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過去沒多久,天氣漸寒,夾棉的裳上,就在這個時候太后的車駕進了上京城。
而此時,傅元令正帶著兒在莊子上吃螃蟹,自家水塘里養的大螃蟹,雖然已經過去吃螃蟹最好的時節,但是吃著就是個意思,心好。
肖熙玥以前也來過莊子上,但是沒有跟母親單獨來過,自從來了這里,母親時常一騎馬裝帶上母二人早上騎馬出去巡邏田地,中午就在外頭隨意找戶莊戶人家吃飯。
肖熙玥從來都不知道百姓們吃的飯是這樣的糙,頭一回吃的時候都吃哭了,因為母親說不能浪費糧食,雖然不愿意吃但是還是咽了下去。
肖熙玥漸漸明白為什麼母親對自己的佃戶這麼善心,為什麼母親總是能在自己力所能及時去做善事。
因為不管們去哪家用飯,佃戶們總會拿出最好的東西招待們,這樣的熱跟善意讓肖熙玥有很大的。
直到后來母親帶著走得遠了些,出了自家田莊的范圍,再去別人家的佃戶付錢吃飯的時候,頓時就覺到了差別。
因為別人家的佃戶吃的實在是太差了,即便是們付了大價錢,口的粥能照出人臉,手里拿著的不是雪白的大饅頭,或者是家里早膳桌上花樣百出的各細吃食,而是用野菜跟雜面整出來的菜餅子,口就有一味。
肖熙玥短短一個月的功夫子就變了很多,以前就是個不知人家疾苦的郡主,但是現在看到田間地頭勞作的百姓,就忍不住會去想他們家飯桌上吃什麼,家里有沒有存糧,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等到肖九岐帶著肖翼跟肖翀來探母二人時,見到曬黑了不的熙玥都驚呆了。
“熙玥啊,你怎麼這麼黑了?”肖九岐心疼死了,怎麼曬這樣?
肖熙玥:……
下意識的自己的臉,就算是懂得人家疾苦,可自己還是個漂亮的姑娘。
傅元令看著兒的神,又看著肖九岐說道:“沒什麼,我帶著孩子這一個月把周遭都走了一趟,你們怎麼來了?”
傅元令的眼睛落在兒子上,看起來并沒有瘦,但是整個人的氣質有了很大的改變,更沉穩也更有氣勢了。
肖翀對上母親打量的神,笑著說道:“看來您跟妹妹在莊子上很開心,那兒子就放心了。”
傅元令招呼著大家往屋子里走,邊走邊說道:“進去說話吧,外頭風大。”
肖九岐四打量,笑著說道:“跟當年沒多大的變化。”
“一個莊子還能怎麼變,就是隔兩年修葺一回。”傅元令笑著說道。
一進屋就暖和了,里頭燒了暖炕,立刻就覺到了暖意襲來,傅元令看著幾個孩子嘀嘀咕咕的樣子讓他們坐下說話,自己轉頭讓梨花去泡茶拿點心來。
“在東宮怎麼樣,適應的可好?”傅元令關切的看著兒子,又怕兒子報喜不報憂,于是又看向肖翼。
肖翼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您放心,一切都好。朝堂上有吉相相助對抗杜相,事還在掌握之中。”
傅元令點點頭,“前三腳難踢,這種事別人幫扶不大,全要看自己。”說著就看著兒子,“你自己覺得如何?”
肖翀不想讓母親擔心,便道:“雖然有些難,但是兒子能應付,您說的對,萬事開頭難,兒子心里有準備。”
肖熙玥實在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太后娘娘那邊呢?”
心里想著母親避著李太后都到了莊子上,那李太后肯定是不好相與,二哥又住在東宮,勢必會經常見面,心里很是擔心。
傅元令也看向倆孩子,不過最終還是看著丈夫。
肖九岐立刻就道:“李太后不是病了嗎?回了宮當然是要好好養病啊,病人不宜折騰,再加上李太后年事已高,自然是靜養為主。”
傅元令:……
認真的看著肖九岐,“是你在朝堂上提出此議?”
肖九岐大義凜然的說道:“那是當然。”
傅元令給李太后點個蠟,本來太后回宮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自然是排場越大越好,才能顯出太后的威風。
但是,肖九岐這麼一提出李太后因病提前回宮的事,既然都說是病了,病人自然是要好好靜養為宜,搞那麼多虛頭腦的東西干什麼,擾了太后清凈連累太后病加重怎麼辦?
傅元令都能想到李太后知道事后的心如何了,真是令人覺得暢快。
肖翀這才笑著說道:“爹爹提出此議,朝堂上自然是有不同的聲音,李大將軍反對,杜相也不同意,不過吉相等人附和爹爹,且質問杜相跟李大將軍是否置太后于不顧,這事兒最后陛下允了爹爹的折子,道一切以太后的為重。”
傅元令看著兒子,“陛下力排眾議允了你爹的折子,只怕現在朝堂上遇到你們父子的事會更慎重了。”
肖翀點點頭,“娘說的是,以前還有些中立的臣子,最近已經向兒子示好,朝堂上兒子隨朝聽政獲益匪淺。”
說到這里,肖翀笑著看著母親,“您不用擔心,李太后回宮除了召見了李家人,并未宣召兒子等人,所以目前并沒有為難兒子。”
傅元令聞言微微皺眉,李太后此人并不能小看,想當年當今陛下還未能得到先皇后扶持時,李太后能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在后宮蟄伏,而且一忍那麼多年,并不是好相與的人。
后來之所以有些發飄,也完全是認定了先皇后在陛下這條船上是下不來了,有恃無恐,難免有些得意忘形。
后來因為這一點得意忘形,被先帝困在帝陵這麼多年,想必這次回來痛定思痛,絕對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
傅元令就看著兒子,“李太后此人行事多有縝,你自己萬事小心。若有為難,就去找帝后指教。”
生怕兒子年輕氣盛不服氣,就道:“李太后是太后,你是太子,中間還隔了帝后,若是天然就要吃虧的,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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