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洗漱之后，兩人下棋的下棋，看書的看書，嗯，穆九看的佛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就那麼趴在桌子上。

不過在蕭君夙到的時候就醒了，蕭君夙半哄著把抱到床上放下：“睡吧。”

知道穆九的擔心，蕭君夙也沒有非要上去跟一起，人送來了東西，自己挨著床邊打了地鋪。

穆九半夢半醒間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到的就是蕭君夙正準備躺下。

記得之前逃跑被抓到之后，蕭君夙都是自己霸占了床然后讓睡塌上，別說君子風度了，他那只有惡劣和霸權，可現在他卻甘愿把床給他，自己睡在地上。

以前沒有過人，沒談過，但不代表不懂，再懵懂的心，理智分析之后也能得到大概的答案，他們之間很多東西都在漸漸改變，而且是不可控制，可他們自己也不是那麼排斥。

心口的警鈴不斷作響，告訴著自己徘徊在危險邊緣，卻偏偏無所作為，面對蕭君夙的好，發現自己有些無力了。

床邊探上一只手，輕輕握住的手，了：“別胡思想，睡你的。”

哪兒有那麼容易？胡思想也是能控制的嗎？

穆九盯著床頂全新的帳子，半響之后，突然問道：“侯爺，你還記得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嗎？”

蕭君夙：“......”怎麼突然要問這個問題。

穆九沒聽到蕭君夙的回答，便自顧自到：“我救了你，你還想殺我來著，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是那件事嗎？”

“......”他做的事多了去了，哪兒能一一記得。

“是在慧云公主的別莊，我在那亭子下面躲著，卻被你發現，然后把我丟到地上的時候，因為不能暴武功，被你拎仔一樣丟地上，你都不知道當時我那個恨啊，現在想起來我都恨，特別想找個地兒把你拍地里去，摳都摳不出來的那種。”

蕭君夙：“......”無法接話，這傳說中的秋后算賬嗎？

“還有一件事。”穆九突然想到什麼，又道。

蕭君夙：還有？？？？

“那次在鏡湖旁邊，我跟六殿下一起看你的熱鬧，可你卻打了我的讓我掉湖里，掉進去就算了，你救夏侯堇卻不救我，等我爬上岸，你一個拂袖，把水彈回去，劈頭蓋臉砸在我臉上，真是想起來還歷歷在目啊......”

穆九說起過往，想到自己總是被欺負，忍不住磨牙。

蕭君夙早已經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往事不堪回首，就是如此，這舊賬一本一本的翻，他自己都有些兜不住了，他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栽穆九手里，當初哪兒會那樣對？

要知道當初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想掐死來著，算計將接侯府也只是因為看中在陣法上的造詣，想將訓為下屬，然后從什麼時候跑偏的呢？想不起來了，大概是從接進府之后吧，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作風鮮明獨特。

打得過就耀武揚威，打不過就裝慫溜號，狗拍馬一流，一本正經的說著只有自己相信的胡扯。

沒有孩子的，沒有該有的癡著迷，說矜持？不，只是跳過了矜持，直接變了流氓。

復雜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存在，看著慵懶無所事事，實則明無比，心中自有算。

若把人形容一本書，穆九就是那本看著沒什麼特別，里卻無比彩的那種，引人勝，不得不繼續翻看下去。

而他之所以傾心，穆九的容貌是其次，真正讓他心的，是的靈魂，的格、的個人魅力。

獨一無二的穆九，如同一顆滄海珠，讓他無法不珍視。

之前他對男之沒有興趣，所以才對穆九那麼冷酷，然后呢，現在一腳踩進去了，再回首看，悔嗎？有那麼點兒，畢竟確實好像做了些過分的事，可若沒有前面那些針鋒相對，他們如何能發現彼此的好？

有因必有果，不過這個果除了自己想要的，還有自己不想要的，比如說債。

穆九一個轉趴到床邊，低頭看著蕭君夙：“其實我還詛咒過你來著，可惜的是容太多，以至于我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唉......”

蕭君夙著，這一聲嘆氣絕對不是因為擔心詛咒實現，而是覺得自己詛咒了萬一實現了卻不記得表達的憾。

后牙槽磨了磨，這個沒良心的，閉上眼不想看，總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氣死，看上誰不好，看上這麼個冤家。

蕭君夙因為理虧不說話，但穆九卻不是，越想越覺得氣憤，越氣憤越覺得奇怪，按理說蕭君夙這樣的人絕對該上的黑名單被針對永不翻的，可怎麼到最后現在這個狀態了？

除了怨氣，對蕭君夙倒是沒有恨意，反正之前也好不到哪兒去，大家半斤八兩，再說要真不了，到時候找個機會把蕭君夙吊起來揍一頓就好了，嗯，這個主意很不錯。

唯一疑的就是為什麼會喜歡蕭君夙，到底從哪兒走偏了？

穆九還在想到底哪兒出錯了，突然一只手從下面上來，一把將拽了下去。

“唔......”

來自侯爺的痛呼，疑似到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剛剛反應過來的穆九：“......侯爺這就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我。”誰讓他一把將拉下來的。

說完抬頭看向蕭君夙，因為痛苦，眉頭的皺著，微黃的燈下，這張俊臉也毫不損驚艷，反而因為燈火朦朧而更加的完，尤其是那眼中因為痛苦而泛起的霧氣，瀲滟生輝，可憐又驚艷。

穆九覺得這大概就是答案了，誰讓是個好的人，為所迷什麼的，不需要原則。

側避開，忽而一個傾低頭。

不到半刻中，蕭君夙一把將穆九推開，一把將丟到床上，然后點了道。

穆九：“......”

本來是想給他個親吻安一下的，結果弄巧拙，額......算了，還是睡覺吧。