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懷聲音淡雅:“走什麼神呢?”
虞窈頓時如夢初醒,連忙坐直了:“表哥,開始吧!”
“放松一些,手臂不要那麼僵,手指自然收握。”周令懷輕扶了一下的腰,又扶了一下的手臂,幫調整了一個更自然的姿勢。
虞窈也順著表哥的話,進行自我調整,幾乎半倚在后周令懷的懷里,也不自知:“這樣可以了嗎?”
周令懷頷首,握著的手帶著開始緩緩地磨墨,還一邊指導:“手上的力道要拿妥當,這樣輕重有節,快慢適合,不急不躁,勻穩而持久。”
表哥上有一淡淡的墨韻、松香,縷縷沁心神,宛如雪中松柏一樣,著冷冽又清寒的氣息,沁人心脾。
他的呼吸就徐徐在的耳側,微微的熱,虞窈覺得有些,忍不住偏了偏腦袋,耳邊便響起了表哥淡冽的聲音:“認真些,不要,當心把墨磨壞了。”
虞窈不敢再了,可沒安靜一會子,就又忍不住輕輕偏頭。
表哥的側臉就在的頸邊,宛如雕玉一般朗溫潤,狹長的眸子微瞇著,了一抹凜,黑眸下垂,從眼里出一子深不可測的幽邃,微抿的更是一片削薄,淡淡的荼白,更顯涼薄寒冽。
到懷里的人又走神了,周令懷有些無奈:“你又在想什麼?”
“表哥可真好看啊!”虞窈忍不住在心里頭嘆息。
周令懷表一頓,握著的手也放開了。
虞窈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似乎、好像、大約是將心里想的話說出來了?不由手捂住了自己的兒,瞪大了眼睛,一雙眼睛澄澈又無辜地瞧著表哥。
掩耳盜鈴的行為,讓周令懷也忍不住勾了一下角,輕敲了一下的小腦袋瓜兒:“混說什麼呢,剛才教你磨墨的手法與節奏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虞窈一邊說,還一邊抱著表哥的手臂撒:“不過記得不大清楚,表哥再教我一遍吧,下一遍我一定能記得更清楚。”
這哪里是記住了,分明是耍賴呢!
可周令懷瞧著小姑娘,呶著小兒撒的模樣,頓時就沒轍了,只好握著小姑娘的手:“那就再教你一遍,這一遍可不行再走神了。”
“知道了,知道了,”虞窈點頭如蒜搗,又忍不住偏頭看向表哥。
表哥輕斂著眉目,目專注地看著他們相疊的手,表哥的手很大,指節分明,秀長如玉,將的小手包裹著,掌心里淡淡的薄繭,輕輕地挲著的手背,一邊帶著磨墨,一邊講解磨墨時需要注意的細節與節奏。
喜歡這樣與表哥親近!
虞窈覺得很安心,就忍不住想,二妹妹虞霜白與大哥平日里,是不是也是這樣親近?
正在胡思想的虞窈,到表哥正在垂眸看,被唬了一下,連忙定了定神,不敢再走神了。
周令懷黑眸逸散了一笑意,帶著反復又磨了三遍,這才放開了的手:“你自己試一試。”
虞窈端正了姿態,按照表哥之前教節奏快慢徐徐研磨。
周令懷瞧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學完了磨墨,周令懷便開始指導練字:“我觀你之前練的是簪花小楷,簪花小楷行字需清麗,秀雅飄逸,對腕力要求不高,尋常閨閣子腕力欠佳,也能節省腕力、加快書寫速度,不過表妹筆力略雄厚,字也略勁氣,卻是不大適合了。”
聽表哥這樣一說,虞窈就明白了,為什麼之前練字,總覺得字兒寫得別扭,原是因為不適合寫簪花小楷。
周令懷瞧了一眼小姑娘細瘦的腕子,還真沒想到,這麼纖細如玉一般的皓腕,所蘊的以韌之勁道,竟比許多男兒都要強:“我往常寫的是王羲之的行楷,你往后便跟我一道學吧,以表妹之資質,用不了一個月,字兒便能練得齊整。”
這麼快?虞窈眼睛一亮:“真的嗎?”
周令懷略一頷首:“前提是,表妹要好好練習,一日不可懈怠。”
虞窈可勁兒地點頭,向表哥夸下海口:“表哥大可放心,我一定好好練字,一定不讓表哥丟臉,”接著,就對表哥吐了吐舌,有些調皮道:“周先生,還請賜教!”
小姑娘俏的模樣兒,讓周令懷有些忍俊不:“重新鋪一張紙。”
“遵命!”虞窈眨了眨眼睛,將桌上凌的宣紙換下,又重新鋪了一張,有表哥教導練字,似乎對練字也沒那麼反了。
周令懷重新幫挑了一支兼毫:“這支兼毫七狼三羊,剛相濟,最適合初學者,你之前挑的那支是七紫三羊,是以七分紫兔,三分羊,還是略了一些。”
虞窈點頭,將狼毫筆握在手中。
周令懷幫著調整了一下握筆的姿勢,便讓蘸墨寫字,筆鋒略,確實比之前好掌控了些。
見用著合適,周令懷便握住的手,引導寫字:“行書男適宜,書寫時不需要像楷拘謹刻板……”
帶著寫了幾個字后,虞窈漸漸找到了覺。
周令懷便放開了的手,讓自己寫:“……寫長撇、長捺、懸針點等出鋒之筆,收筆時要尖銳飽滿,富有力度和余勢,不可勢盡力竭……”
待一張紙寫滿了,虞窈終于停了筆,字兒瞧著還是難看的,但至字跡工整,書面整潔,不像之前東倒西歪,七八糟。
了一下有些發酸的手腕,虞窈聲音歡快:“表哥,快看,我寫好了。”
周令懷輕彎了一下角:“卻是比之前好了許多,不過以后要記得,不能貪快。”
到了鼓舞,虞窈跟打了似的:“那我再練一會兒,表哥不用管我,你自個兒去練字吧!”
周令懷瞅著小姑娘興致的模樣,不又彎了角,瞅著小姑娘眉目低斂,彎彎的眉十分細致,如淡墨一般青中含黛,黛中含煙,仔細觀之如重嵐堆煙,遠遠之,又如山霧疊嶂,集山川之靈秀穎華,如此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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