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中醫還講究治病先治心。
將人的神養起來了,給人一種心理上的暗示,讓他們在潛意識里相信,用了這些藥能好,才會對抗病疫,輕易不會發病。
春曉恍然大悟:“我早前就聽說過,很多災民進了流民收容營都病倒了,那些流民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到了流民收容營,往往一頓熱飯下了肚,繃的神一放松,一口氣兒就去了。”
一路逃荒,對流民的、心理、神都造了極大的創傷。
虞窈聽得一愣,忍不住抿了抿:“每天都死很多人?”
春曉點頭:“聽說每天至都有上百人死去。”
虞窈半晌才道:“只能盡早將災民安置妥當,也能避免大批災民聚集一起,倘若發了疫癥,牽連是上百萬災民,郎中數量不足、藥材大批消耗,這都不是北境可以承,將災民分散收容,可以減疫發生的機率,就算疫癥不幸發生,一個村子,幾個村子,也更好控制一些,救治相對容易。”
災民數量了,就能得到有效的控制,不會波及太多人,同時也能集中資源,進行救治。
香坊規模很大,清洗藥材,晾曬,炮制等,都有專門的人在做,大家手腳麻利,干起活兒來有條不紊。
青袖帶著虞窈在香坊里逛了一圈。
虞窈發現這莊子很大,而且里面種了不藥材和香料,有些吃驚:“這里原來是一藥莊嗎?”
青袖點頭:“這莊子,地神峰山下,以坡地居多,種不了農作,卻適合種一些常見的藥材和香料,攏共有三萬多畝,種了三百多種常用藥材及香料。”
虞窈震驚了:“居然這麼大?”
北境的士紳十分排外,外來人想要置辦產業非常困難。
青袖笑了:“不這藥莊,連藥莊附近的山林都買下了,攏共有七八萬畝,將來香坊發展起來,還可以繼續開劈藥園,只需向衙門辦理購地即可,我尋了負責安置災民的幽軍,挑了一批懂些藥理的難民,簽了長工的工契,讓他們種藥,雖然莊上所產出的藥材,沒法自給自足,但至能解燃眉之急,不會被當地的藥商卡脖子。”
來了襄平之后,虞窈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也沒時間管香坊的事,早前聽白芍說了一些,認可了白芍和青袖的能力,就沒再關注。
竟然不知道,青袖和白芍兩人,不聲不響就干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震驚不已:“遼東一帶藥材價值偏高,這一藥莊應當很手,你和白芍姐姐是怎麼弄來的?”
白芍和青袖來遼東時,虞窈給了們一大筆錢,讓們隨意支用,用于香坊搭建。
青袖解釋道:“藥莊的原主人是西安的一個藥材商,因牽連到周厲王一案,被抄家滅門,他名下的產業被朝廷收回,后來戶部和兵部清算,歷年來拖欠幽軍的軍晌,拿不出現錢,就只好將查抄的士紳產業,抵了一部分給幽軍,由幽軍自己代為置,這一莊子,就是通過了溫管家,從幽軍手中購買得來的。”
虞窈恍然大悟:“朝廷雖然將藥莊,抵給了幽軍代為理,但實際上幽軍并沒有所有權,不能進行耕種,產業的買賣也要經過府,由府上報朝廷,又因牽連了周厲王,尋常人不敢沾手,難免就砸到了手中。”
“神峰這一帶,只適合藥材生長,但藥材伺弄起來十分麻煩,尋常人做不來,原來種的藥材,也荒了大半,莊子的價格繼續走底。”
青袖點頭:“這莊子,每畝荒地以三百文價格出售,種了藥材和樹的地,每畝八百五十文。”
虞窈驚喜道:“可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青袖深以為然:“能以這麼低的價格買下這藥莊,除了遼東一帶的地價本就很低,這藥莊賣不出去,一直砸在手里太可惜。主要還是,溫管家出面打通了府的關節,府知道要買莊子的人是您,也犯不著為一與他們沒啥干系,也落不到好的莊子和您過不去,自然愿意賣您一個人。”
虞窈自然也明白這些:“北境資缺乏,藥材價值偏高,香藥制作本太高,就限制了香藥定位人群,以及產量,限制了脂玉樓的發展,購買藥莊自給自足,能大幅度降低本,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脂玉樓的定位,一直是貴有貴貨,有錢人可以用得起,但也有一些廉價的產品,普通老百姓咬一咬牙,也能用得上位。
甚至,每一個季度,還會舉辦一些優惠活,將一些積,又不宜久存的貨,以折扣的形式理掉。
脂玉樓未來要向全國、甚至是海外諸國供貨,倘若本價格太高,辛苦一場,恐怕也只能賺一個辛苦錢。
兩人又進了香坊里面。
三進的大院安排得明明白白。
每一道工序都劃分了區域,都由單獨的小院來做,一個小院設了三個小管事,一個負責院子里的運作,一個負責制作,一個專門負責品質。
另外每十人分一個小隊,每一個小隊都有專門負責的藥材和香料。
一道工序做完了,會有專門的人過來清點、檢查、造冊,如果沒有問題,就會立即送往下一個區域,進行進一步的加工。
工序細化了,流程也多了許多,但每個區域的責任劃分也更簡單明析。
但凡在哪個工序出了問題,直接尋那個區域的管事,就不會出現互相攀咬,推托責任的況,每個人的責任,明明白白地,這就杜絕了一些人的僥幸心理,為免出了錯擔責任,辦事也會更認真。
虞窈對這種管理方式,大為贊賞。
這時,白芍過來了,笑道:“這法子還是從小姐那兒學來的,小姐要趕制避疫香藥,之前提了將制作香藥的工序分開,由單獨的人負責,形流水型的制作,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虞窈很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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