙垂下頭去。
翌日皇帝便下旨,說既然李朝使團朝見已畢,聖駕這便還宮。
旨意中說,怡嬪落水寒,不宜車馬勞,便繼續留在園子裡養傷。
消息一傳來,嘉妃不由得喜上眉梢;怡嬪,便哭著喊著要求見皇上。
聖駕還宮,那一個嬪還單獨留在園子裡什麼勁兒?沒有皇帝,這園子裡的景緻再,又與冷宮何異?
況且皇帝之前已經過話兒,金秋將赴木蘭圍場,一個來回至要幾個月,那麼距離他下次再駐蹕園子,怕要排到一年之後去了。
一年見不到皇帝,誰還敢保證自己不早就被皇帝給忘了?
怡嬪自己無法起,便用盡了法子送各種件兒去“九洲清晏”,以爲求。那種種件兒都是自以爲的“舊”,件件兒上都有覺著值得流連的故事。
只是皇帝並無所,竟未來看。
眼見此時便是聖駕回鑾之期,怡嬪不得不祭出最後的絕招——手下太監去給皇帝送了條帕子。
帕子上,是咬破手指寫下的書。
此舉奏效,傍晚時分,皇帝終於還是來了。怡嬪喜不自勝,縱然還伏在病榻之上,可也小心打扮了一番。
皇帝進殿,便一干人等都到殿外伺候。皇帝坐在榻邊,垂眸細細打量病中容。
這樣出的子,“弱”與“病”本也是一種態,更易惹男子憐惜之。羽睫輕垂,氣息微,如風中花。
扯住皇帝袖,聲息細地懇求:“皇上就是妾的命……皇上若將妾捨棄在這園子裡,妾願就這麼死了,化作一縷香魂也要追隨皇上鑾駕而去。”
皇帝淡淡點頭:“朕明白你不願意一個人留在園子裡。可是一來你需要將養,二來朕進封你之前,你原本也是在這園子裡承應,朕想你留在這園子裡養病,對你纔是最好。”
“可是妾不願意……”青半垂,逶迤香枕,輕伏在皇帝手邊:“妾自從遇見了皇上,妾便一日都不想離開皇上。妾求皇上開恩,帶妾一同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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