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歸請罪的態度很誠懇，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穆九奇怪的看著他：“喜歡一個人為什麼要責罰？你有自己的想法和，這些東西都不控制，我為何要因為這個責罰你？”

西歸猛然抬頭看著穆九：“那穆姑娘的意思是？”

穆九抬起酒杯晃了晃：“你喜歡是你的事，這是無罪的，但請克制你的言行，不要給小青魚造不必要的傷害就行。”

西歸搖頭：“屬下從未想過傷害青魚姑娘。”

“你沒懂我的意思。”穆九擺擺手指：“我說的不是你所說的傷害。”

放下酒杯，一手支著頭看著西歸：“在這個時代，子十四歲可以儀親，出嫁，十五六歲已經可以生兒育，這是這個時代的規則，我并不是要置喙什麼，但小青魚是我的人，就注定的不同，在我眼里，就是個沒有開竅的孩子，我可以寵著，縱容，但你不行。”

西歸垂下的手握拳，不甘心的問道：“為什麼？”

穆九睨著他幾秒，失笑：“這當局者迷嗎？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因為小青魚太小了。”

西歸這下徹底明白了：“屬下知道了，還請穆姑娘給個機會，我愿意等小青魚長大。”

還不算太蠢。

“愿意等待是你的事，而等到之后能有什麼結果，也是你自己的事。”是兩個人的事，哪兒需要旁人給機會？況且又不是當岳母的，沒那麼多心思去挑婿。

西歸走了，穆九轉頭后瞥了一眼：“侯爺什麼時候有了聽墻腳的嗜好？”

蕭君夙緩步走出來：“無意聽，不過是不想打擾你罷了。”

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穆九已經理好西歸的事，他也就沒必要再提及：“年節將至，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想要什麼？穆九沒什麼想要的，想要的自己都能拿到。

不過蕭君夙既然這麼問了，那也不能放過不是，眼珠子提溜一轉，反問：“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看這樣子就是憋著壞招兒呢，蕭君夙寵溺一笑，很是配合：“說吧，只要我能做到，都行。”

穆九完全不客氣：“那侯爺給我煮頓飯吧。”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為難蕭君夙一下，看看這位侯爺吃癟的模樣。

夏侯堇圍著灶臺柴米油鹽的樣子看多了，想象一下換蕭君夙，嘖嘖，那畫面非常值得一看。

還別說，穆九這個還真的為難到了蕭君夙，他可是從未下過廚的，哪怕看過夏侯堇手多次，應該也不難，但實際手還是有點兒難度。

“確定這個？不換了？”

穆九勾著下，笑得焉兒壞：“你要是愿意跳個舞什麼的，我也不介意。”

“......”這麼看來，讓他做頓飯還算是手下留的了。

不過說到跳舞，蕭君夙突然想起一個事：“之前在慧云公主的別莊，幫蘭幽彈奏《破軍》的人是你？”

三分疑問，七分肯定，那天穆九恰好出現在那里，而跟蘭幽也相，那首曲子不是蘭幽能彈奏得出來的，反到更像是穆九，尤其是彎弓箭之后，曲如其人。

穆九挑眉：“想聽？”

蕭君夙眸微微亮了幾分：“若你愿意的話，洗耳恭聽。”

穆九抬了抬手，沒一會兒微雪就拿著一把琴過來了，那是蘭幽帶來的，那妮子許久都沒彈琴了，忍不住就把琴拿過來這里，可惜一直忙著去折騰那群人，都沒空手。

穆九抬手琴弦，琴聲清亮：“破軍就不彈了，我隨便給你彈一曲吧。”

話落，指尖撥琴弦，琴音繚繞而起。

穆九彈琴并不是那種很鄭重很有范兒的，依舊隨意懶散，唯有那目落在琴弦上，著專注。

很奇特的調子，聽起來還有些憂傷，還真不像是穆九會彈的曲子。

蕭君夙凝神靜心的聽著，目一瞬不瞬的落在穆九上，等到彈完他才微微斂眸：“什麼曲子？”

穆九將琴放在桌案上，一派散漫：“不知道，偶爾得到的曲譜，沒有名字。”

蕭君夙目深深的凝著，卻沒有刨問底。

---------

太后的寢殿，凝華公主撲在太后上，哭得好不傷心。

“皇，嗚嗚嗚，凝華心里好苦啊，求您為凝華做主。”

凝華公主往日里在太后面前都是個乖巧懂事的，之前跟慧云公主也極好，慧云公主被發配安堂，凝華也經常去探，太后對這個孫兒是非常的疼，從未見到哭得這麼傷心過，頓時心疼得不行。

“唉喲，別哭了，你這丫頭，好好跟皇說，誰欺負你了？給你做主。”

凝華公主抬頭含淚看著太后，眼淚不斷滾落，哭得更加傷心了：“嗚嗚嗚......”

太后嘆氣：“哎，你這孩子，別只顧著哭啊，說話。”

凝華公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本說不了話，太后只得看向凝華公主的宮：“你來說。”

那宮立刻上前跪下：“啟稟太后，是因為定北侯的妾室穆九。”

太后皺眉：“定北侯？凝華，你已經賜婚給了穆天塵，這是你父皇下的旨，你怎麼還跟定北侯糾纏不清？”

“太后喜怒，公主沒有跟定北侯糾纏，而是那個妾室......”宮氣憤道：“今日在廣文王府，公主偶遇了那個妾室，不但不給公主行禮，還口出狂言炫耀定北侯對的寵，當時湘郡主也在場，還被打了呢。”

太后臉上一沉，溫怒：“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兒？”

“皇......”凝華公主撲進太后的懷里，傷心道：“凝華知道婚事定下，父皇不可能更改，已經在說服自己絕了那心思，可到底......到底是凝華真心喜歡過的人，哪兒能說忘記就忘記，但我都已經這樣退讓了，為什麼還要這樣的欺負？一個妾室都能仗著定北侯的寵欺負到我的頭上，我這個公主還算什麼公主？”

太后氣得一拍桌案：“豈有此理，好大的膽子，哀家倒是要看看，誰給吃了熊心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