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肖九岐先是辭守陵,后來回京后也頗為低調,朝堂上見不到他的影,平日子里他也不出門,便是出門也撿人的地方,如此一來,早幾年大名鼎鼎的上京一霸淡出人們的視線。
再加上新帝登基,這幾年下來朝中員大變,好些員外地職上京,沒見過當年瑾王橫行霸道的場面,聽說也只是聽說,不過是當別人夸大之言,其實心里并不放在心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后,瑾王就帶著闔家老去給帝后守陵,明面上是自己主去的,暗中誰知道是不是新帝把人弄去的?
皇家的事水深著呢,所以在眾人心中瑾王的地位隨著先帝一死就一落千丈了。
除此之外,瑾王妃連西郊工坊都給了朝廷,而且冶煉工坊那邊也是朝廷全部接手,如今朝廷的造作局跟西郊那邊兩大工坊已經完全融為一,現在大家多稱合并后的造作局為新造局。
皇帝一登基就完這種大事,朝廷稅收當年就幾乎翻了翻,誰不贊一聲皇帝英明?
陛下威嚴日盛,再加上肖九岐幾年的消沉,如今朝中除了那些僅剩的老還知曉瑾王的厲害,其他各地提拔上來的新朝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并未放在心上。
但是,隨著瑾王當街鞭打都察院右史范增之子范淳的彈劾折子出現在朝堂上,曾經囂張霸道的瑾王名諱,再一次以極其霸道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
左相吉巍聽到折子的容角了,雙手往袖籠里一抄,低頭盯著大殿上锃亮的地磚一言不贊。
瑾王這個人邪,不管什麼人遇上他都要倒霉。
再加上自己孫子還跟著瑾王府世子在外頭歷練呢,反正他不偏不倚,假裝耳聾。
經過這幾年新君的手段,吉巍也從早年新君登基的興,到現在的謹小慎微,咱們這位陛下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原本右相的位置一直空閑,一登基皇帝親自提拔了杜涿坐上了右相的位置。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轟,杜涿此人聲不顯,卻能一躍而出,多人質疑陛下的決定。
但是西郊兩大工坊跟造作局的融合便是他一手促,手段凌厲收服三大工坊的管事,將新造作局融為一功不可沒。
這一位,看著笑瞇瞇好說話,但是做事卻是大開大合毫不容。
右相這幾年意氣風發,左相就慢慢地勢弱,不過吉巍老巨猾,他雖退一步,卻不是柿子,左右二相一向水火不容。
此時,杜涿知曉此事,必然會當庭彈劾瑾王,一個閑散王爺,當街毆打朝廷重臣之子,著實可惡。
都察院左史楊澄看了杜涿一眼,眉心蹙,當即出列,“陛下,杜相所言微臣不服,杜相只說范增之子范淳被打,因何緣由被打只字未提,杜相一向自詡公正,可否請告微臣是何緣由?”
楊澄跟瑾王府是拐著彎的親戚,他的兒楊跟瑾王妃關系極好,所以他跟瑾王府走的也近。
就瑾王那子有瑾王妃管著,無故打人那是絕對不存在的,杜涿這道折子言語不清,不是蒙騙就是故意為之,哼!
真當先帝走后瑾王就沒人護著了?
就瑾王早些年為朝廷做的那些事,這些人哪個比得上?
楊澄替瑾王委屈,自然是要出列為其秉公正言。
楊澄一出列,朝堂上一陣嘩然,這一位那是鼎鼎有名的諫,先帝在時他就敢于直諫,新帝登基后對他也頗為看重。
雖然楊澄還是依舊坐在左史的位上,并不是不能晉升,而是陛下沒舍得挪他,畢竟楊澄真的是最適合這個位的人了。
而此事在右相口中的苦主正是楊澄的老對頭右史范增,這就更微妙了。
果然,杜涿就拿著這一點攻擊楊澄,說他公報私仇。
楊澄正不怕影子斜,在朝堂上與杜涿毫不相讓,互懟到口水滿堂飛。
眾人:……
吉巍心里嘖了一聲,所以說還是看熱鬧的好。
瑾王真是個禍頭子啊,人還沒踏上朝堂一步呢,這就吵翻天了。
吉巍微微抬頭去觀察陛下的神,只是陛下如今越發威嚴,看不出毫端倪。
早些年陛下跟瑾王那是兄弟深,但是先帝走后瑾王就帶著家眷去了皇陵那邊守陵,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后陛下宣召其回京,瑾王不從,愣是又過了二年才回來,所以吉巍現在是真的猜不陛下的心思。
想到這里,他轉頭去看李大將軍,呵,這廝垂著頭跟他一樣盯著地面,裝傻呢。
也是,李路作為國舅爺,如今在朝堂上倒是威風,連帶著五一系都重用,這與上瑾王的事還不是做啞?
吉巍決定繼續魚。
等到散朝后,皇帝回了書房,走到書房門口,就看到季楠神詭異,他心頭一,就看向殿。
季楠輕咳一聲,“陛下,王爺在里頭呢。”
皇帝眉峰一跳,嗤笑一聲,“你怎麼沒把人轟出去?”
季楠:……
陛下,您可不能遷怒啊,微臣不敢!
皇帝也不為難季楠,自己抬腳進了門,一抬眼就看到朝堂上吵得鬧翻天的禍頭子,正翹著二郎,手里捧著茶,喝的那一個輕松自在。
肖九岐聽到腳步聲,一抬眼,喜滋滋的打個招呼,“哎喲,四哥,你可回來,你再不回來,湯桐這混蛋就要灌我一肚子水了。”
前總管湯桐:……
奴才冤枉啊!
這位爺不好好伺候著,他是想魂歸地府跟小鬼肩并肩嗎?
皇帝沒憋住,一下子就笑了,“行啊你,回來就給我搗蛋,今天朝堂上都鬧翻了。”
“那可不是要鬧嘛,杜涿這王八蛋想要朝堂上一家獨大,一言堂,楊澄就是他的絆腳石,他算準了楊澄會替我說話,這是想要借機發揮把楊澄整下去。”肖九岐說到這里翻個白眼,“四哥,不是我說你,你這什麼眼神啊,瞅瞅你挑的這把刀,忒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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