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超站在不遠看著侯爺這番作,整個人都于一種詭異的郁悶和怒氣的邊緣,可偏偏他拿蕭君夙沒辦法。
他倒是想用規矩來跟蕭君夙講道理,但蕭君夙明顯就是不想跟他講道理,或者說全是歪理,說他護著的不是穆九,是肚子里的孩子,他今生第一個孩子,難道趙超想要謀害他的孩子?
這是哪兒跟哪兒?可他該如何反駁?
很氣,偏偏拿他沒辦法,若是蕭君夙拒絕送穆九進來,他還能明正大跟他打一架,不帶怕的,可蕭君夙也沒有窩藏穆九,沒有幫逃跑,而是將人直接送來了,就是這方式匪夷所思了些,他能說什麼?
還沒等他們折騰完,趙超上前說要提審穆九,蕭君夙表示,提審可以啊,但是他要在場,免得他們對穆九用私刑,對孩子不利。
而穆九更是絕,一臉的誠懇天真,半真半假的胡說八道。
說是錦娘撿的孤兒,陵川那個地方孤兒那麼多,本無從查起,不記得自己家在那里,就知道自己是孤兒,被錦娘撿了跟著,然后錦娘得知自己患絕癥,一心想要見心上人穆廷之一面,苦于沒有理由,于是就利用了穆九,告訴穆廷之穆九是的孩子,這樣能見到穆廷之,同時也能為穆九找一個歸宿,這樣就算死了,也不用擔心穆九會流浪街頭死。
問穆九之前什麼?
九兒。
為什麼不告訴穆廷之真相?
穆九:怕被趕出去沒有容之所。
會武功?
穆九:以前跟著錦娘的時候跟一個賣藝人學的三腳貓功夫,在相府一個人練習,翻墻爬個窗沒問題。
跟蘭幽什麼關系?
穆九:嗯,蘭幽跟錦娘很像,很喜歡,蘭幽可憐,兩人只是朋友。
那竹韻呢?跟竹韻有什麼?
穆九:竹韻是在風月樓認識的,他為人很好,送過東西給,所以關系還可以。
一問一答,完。
最后靈魂一問:你是哪個國派來的?
穆九一臉的懵懂無辜,弱小可憐樣兒:???什麼派我?我就是個孤兒,想有個容之所而已,當時錦娘送我進穆家就是為了讓我有個容之所,我一個幾歲的孩子還能怎麼辦?我只是想活著而已,趙統領覺得我錯了嗎?
演技太好,自己都相信了。
趙超被穆九的反問堵住,若穆九所言是真的,還真不好怪,畢竟當時是孩子,而錦娘也是因為自己即將死了才不得已騙了穆相。
這理由和邏輯,覺他都要被說服了。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錦娘是細,畢竟穆相也沒損失什麼,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穆九是細,就算跟蘭幽有關系,可跟蘭幽有關系的人多了去了,滿朝文武至有幾十人曾經是蘭幽的座上賓,為何只抓著一個小姑娘不放?
若是今日在這里的只是穆九一個人,趙超絕對能給加個幾十條罪名,沒有證據都算證據,直接定罪給楚帝一個滿意的代,可偏偏定北侯在這里,這才讓他猛然發現,他手里那些所謂的證據,本不能直接定罪,若不能證明穆九真的有罪,定北侯一定不會認賬。
趙超氣得灰溜溜的走了,穆九跟蕭君夙回到住的牢房,被問得口干舌燥,趕倒了一杯水喝。
喝完看見蕭君夙還坐在旁邊:“侯爺你還在這兒干嘛?不走?”
蕭君夙抬眸:“本侯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穆九這才驚訝:“你不會要一直在這里吧?”
蕭君夙沒回答,但態度很明顯,穆九失笑:“我說侯爺,你這又是玩兒的哪一出?”
不出去想辦法把撈出去,居然要跟一起住這里,這又是玩兒什麼?
蕭君夙神一笑:“這個時候,天牢可是個不錯的去,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趙超去向楚帝復命,楚帝一直派人關注著這邊,想必正等著他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想來不會讓楚帝滿意就是了。
果然,楚帝聽了龍大怒:“放肆,簡直豈有此理。”
堂堂侯爺居然去陪著自己小妾坐牢,簡直荒唐。
他只設想過蕭君夙會維護穆九,那樣他就有罪名對蕭君夙下手,窩藏細可是重罪,就算殺不了蕭君夙,卻也能褫奪他的兵權;若是蕭君夙不得已了,那他就會在穆九那里做文章,讓指認蕭君夙才是幕后主使,將蕭君夙直接正法,叛國之罪,足以誅滅九族。
他都設想好了一切,挖了一路的坑,卻沒想到蕭君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不要臉面的跟著一個小妾去坐牢,看似順從,卻像是直接扼住他的咽,讓他無計可施。
楚帝這段時間本來就不好,被這麼氣一下,突然間又倒下了。
“醫醫......”
一大群醫被傳來,再次為楚帝診脈,廢了好一會兒功夫,又是摁位又是扎針,終于把楚帝給弄醒了。
醫大大松口氣,然后告退去商量方子,唯有一個醫站在角落的位置,看著楚帝言又止。
旁邊侍候的太監看到了,尖聲尖氣的質問:“盧太醫,你怎麼還在這兒杵著?”
這一聲,讓剛剛醒來還虛弱著的楚帝也看了過去。
盧太醫在原地抖了兩下,最終咬咬牙上前跪下:“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帝心很不好,不僅僅是因為蕭君夙這件事,還有他的,一次次的病倒讓他心更加的煩躁,很想殺人,他不想聽盧太醫的話,但他還是讓他說,若是冒犯了,那就殺了他平復心口的戾氣。
“講。”
盧太醫重重低頭:“諸位太醫的診斷結果,皇上是郁氣傷肝,怒火攻心所導致暈厥,微臣請脈的結果也幾乎相同,不過微臣在請脈的時候注意到了皇上的手指,皇上指甲邊緣有一圈淡淡的青灰,指腹卻飽滿圓潤,陛下已經年過知命之年,指尖的紋路應當越發加深明顯,而不是飽滿到幾乎看不清紋路,因此微臣斗膽猜測......皇上也許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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